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者:仝立文    更新时间:2014-07-19 00:28:09

柳林走进雨燕教室,见雨燕正收拾书本。虽说柳林心里还有隔膜,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去帮收拾了。这就好比农民伯伯收获粮食,只是这粮食三年一熟,太慢了,故而雨燕很是珍惜,并不像柳林那样急着卖掉。柳林帮其收拾停当便迫不及待的和清华几个人一块去卖书。

几人借来的三轮车被压的“吱吱呀呀”,原来是书中藏有砖头块。众匪们从“枪杆子里出政权”这话中悟出道理:“砖头块下出斤两”。几人利用砖头块打家劫舍,将书中的颜如玉,黄金屋取代。同学们本不用动这心思谋取小利益的,非是那些奸诈的商贩们老是缺斤短两,造成的“商逼民反”。众人为不让三年的劳动成果严重缩水,便以恶制恶对抗他们。

天地之间有杆秤,秤砣是老百姓,奸商的秤不公平,百姓便用砖头当秤砣。如过他们不被制止,把百姓逼急了,用砖头砸倒他们包倒也可能,此即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柳林和其他人拿着血汗钱,高兴的回了校。那兴奋劲比小时候唱起“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还要激情。柳林到小卖部给雨燕买了一份礼物并送了。清华倒实在,买了一块钟送给了正追着的女孩,气的那女孩直接把表扔在地上。清华脑袋断了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有悟出更深层的含义:送钟即为送终,高三分别就分别呗,好端端的要给人家十八岁的姑娘送终,差点把女孩气的终了。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雨燕非得让柳林陪着去照大头贴,一张张的“柳大头”,“雨大头”以及“柳雨合大头”跃然纸上。若要珍藏,这些大头估计比“袁大头”还要值钱,爱情无价嘛!

夏日的夜倒很凉爽,此时距天上的牛郎织女见面还要一段时间。两颗星之间的距离搁放着很深的忧伤。从远处望向这里,毕业晚会的烛光与天上的星光聚合,弥漫着分离的忧伤。柳林扯着嗓子吼起怀旧歌曲《白眉大侠》,似乎要唱出这几个月的不快。柳林看看成功移民的同学的空位和坐在一起的几对情侣,越唱越起劲:

刀,是什么样的刀?

金丝大环刀!

剑,是什么样的剑?

闭月羞光剑!

招,是什么样的招?

天地阴阳招!

人,是什么样的人?

飞檐走壁的人!

情,是什么样的情?

美女爱英雄!

 ...........

第二天,便是同学们回家的日子,大家只等着六月七号的战号响起。一大早,柳林回到家中,爸妈欢喜得不得了,特意做了好吃的。父母寒暄,说着这个菜大补,那个餐大补,亲热的很。还好,炎炎夏日只是寒暄,不是寒暄问暖,不然热上加热能把人蒸死。农村孩子本不在乎这些吃住的,只是这高考关键时刻,怎能不让人不重视。

早晨几点起床,晚上几点睡觉的硬性标准必须遵守,还美其名曰“调节生物钟”,简称“调钟”。学生们本来半夜三更才睡,日上三竿才起。这样强硬地“调钟”让大家极不适应,这样“调钟“还真不如直接给大家送终。

调节生物钟还算的上遵循大自然规律的安排。还有一事却苦了县城里地孩子,这补脑液,那安神丸的直往他们肚里送。好似家长们觉得自己的儿女是世间最笨的那一位,硬要补的聪明些。还好此时他们也在“调钟”,不然又要请来家教。家教的深层含义已被韩寒挖掘过了:“老师的职业好比妓女,只是前者花钱买痛苦,后者花钱买爽。

太阳毒辣的要命!吃完饭,柳林便去找儿时伙伴们同去河里洗澡了。这河在村东,明字起的也好听——“翻身河”。柳林只想着高考能让自己翻身——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这些伙伴们也无多少特点,他们儿时的生活状态和现今常提到的“乡村留守儿童”一个样。他们大部分都早早的退了学,出去挣钱,只是天热,都回家避暑来了。

