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有正视现实的勇气。在现实中,我又见到一个能够支持这种设想的典型例子。1990年10月中旬,我家楼上的邻居小刘查出患了晚期肺癌。他原是长航局跑南通客轮的水手,l989年劳务输出,到外国轮船上去服务了1年多。这年10月14日回沪休假,17日发烧,咳嗽,痰中带血。到医院检查,肺部有个拳头大的癌肿,已转移,因此院方拒绝收入住院作手术治疗。小刘年不过四十,身体非常壮实,l7日那天毛病已经发作,他还骑着自行车出门去驮东西。知道自己生癌后,也认为是早期的,没什么了不起,照照光、吃吃药就能对付过去,决计死不了。11月7日,家属经人推荐,陪他上无锡一个老中医那儿去求诊,一路上他很不以为然。那位老中医已经80多岁,据说对治晚期癌症很有办法。他的诊断是寒入肺底,配给一瓶自制的丸药,并嘱每日要用热水浸脚3次,且绝对不能吹冷风,连到北面厕所间去方便都不容许。起初丸药服下去确有奇效,4天内退了烧,止了咳,痰中不再有血。本来西医说这烧与咯血到死不能止,只会越来越严重,结果止住了,家属自然喜出望外。他本人又认为自己的病本来没啥了不起,不肯再按老中医的话严格约束自己。没奈何,家属与他摊了牌。摊牌后,他老实听话多了,然而情绪也明显低落,每到下午4时至8时,就喊头痛,非服止痛片不可。我就是在这时听说他患了绝症的消息的,那是11月26日,离开他发病已有1个多月。新工房的邻居,本来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更何况我住底楼,他住顶楼,他又飘洋过海出去了1年多。但这样年轻力壮的汉子,却一只脚跨过了死亡的门槛,听了不能不叫人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当晚,我就上楼去探望他,带着一张我书写的心经条幅。因为这张条幅,我让一些天目初开,能看得出气的人看过,都说上面的气很浓,有的还说耀眼,认为有驱邪之功效。让我给小刘发功治癌我不敢,怕致癌物质万一真会传染,不为我自家性命考虑,我也要为妻儿着想,故而且将这带气的条幅作为我的代表,聊表心意。我进他家门是6时半,除了他的妻子、母亲、兄弟姐妹,还有同幢房子的两个邻居,并有一个他插队时的朋友。据说那朋友的父亲也正在住院,他安排好了家中的一头,每天挤出几个小时来看小刘。看见这么多人这样真诚地关心他,可以想见他平日待人一定也很好,更加觉得对挽救他的生命自己应该尽到一份责任。我刚坐下来,没说几句话,就见小刘妻子端来一杯水,要给他再服二粒止痛片。我说且慢,一面站起来将条幅展开,让他躺着看。他说看不清上面的字,感到头晕。我叫他闭起眼睛来“看”,他立刻感到浑身发热,手心出汗,头痛减轻,并且感到痛觉区从额头向头顶上移动,往外冒,5分钟后头痛消失。初试锋芒立见成效,取得了他的信任,我就趁热打铁,坐下来向他解释中医气功治癌的原理,说明遵医嘱的重要性,又向他介绍我刚从《上海电视》上看来的一个美国人如何用瑜珈存想术治愈晚期癌症的体会文章。其间,他服了三次丸药,呕吐了两次,我对他的内关、足三里发气,总算第三次没吐。到8点3刻,我让他坐起来,对着已贴到墙上的心经条幅闭眼存想。他先“看”到了海,说很逼真,黑色的,这是印度洋的海水的颜色。我要他想象这海水亮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见到了码头,船在卸货,卸的是米包,吊车是黄色的,太阳很好。我让他继续想象令人愉快的事,他对我说:“你不知道,在外面,船靠码头是最开心的事。”他对着这番景象看了好长一会儿,说跟前越来越亮。我便要求他看着这光照到自己的脚心。很快他就觉得脚心出汗了,我就让他收功。我看了一下表,9时零7分。
