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治病,搬出来的是什么 2

作者:沈善增    更新时间:2014-05-20 13:51:55

需要补充一点的是,那次发功当场效果不太明显,但第二天王菊华的病情就大有好转,腹水也退下去了一些。本来,她的家属对她的病已经绝望了。那天我送小金上车以后,便乘公共汽车回家,在车上恰巧又遇见王菊华的姐姐。她对我说,医生已查明腹腔里有两个肿块,活检都有癌细胞,但有那么多腹水,无法开刀,只能苟延残喘,看上去是日子不多了。我对她说,刚才一位气功师看见病气已拿掉了不少,王菊华有希望康复,她表示不能置信。有两个肿块,她说,医生说可能已经转移了,怎么会好起来呢?然而事实是好起来了。几天后,谢泉海先生来说,王菊华已经从411医院的急救室里出来了。接着,听说她住进了肿瘤医院,准备接受手术。她已经能下床练功,与医生配合,让腹水早日消退。后来,又听说她动了手术,情况较好。直到现在,她还健康地活在人间。

从以上的叙述中,读者也可以看到,搬移法已经被我用得相当频繁了。但是,我心里对它总还有点成见,认为它的疗效应该不及劳宫热敷法与近距离放气、抽气法。我的理论根据一条是我一贯信奉的“省力不省功”原理(因为我发现用搬移法操作起来消耗要小得多,干一个小时,腹中也没有明显的饥饿感);另一条是能量在传递过程中,距离越远,耗散越多的原理;还有一条是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的原理。所以,直到今天,我还没有用它来将前面两种操作法淘汰。但是,自从我在王红舒的观照下给我妻子治疗珠网膜下腔出血症以后,我对搬移法有了新的认识。我发现搬移法在一般情况下完全可以替代前面两种操作法,而且效果更好。在与王红舒配合给江曾培先生治疗肝囊肿以后,我又对搬移法的操作进行了改进。再经实验,我发现能更省力,而效果也更快。这两个例子,我将在后面的章节里详细介绍。对搬移法的介绍,暂且先说到这里。

从现在开始,我要集中吹嘘自己治病的成绩了。在吹嘘前,我先要作一点说明。赵丽宏几次对我说,沈善增,你的气功,我听见不少人说你很灵,但也有人说你一点也不灵。我是很想接着他的话问一句,到底谁说我不灵,你能告诉我吗?我没有这样问,是怕引起他的误解,认为我气量狭窄,容不得一点批评意见,哪怕批评的不是我的作品,仅是我的业余爱好——气功。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气功疗效到底如何。我能收集到的反馈信息太少。这一方面因为我发功的对象大多是萍水相逢的,即使有相熟的人介绍来,也往往是一次性的。他们不再找我,我也不可能去随访。另一方面,相熟的朋友,他们大多彬彬有礼,有隐恶扬善之美德。治疗不理想,他们就不再向我当面提起,免得我难堪。这样,我所能知道的,除了当场的效果外,近期疗效与远期疗效就大部分是好的了。但是,我在药厂里干过,知道一种药要取得显效、速效及较高的近期疗效还容易,要有很高的无期疗效,或者对一种病彻底根除就难了。对一种病的远期疗效超过百分之六十的药,就可以认为是针对这种病的特效药。因此,我不相信我的气功对许多种病的近、远期疗效都会有那么高,似乎大大超过了百分之六十。前面说的为陈如江治副鼻窦炎的例子很能说明问题,这里再举一例。1991年7月1日下午,我到顾绍文家去,给他的妻子褚临兰治牙痛。她告诉我,牙痛已有两个月。左边的上下大牙,不能咀嚼,稍一嚼就有牙齿向外别的感觉,好像牙根要别断似的。碰到流汁,如牛奶,牙齿也痛。两个月来一直敷锡类散,毫无作用。我先从她的右手合谷注气进去,再从她的左腿足三里穴注气进去。在往足三里注气时,感到手指上有火星灼痛感。于是,我同时向右合谷与左足三里发功,意念中让气从右手进,经过左边牙龈,然后从左腿出来。这样操作了20分钟,她的牙齿疼痛感消失。我让她立刻去吃一块西瓜,让左边大牙嚼,结果一点事也没有。吃晚饭时,褚临兰有意用左边大牙嚼饭嚼菜,也毫无异样感。可是,几天后我打电话去问,她对我说,第二天她的牙齿又照痛不误,她只能下决心等炎症消除后,去把牙齿拔掉了。常言道,牙痛不是病。在我的思想中,严重的腰伤尚且能立竿见影,手到病除,治牙痛还不是小菜一碟,况且当场的效果是那样地出色。如果我不打这个电话去,褚临兰绝不会为牙痛复发再打个电话来,那么,我就会将此作为一个成功的病例来报道。我想,在我下面要吹嘘的成功的病例中,像这样搀有水分的例子一定有不少。推而广之,在其它的气功书中,类似这样的带水分的成功病例一定也有。我并非想拖人下水。我提出这一点,只是想说明许多气功师跟我一样,在信息反馈、资料回收方面受到种种条件的局限,故而他们所报道的大多是治疗的现场效果与近期效果。据我的实践,气功治疗的现场效果与近期效果常常明显优于其它治疗手段,而远期效果则就难说了。也许开气功门诊,建立病史档案的,在这方面能有些发言权。许多气功师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因此,只要他们在宣扬自己的功夫时,说明奇迹是在怎样的一段时间里实现,又在怎样的一段时间里保持着,我们就不能将以后的失效作为证据来证明他是在吹牛。如果他说经他一次治疗,就彻底根除,终生受用,那么以后旧病复发(还必须证明是复发而不是又生),我们才可以跟他去算账。我这是用要求医生的标准来要求气功师,我想不能说我有偏袒。