村里除了留守儿童常驻,还有留守妇女常青。她们闲来无事,常日夜奋战在麻将桌前。今个,柳林的母亲便和她们那些姐妹们抗战去了。村里时无英雄,麻将成名,人人都把麻将当成了大宝。电视里常讲:“大宝啊,天天见”,人们便把这话当成了镇里重要的会议精神,人人遵守。也许是村里没有美容院,搓大宝即为留守妇女们最好的美容方式,故而百搓不厌。可是此宝非彼宝,日搓夜搓,留守妇女们的皱纹越搓越多。

或许“搓”是本村的优良传统,妇女们都继承了。故而留守儿童常被撇在一边,个个独立,也就练就了一身好本事。柳林几人洗完澡,并不急着回去,拿着网抓起鱼来。日落时,柳林提着捕的鱼回了家。那最大的一条颇有来头,它是从柳林裤裆里钻出来的。

搓完大宝回来的母亲,把鱼收拾了,家人喝起最鲜美的鱼汤,都高兴极了。还未吃完晚饭,七大姑八大婶的都来了柳林家里。按村里规矩:“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大家来寻柳林的母亲桌上大战三百回合。柳林观战到规定的时刻,便意犹未尽地躺到床上,去调节生物钟了。

第二日,刚吃过饭。柳林的父亲便和柳林商议关于上大学的事情,哪所大学好,哪所大学离家近。本来柳林在看电影,父亲却换了台开看“高考齐动员”。嘴里正念叨着左高考,右高考的女主播真的出来了。柳林挺郁愤,但从小怕父亲惯了,不敢说什么,和父亲一起看起来。柳林原本并没兴趣的,但是看了几分钟,却被吸引了。看来高考的威力真大,把如此强势的功夫电影封杀的无影踪。高考的背景下,如此高级地娱乐方式都去无踪了,学校里那些低级的娱乐方式就别提了。

在学校,校长以为自己有着姜子牙一般的英明。于是他四处封神,还美其名曰《封神榜》。一切有利于高考方针的科目,例如语文,数学,英语等皆被他推上神坛。21世纪,这家伙非要把自己当神,难免的愚昧。封神听起来极像封杀,凡是一切不利于高考指导方针的,都成了令下死鸡。音乐课令人精神娱乐,合唱团令人精神鼓舞,校长却愚昧地认为音乐强奸学生耳膜。校长心想自己身为辛勤的园丁,是护花使者,应极力保护祖国的花朵“处耳膜”不被损坏,力所能及地保护孩子们的纯洁性。可他不知此行为破坏了劳逸结合的真理。

为了能在高考指挥棒下,让队伍集体前进,校长便消灭了体育运动自由分子。可他哪知哪里有禁涸,哪里就有反抗。他越是压迫学生自由运动,学生就越是不满,例如五四青年爱国运动就是如此。在校时,柳林常看着窗外的鸟儿,它们学着陈寅格歌唱着:“独立之体格,自由之音乐”。

高考日子来临的前几天, 学生们在家调节好了生物钟,人人都来到了圣战之地---学校。刚发准考证也即离婚证时,学生们都已经找好了自己的新相好。他们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心中相思的厉害,骚动不安。大家刚到学校,便迫不及待的找自己新相好的,而后三五成群一起去看新婚房。或许新房比廉租房便宜,大家急急地通过窗子找寻那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遗憾的是,很多相好虽在同一个院子,却不在同一个屋子。

学生们在考场找地盘,家长也在校外找房子。尤其离家较远的孩子,家长怕他们迟到,于是花钱找临时住所。可这些住所的老板都成了炒房客,价格定得老高。可喜的是柳林等学生的考试场所离校较进,便睡原来的窝.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几人心里都美极了,也不用四处乱跑。明天即是高考第一天——六月七号。

暴风雨来临的前一晚上,是那样的乱糟糟。或许是学生们被学校限制惯了,不怕“处耳膜”损坏,悄悄地听起音乐并唱起《俄罗斯郊外的晚上》。几个思维较为活跃的学生,兴奋地一夜未睡。等到天亮,三年的苦熬将在今日打响第一枪。

六月七号这天,纷纷攘攘。女生父母陪送的挺多,或许因为父母觉得男孩子倒插门不太光彩,所以陪送的少了一些。例如清华,柳林等就是一人考试一人当。来到考场门口,不管什么人都要入乡随俗,按照娘家规则办事:无离婚证者不得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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