本来我认为心经条幅确实有气,5分钟就止住了剧烈头痛。但第二天他妻子小张对我说,她认为他的头痛是心理作用,因为有时他吵得厉害,她将钙片冒充止痛片给他吞服,也一样能止痛。被她这么一说,我的热情顿减一半。以后我又去看过他多次,他的情况好好坏坏。家属怀疑他的头痛是癌细胞转移到了脑部,但又无法确定,而且按老中医的医嘱,不得出房间一步,因此也不能上医院去作脑部CT检查。再说即使查出癌细胞转移射了脑子里,又能有什么对策呢?只能把一条命全部寄托在老中医的神药上。在密闭的房间里,授功显然是不适宜的,而且,自从知道自己的真实病情后,他就失去了下床的力气。所以,我除了反覆对他说明“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既不要自暴自弃,又不要自以为是的道理外,只能在他特别难过时发功救救急。有一天,大概是12月2日,他的精神比往常要好,我去看他时,他已让妻子扶起来,靠在沙发上晒晒太阳。我就坐在他对面,合十念经,让他“看”图像。一分钟不到,他就嚷起来,一个鬼,一个鬼,太怕人了,太怕人了!一边说,一边打起寒噤来。我说,你不要怕,看见什么都不要怕,它会跑掉的。你看仔细,什么样子,说给我听。他说,我受不了了,从来没有看见过,太怕人了!我说,这是不是你心理作用,想出来的?他说,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从来没看见过。我让他描述,他只反覆地说可怕,可怕。大约3分钟,他说鬼跑掉了,松了一口气,哆嗦也停止了。接着,他说看见了一条河,像当年他插队处江西山区里的一条河,后来他又说就是那里的一条河,一模一样。河水清彻见底,他看见了河底的卵石,水里的游鱼。后来他又看到一些场景,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了。大约一刻钟时他看到了佛像,金色的,很高大。他说这是泰国庙宇里的佛像,他到过泰国。佛像持续了一两分钟,接着他看到熙熙攘攘的街市,也是泰国的街市。这以后我就收功了。
那天我离开时还确信他有救,谁知12月5日下午他病情突然恶化,出现谵语。那天上午他的情况比发病后的任何时候都好,头不痛,也不吐,起床到阳台上去晒了半天太阳(阳台已装了玻璃窗,窗仍然是密封的)。中午睡去,神情也很安详。两点钟醒来,即出现谵语,并不时发出极恐怖的叫声。所言内容,所作动作,似乎都与神鬼有涉,很像古代笔记小说中所记载的。一直闹到晚上7点多钟,他把大橱里装有金首饰、现金的抽屉拉开,才突然仰天倒下,呼呼睡去。睡到半夜两点,他又突然从床上跳起,瞪着两眼喊:“烧,烧!”喊完后,他又卟嗵倒在床上。他妹妹凑近去看,发现他瞳仁已经散大,再按脉搏,1分钟只有50多跳,且极其微弱。他妹妹立刻手忙脚乱地为他准备干净的内衣裤,同时,他母亲将刚才陪夜时折好的一叠锡箔倒在盆里烧化。锡箔刚烧完,只听他吐出一口长气,然后鼻息、脉跳等都恢复了正常。第二天早晨醒来,舌头不僵直了,说话也清楚了。第一句话就对他妹妹说,我昨天差点死掉,你知道吗?说得他妹妹高兴得差点掉下眼泪来。我在5日晚上8点上楼去看过他,他一点也不认识我。6日上午我去看他,他神志完全清楚,对我说,我昨天昏迷了,差点死去。我问他看到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回答说一点也没印象。经他这么一番折腾,他家属都相信这病是因鬼在作怪。现在鬼附身来索讨东西,也许表明它们准备放他一码,要走了。于是,这天晚上,他们请了玉佛寺的3个和尚上家里来给他念经。