所以请读者在阅读以下文字时特别注意疗效的时间性。如果你这样读了以后还觉得气功神奇,那你就不能再说是被我的吹嘘所蒙骗了。

说治病我还是先从治腰伤说起。这方面的病例我做得最多,效果也似乎最好。前不久,为了写这本书,我上戴翊家去核实他妻子王淑珍腕伤治疗情况。戴翊对我说,你的气功治疗跌打损伤真是很灵的,你还替我治过腰伤,也是一次就治好,你也可以写进去。他见我一副茫然的样子,就问,你忘记了吗?我老实承认说记不起来了。他说,咦,你怎么忘记了?那天我从楼梯上滑下去,腰扭伤了,躺着一点也不能动。第二天你正巧上我家来,就帮我治了一下,当场就好,以后一点事情也没有。王淑珍在一旁补充说,那天是我休息,拖楼梯,水还没拖干,正好戴翊走上去滑了一下,从楼上滑到楼下。我问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他们一时回忆不起来,只记得是在小王腕伤之后。被他们这样一说,似乎勾起了我的一点印象,但也模糊得很,因为我治过的腰伤比较多,记忆中一般都能当场见效,所以对戴翊这样的病例就没有特别的留意。

在我记忆中印象比较深刻的有这样几例。

一例是在1990年3月12日,星期一。那天上午我到上海第二律师事务所去找郑传本律师,准备到他那里去深入生活。在这之前,我已经上他家去过两次,这天是第一次上他单位去。在那里,我又见到了事务所的副主任石钟祥律师。谈话中自然扯到了气功,老石说他正好在发肩周炎,手举不起来。我便当场献丑,半个小时,解除了他的痛苦。这时,老郑对我说,我哥哥腰扭伤,在床上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你有办法帮忙治一治吗?我哥哥要比我大十几岁,已经74岁了,我们兄弟感情是很好的。看他生病躺在床上受痛苦,我心里也很难过。我说,可以,就今天晚上去吧。你放心,治腰伤我还是有些把握的。

