第六章 狗感冒人就打喷嚏

作者:都市榆木    更新时间:2014-07-24 08:54:15

11、公狗把母狗日病了

八月初的上海天气正热,我下班后没敢睡觉,趁早上天凉快往狗公司赶去。走出仓库不远,一辆仪征车停在了我面前,车门打开探出半个身子的是仓库里的领导,他让我上车,带我一程。

带到中山北路和沪太路口,领导让我下车,说剩下的路他们的车不再经过,告诉我怎么乘公交车后就和我分道扬镳了。

当时的中山北路和沪太路口正在建中山北路高架,也就是今天的内环线,所以和工地一样乱,到处都是石子,水泥等建筑材料。

我走出很远才坐上公交车,在车上我在想,我那位养狗的同事老乡人不怎么样,但仓库里这位领导人真的很好!

给狗吃药的同时,我当然也没忘了买鸡骨头给狗吃。可那畜生有一次我把它从狗棚里放出来,它猛奔,带着我猛跑,一不小心居然把我的手指夹在狗棚的铁门柱上,让我的食指指甲壳全部脱落,过了很多天才恢复如初。

没想到我的公狗好了,曹驯犬员的那条母狗却生病了。他当然也很是着急害怕,非说是我的那条公狗把他的母狗给日出病来的。他其实是烦我了想撵我走。因为那个单位是和狼狗公司租用的是一人一犬,我在那里只是加进去实习,人和狗都是多余的。

曹驯犬员在早上下班后给部里的吴部长打了电话,不知怎么说的。夜里,我和曹驯犬员都躲在门房打盹的时候,吴部长和戴队长双双乘着公司的车子来了。可能是长年夜班形成的适应能力,曹驯犬员的反映很灵敏,外面一有响动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冲出屋去。

我也起来冲了出去,但神志有点模糊,还是戴必扬用手中的报纸在我的后脑上猛抽了一下骂道“两个人都躲在里面做什么?”这一打才促使我睡意全消。

吴部长也说“你们都躲在里面确实很不应该”但比戴语气要缓和的多。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为驯犬员们所称道的女部长吴玉芳,这使我想到黄教官的话,说我分到吴部长这边的单位就是运气好!就想好在哪呢?就因为她是个女部长?

吴部长问了问曹驯犬员狗的情况,然后就对我说:“给你调个单位,可以吗?”女部长很客气,做为领导她肯用商量的口气和我说话也确实有职业修养和领导技巧。

我没张口曹驯犬员先说了“他一个年青人,到哪个单位都无所谓!”这话不假,但我听了不开心,这不是明摆着撵我走吗?

我说没问题,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也就是一个包和几件换洗衣服,拉上狗上了公司的车就走了,至于把我拉到哪里,去哪个单位我不知道,我也没问。

我感到自己就像一条狗被人牵着走,不知道目标,也无法确定我的目标。

12、遭遇新疆劳改犯

车子延着市区走,感觉是过了一座和我以往印象都不一样的大桥,后来我才知道,我跨过去的是上海的母亲河——黄浦江,走过的那座桥就是非常有名的杨浦大桥,只是由于我新到上海不知道而已。

车子开进了一家很大的工厂里,拐了个弯,随着狗叫声响起,车子停在一边是车间,一边是一人多深的蒿草的水泥路上。

在车灯光柱里走过来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他就是这里的驯犬员,戴队长喊他小范。

戴队长告诉我,这是我的新单位,和那个仓库不同的是这里要上十二个小时的班,到时我们公司里会补给你超时工资的。

戴队长交代好让小范领着我熟悉一下环境,就和吴部长坐车走了。

小范果然领着我转了一圈,告诉我这是上海最大的造船厂下的一个船用配件厂,而我们驯犬员在这里的工作就是保护好这个车间里的的电焊机,电焊条等一切物资不能被盗。说完了,他和我的老乡曹驯犬员说了一句很相象的话,今天队长不会来查岗了,困觉!

小范跑到宿舍里的床上,钻进蚊帐里睡了,而我胆子没那么大,只能在车间里找了个长的木椅歪了一会。

蚊子太多,我打开鼓风机,对着自己吹,蚊子是少了,但噪音太大,吵的我没了睡意。我就坐在那慢慢等天亮,看着东方发白,又被初升的太阳慢慢染红,觉得从黎明到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黄浦江日升的景色非常壮美,不能断定这是否预示着我的打工之路将通往辉煌的境界,但在那一时刻确实给了我在狗公司继续混下去的勇气。

小范是个上海人,在新疆待过很长时间,据他自己说是因为坐牢。不过他的脸型牙齿都像我在影视中看到过的新疆人,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新疆人的血统,但小范确实又讲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为人很精明但又很好。

小范说他路远,而我是住在厂里的,他可能会来晚一点的。我先上,他来了,我进去休息,等他困了,喊我上,他休息。这样轮流倒上班,我们俩就不会太累。

厂里面有食堂,浴室,我住的宿舍里有电风扇,电话,还配个无绳的,可以从坐机拿开打的,样子很像手机,但要随时充电,而且不能离座机太远,否则就不灵了。

小范一一向我交待了那个电话的用处,又告诉我中午睡醒后饿了,可以到食堂打饭,但我也就去打过一次就不敢去打了,那里的饭菜都非常之昂贵。

晚上我第一次洗淋浴澡的时候,我在考虑要到杨行老乡那里借点钱花了,顺便告诉他们我上班的地方。

一去很顺利,“化缘”也拿到了钱。回头却出了小差子。天已经黑了,我乘轮渡过了江,走到当时浦东最主要的公交路线81路公交车站牌下却怎么也等不来81路车,当时8点未到,却就是没有公交车,不知为什么。

后来没办法,为了上班不迟到,我只能狠狠心花5元钱叫了一部摩托车,到工厂还是晚一步,小范已经来了。

小范很不满,说“这两天狗公司要来给狼狗考试,你还敢迟到?我只得解释说没公交车了。作为上海人,小范认为这种现象是有时是有的,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却没和我说。

有了钱,我在尝试着自己做饭,买了一点米和面条,又买了一个铝制的饭盒,可以在食堂里蒸饭,菜自己做,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原来不知谁扔下的电炉给接好,其中因为短路把保险丝给烧了。

在一个工人的指点下,我找到了就要下班的厂里电工。那人非常客气,帮我修好保险丝,又帮我接好电炉,还给我一节保险丝,说再坏了,可以自己接上。

吃的问题解决了,住的也有了,感觉是安顿下来了。我白天睡觉睡到下午二三点钟,没了睡意,就看路经合肥时买下的《孙子兵法》。

小屋里很安静,无人打扰,还真适合看书学习。有了安定感,我才给借给我1000元钱的崇明岛的堂兄打了电话,告诉他我上班的地方,和电话号码,告诉他这是我宿舍的电话,晚上打,我能直接接的,住的也挺好。

堂兄听了很高兴,让我好好干,等收了庄稼他把包租下的地退了,也进狗公司来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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