我没有亲眼看见他闹鬼的样子,对之确信的程度比他家属要差些,但十分中也有了七八。而且,如果这不是闹鬼,那就是癌细胞转移到脑部的明证,从感情上说,我宁可相信这是闹鬼。所以我在6日凌晨零点到1点40分,我在自己家里为他念了100遍心经,还按照在他家里听来的说法,找来一张元书纸,用筷子蘸着印泥,念一遍在纸上打个红印。这张纸上午我带上去交给小刘母亲。下午,我又在他家里给他念了100遍心经,他妻子在旁边往纸上盖印。这两纸连同他家属念经盖印的纸一起烧掉了。请和尚念经后,有几天,小刘的病情似乎真有明显的好转。小刘还认真向我谈过康复后他的打算。我也真希望他就此能奇迹般地痊愈,因为这样,或许能解决我对死后灵魂去向的杞忧。大概在8日或9日,我在公园听一个能气功的人说他擅长驱鬼,我就将他请到小刘家中,让他看看还有没有鬼。他看后说有鬼,一个女鬼,骑在他的脖子上。我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发,他说念一遍经就可以赶走。我当即念了一遍心经,他说鬼走了,没事了。时近中午,我便让小刘家属招待他便饭一顿。那时候,我的心情跟小刘家属一样,只要能救他的命,管不上它迷信不迷信了。当然,他家属这样做是一心一意为了他,而我还有自己的小算盘,希望通过这块跳板能进入神秘。11日晚上,我去看望退休的《小说月报》编辑李蒙英老师。她住在姐姐李雪英家,李雪英是个内科医生。我说起小刘的事,李雪英说,这肯定是癌细胞脑转移。这种情况她以前在病房里见过多了,发出惊叫是因为突然失明引起的恐惧。脑转移并不像我这外行人想象的,呈直线式恶化趋势,而是时好时坏,反反覆覆,螺旋形地越来越严重。但是,她见过的脑转移病人,从出现症状到死亡,最长只有1个多月。听了她的话,尽管我不愿相信,但觉得还是有必要向小刘家属转达,让他们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最重要的是不要把希望完全寄托在神佛上,盲目乐观,放松了治疗。同时,我非常希望让事实来推翻李雪英的断论。然而,事实是无情的,到12月20日,小刘的病情又恶化了。通宵不眠,渐渐又出现谵语。到23日晚,他家属来叫我上楼去,他已72小时没阖眼,神志迷糊,不认识人了。我看他眼球暴出,瞳孔放大,说话舌头僵直,明显有痰音,知道是危在旦夕了。到这天夜里2点,他因痰窒息,进入深昏迷状态,家属不得不将他用救护车送进劳保医院。到24日中午,小刘就咽了气。从出现脑转移症状(12月5日)到去世,竟只有20天。他的死,对于我想通过念经来进入神秘领域的热情,不啻是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但是,我并没有放弃在发功与授功时念经咒,有机会也仍然请人作“看”图像试验。除了我觉得它在操作中确实有效外,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我内心那种追求神秘的倾向对我来说不可或缺。它能使我太现实的性格蒙上一层理想的色彩,它能使我对自我产生惊喜,给我带来灵感,带来审美的愉悦。
为了使读者能理解我的这种心情,下面我举几个与王红舒合作实验的例子。
第一例是1991年3月12日中午11点30分至12点零5分,地点在她家里。那时,我刚读了南怀瑾在十方丛林书院的讲稿《心经修证圆通法门》,对其中的止观法有一些自己的体会(这点在下一节中详说),就想在王红舒天眼的观照下试一试。试验之前,我先向她介绍我对止观法的理解,让她“看”到什么图像就加意念将之空掉,并且一边“看”,一边说。关于后一点要求,她没能做到。她习惯“看”一阵以后,要睁开眼睛来细细地说,就像黄山石壁上的那条标语:“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所以整个过程是分5次来完成的。结束后,我觉得这次她“看”到的内容别开生面,就在她家里找了一张纸,把她说的简略地记了下来。现在,我就根据记录叙述如下:
第一次,她“看”见从我两手腕向上冒出光柱,1尺宽,高不见顶。接着从两腕向下也伸出光柱,深不见底。没有见到什么图像。
第二次,我要求她加意念将光柱空掉。她“看”见她自己坐在一个山头上,前面一片白茫茫的,是天空与大海,很宁静。她见自己两拳托腮,两腿蜷起。后来面前出现一道彩虹,她觉得自己能从彩虹桥上向彼岸走去,心中升起由衷的喜悦。
第三次,我继续要求她将彩虹空掉。她一闭眼就看到彩虹,加空的意念后,她觉得从中丹田那儿涌起一环环的笑波。她用“搅肠掀肺”这词来形容心头那种快感。她说笑波是无色透明的,但能感觉到,好像特大特大的弥勒佛在笑。但佛是无形的,也没有听见笑声,只是受到笑波的感染,从心底里发出无法形容的喜悦。笑波把彩虹逐渐冲淡冲掉。
第四次,我要求她把笑波空掉。笑波出现了颜色,好像从远处传递过来,在我的左肩上方,一环环的,灵芝形,紫罗兰色,不断向上蒸腾。并有花粉似的东西洒落在她的皮肤上,非常舒服。她感到一种从外到内的喜悦,这种喜悦,比笫三次感到的狂喜要来得平静。
第五次,我要求她把紫罗兰色的云霓空去。她闭起眼睛,看见紫罗兰色的云霓退远到了天际,还是灵芝形的,渐渐只剩下细细的一条边,最后消失。她又看到我只剩下了一双脚,她自己只剩下了四肢。接着我的一双脚消失了,她自己的上肢先消失,后来下肢也没了,只有一片白茫茫。没有时间与空间感,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非常宁静。但她自我感觉不如第三、第四次有喜悦时那么舒畅。她觉得,如果第三、第四次的感觉交替有,对身体肯定大有好处。
这次空过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再念经让王红舒“看”,她只能“看”到各种颜色的气团、气柱,“看”不见任何图像。据老童说,这表明王红舒的功能有了长进。在无极静功等功法中,练功时看到图像,只是气感反应之一种,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了不起,更不主张对之苦苦追求。老童说,看到了,不管看到神还是鬼,都要认识到这是幻像,要淡然处之,不惊不喜,不加理会。故而他对加意念将所见图像空掉很赞赏。听到王红舒功力有长进,我当然为她高兴,但从此可能失去一个“看”图像功能与语言表达能力上佳的合作者,我又不免有些遗憾。幸好她的“看”图像功能没有真的完全消失,又被我用新的方法唤了回来,并且这唤回的感觉似乎又进入一个新的层次,“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的高兴读者是可以想见的。
那是1991年的9月30日。这天上午,我请她到上海文艺出版社去,一起配合给江曾培先生治肝囊肿。下午一路回家,我看出她神色有些疲倦,就请她先上我家坐坐,我给她补点气。那时,谢泉海先生刚送了我一本《楞严咒》。据这本小册子前言中说,此咒乃是咒中之王,但持诵者“须净口常素,住菩萨戒,发菩提心,至少能守五戒,力行十善,否则,花素者,俟值斋期,方可读诵”。诵咒时间也以寅卯时为最宜,“再迟则众生兴起,俗尘喧嚣,甚至涤除净器,杀生作食,种种秽气上冲霄汉,致干不敬(这前面说,诵此经时,上空一切神圣经过该处,均驻云合掌侍立,甚至有神跪听云中,以待咒终方行)。若过午则属恶道时间,更不宜诵此大咒,以免罪愆”。