老郑给了我他哥哥郑传根家的地址,约好晚上7点在那里碰头。那晚恰巧下起了大雨.我准时找到那里,郑传本先生已经在了,见到我显得特别的高兴。然而我一看病人,一问病情,心里却忐忑起来。我原来以为是腰扭伤,无论如何不会比妈妈的胸椎压缩性骨折更严重,所以在事务所里把话说得很满。谁知拿出医院拍片诊断书来,上面写的是“腰2、3椎压缩性变形”,并有老年性的“骨质疏松”症。我不知道压缩性变形是怎么回事,想来跟压缩灶骨折也相去不远吧.反正是骨头里的病,治起来就比一般的软组织损伤要难多丁。而且他的腰扭伤是因右腿粗隆骨折后长期卧床引起的。第一次由剧烈的咳嗽所诱发,第二次却连咳嗽也没有,好端端地躺着,突然一下子就抽住了,肌肉硬得像铁板一样。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骨质疏松症的典型表现。当时,我只是直觉到这种没有明显诱因的闪腰要比外力造成的损伤更麻烦。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原打算速战速决一次完成,恐怕是不行了,那就像对待妈妈一样来个七八次吧。于是我说:“论病情这病没有我妈妈的病严重,但论身体条件,我妈妈要好一些。试试看,也许要三五次,但我相信能治好。”我这样说,也算是一种心理暗示吧。我一直认为气功治疗不是心理暗示,但这种治疗与发功者和患者的意识密切有关,我又不敢说心理状态在治疗过程中一点作用也没有。因此,对心理作用,我是与其信其无,不如信其有,在治疗开始前尽量先让患者与我自己对这回合作树立起一点信心来。要治病,先得让患者翻过身来,取俯卧姿。郑传根先生让我先到外间坐一会,让他一点点翻身。他的家人为他在床前梁上吊了一条很粗的麻绳。平时要坐起来,就用手拉着绳子,一寸一寸地慢慢地把身子吊起来。改变一下卧姿也是这样。我没有看见他的具体的操作过程,反正我在外面等了足足有一刻钟。然而我进去治疗还不到I0分钟,他就嚷吃不消了,不得已只能让他脸朝外侧睡,我跳上床去跪着发功,这我在前面已经提到过了。这样大约治疗了半小时.到用手掌敷贴上去,他只觉得腰部热烘烘的,找不到特别烫的点,我就告一段落。我坐到外间来休息,郑师母去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铺蛋。我一边吃蛋,一边想,按照他的气感反应,病应该已经治好了,至少腰部肌肉要松开许多,为什么他依然如故呢?我想起以前给小杨与妈妈等治腰伤,往往患者自己觉得最痛的地方,并非病灶之所在。最初的痛点经治疗消失以后,真正的病灶区才显现出来。我之所以知道后来显现的是病灶,而不是游走的病气,是因为它与拍片提示的骨折位置相吻合(在小杨与妈妈的病例中),而且,要使这一痛点消失,需要几倍于前的“气”。后来我在一本医学书上看到,人受伤后,局部肌肉立刻会板紧,这其实是人的一种保护性反应,为了使伤处能不再承受外力。因此,这种肌肉酸痛,不是病理现象,当然也容易消除。鉴于此,我在给桂未明治腰伤时,就发明了先从相关穴位注气进去,寻找病灶**点的办法,目的是擒贼擒王,消灭了病灶,保护性反应自动会解除警报。但是,病灶消除以后,保护性反应是否一定就跟着自动消失呢?保护性反应,是由中枢神经给予指令后引起的。要是中枢神经的反馈系统出了些问题,反馈不及时,那种不必要的保护是否依然可能存在?特别是已经被病魔折磨了好长一段时间,产生了恐惧心理的患者,这种保护性反应会不会转化成一种类似神经官能症的病理反应呢?我从板壁上的窗向里间望去,只见郑传根先生仰躺在床上,慢慢地呼吸着,神情小心翼翼的,似乎有些紧张。于是我问:“你觉得现在腰里怎么样,好点吗?”他说:“现在还好,这痛是一阵阵的。”我说:““你撑起来试试看!”他对我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惊讶。我再说了一遍,郑传本先生也鼓励他试试。他屏了一口气,两手将身子撑起一点点,又连忙躺下说:“不行,撑不起,不行!”我说问:“为什么不行?是不是撑起来痛?”他说:“痛倒不痛,我不能撑。”我说:“你放心大胆地撑,如果腰痛了,你再放下,不痛不要放下,我在旁边,你放心。”他的家人也一起鼓励他。他再次开始。起初动作极慢,身体仰起超过45°后,他的胆子也大起来,竟然一下子坐直了。我问他:“痛不痛?”他坐着体会了一下,摇摇头说:“咦,真的不痛了。”这番情形,证实了我的猜想,于是我对他宣布说:“你已经好了,可以下地了,你到外间来坐一会儿。”