按这样严格的要求,我是根本不配念这咒的。但我对这种说法抱怀疑态度。佛教主张“四大皆空”,一切皆无。连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苦苦悟到的四谛“苦集灭道”,在《心经》里也说要以“无”观之,“无苦集灭道”。“苦集灭道”都“无”所谓,更何况那些不知什么人立下的规矩。我是信奉实践出真知的,不吃素、不在寅卯时能不能念,念后有无功效,实践下来再说。那天,她坐在靠院子门的藤椅里,面向西北。因为我才开始念《楞严咒》,不熟,念得疙疙瘩瘩的,一遍念了将近半小时,念到后面,我看她以手扶额,身子有兰摇晃。念完后,她睁开眼睛,神情有些像刚从睡梦里醒过来。她说,我念经后不久,她就看见一大片土地,她觉得那是一个国度。房子都是尖顶的,红黄相间。地平线是倾斜的:南高北低。中间有一幢房子最高,顶上有个高大的烟囱,有黑色的浓烟滚滚地向东北方去。随即又出现一个国度。房子都是巴黎圣母院似的建筑,美奂美仑,地平线仍是倾斜的。两个国度都裹在淡青色的云雾中。后来她觉得有股气直撞她的头,图形看不见了。最后觉得一个大气团将她整个身子笼罩。她感到自己人显得很渺小,但很舒服。
说起念经咒的禁忌问题,我与宋连方有过一场小小的争论。那次,我是在公园里为一妇女发功治妇女病。她患有子宫肌瘤,每次月经来,冲得很厉害。这次又逢经期,大出血,已到医院打了几次止血针,尚未止住,脸色枯黄。我即用搬移法向她的三阴交、足三里及子宫部位放气,对她说,次日,最多第三天即可停止行经。后来果然如我所言,第三天早起停经,比原来的经期缩短了两天。发功后,老宋来对我说,以后妇女在经期中你最好不要对她发功,因为你发功是念经咒的。让污秽的血气冲撞神灵,这样不好。我说,我想过这个问题,觉得这种说法与佛教的教义不符。佛教认为境由心造,所以一切事物,无论好的、坏的,都是虚幻的,都是颠倒梦想。从这样的观点看,哪有什么污秽,哪有什么血气?所以《心经》里有言“不垢不净”。如果念经咒时真有神灵被请来,而这神灵又怕脏怕血气,那它就不是菩萨,更不是佛。假如遇见有人在茅坑里晕倒,要不要立刻对他发功施行急救,发功时能不能念经咒?倘若一个妇女行经时大出血,药石无效,生命垂危,要不要用气功去救?月经不调只是病的一种。任何病,在气功看来,都有病气,病气都是脏物,有何根据说神灵见别的病气都不怕,独怕血污。据我的实践,在经期中发功治月经不调,就像在其它疾病发作时施治,效果格外明显。我的理论是发病时病气向外扩张,就好像敌人跳出掩体发动一次冲锋,其势汹汹,但也容易被消灭。我有个朋友的女儿,刚念初中就来了月经,周期很短,最短只有半月,最长也不超过20天,而经期很长,要8天以上,弄得她人明显消瘦,精神疲怠,影响了学习。我在她经期中为她发功治疗,下一次来经就隔开了30多天。几个月后行经周期又短了,我再为她发功一次,此后就正常了。有这样好的治疗效果,我怎么能因为可能得罪神灵而放弃这种治疗方法呢?我认为,说血气会冲撞神灵,是道教的观点,来源于巫术文化。在巫术中,血污是种很厉害的东西,可以破隐身术、蛊术等种种法术。我当然没有资格说佛教的说法有道理,巫术的说法没有道理。或许真实情况是反过来的,或许两者说的都有些道理。当然,从唯物主义与无神论的立场来看,两者都是无稽之谈。但我对宗教、巫术取实用主义态度,什么试下来有用,对人对己有利,我就取什么。至少我念的是佛教的经咒,用不着再拿巫术的观念来束缚自己的手脚。老宋听了我这番话,回家琢磨了一番,又翻阅了几篇佛经,第二天来对我说,他认为我讲得有理,符合《心经》时说的“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