在这个瞬间里,他们一家人简直把我当神仙了。郑传根先生有了刚才的经验,动作起来也自然多了。他穿好棉裤,拄着双拐来到外间。为了考验一下他腰部的耐受力,我又在他家里坐了三刻钟。看他没有任何不适,我才起身告辞。送我去车站的路上,郑传本先生对我说:“不是亲眼看见,我是不会相信的,气功真是神了。”他是从这一次开始对气功刮目相看的,后来据说当上了气功科学研究会的法律顾问,与更多的本领高强的气功师有了接触。

郑传根先生那里我又去随访过两次,并给他授过功。授功时他的身子像筛糠似地抖动。至少在几个月内,他的腰没出问题。骨质疏松症是否得到控制甚或有改善,我不知道。

这一例以其戏剧性令我经久难忘,而另外两例则是因为纯用搬移法使我记住了它们。

前一例是在1990年4月13日的晚上,也就是在第一章写到的给周稚,唐见端治病,授功的前一晚,对象是《文汇报》萧关鸿80岁的母亲。在说这次治疗腰伤之前,我先要说说给她治头晕病的事。那是在1989年的11月中旬,我刚给妈妈治愈腰伤,正在高度兴奋之中。那天傍晚,我上关鸿家去串门。我们住得很近,但因为他是个忙人,很少在家,所以我们彼此走动不多。那天去肯定有件什么事,也许事先还往报社打过电话,知道这时候他在家里。我进门后,就看见萧关鸿在拣菜。他说,最近3个月,他母亲得了眩晕症,头不敢转动,一转就晕,要转头只能连着身子一起转。本来她母亲年事虽高,身子骨还很硬朗,烧饭等家务活都由她操持。现在只能躺躺靠靠,烧饭炒菜就要由他承担了。他原以为母亲的病是美尼尔氏症,躺几天就会好的。几个月下来未见好转,他就请了一位有名的老中医来看。那位医生说,这是由脑血管硬化引起的,开了十帖中药,价钱很贵,然而吃下去却未见起色。我说,让我用气功来给她治治看。萧关鸿把母亲扶起,坐好。我走上前去,两手悬空往她头上一罩,两分钟后,我收了功,对她说,好了,你把头转转试试。老太太与关鸿都朝我看看,那么容易?我说,你不要怕,把头转转看。我说得很坚定,因为我这样说是有一定根据的。就在两三天前,我在公园里,有个50多岁的妇女,说她经常头痛头晕,问我能不能治。我问她,你现在头痛吗,晕不晕?她回答说,痛的,晕的。我就将手在她百会穴上方放了两分钟,再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她想了想,又晃了晃头,说,哎,现在好像头不痛了。也不晕了,这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说,那好,你现在想它晕,想它痛,不要想它不痛不晕,看它怎么样?她想了一两分钟,说,现在没什么。我说,那你去兜一圈再来。如果又痛又晕起来,再来找我。半个多小时后,她特地跑来对我说,现在没什么,谢谢你。有这样一个病例作后盾,我说出话来自然掷地有声。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开始转头,起初向左向右至多30°,接着转到45°。我说,你别怕,大胆转,能转到多少就多少,转得快些,想怎么转就怎么转,你现在没事了。老太太听了我的话,头转动的幅度大起来,也快起来,直到向左向右差不多都到了90°。我问,怎么样?她说,晕倒是不晕。我说,好了,你可以起来走了,没事了。她说,这么快好了?她说着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过来坐下,说,我脚软唻,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说,这容易。我蹲下,找准她的足三里穴,按了两下,再手指悬空1寸放了一会气,说,好了。老太太站起来,颠颠地往厨房间去。我坐下来与关鸿谈话。这中间,关鸿到厨房间去了一次,回来说,我姆妈正在洗菜,看样子真没事了,你的气功倒真行。我说,在公园里我治过这种病,你放心,应该是没事了,如果再头晕的话你来叫我。那天我离开时,老太太已经炒好了一碗蛋,这3个月来她第一次上灶台。一星期后,我在一次会上碰见萧关鸿,他对我说,自从你上次放气以后,我姆妈一天比一天好,精神好多了,又能干家务活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再来放点气,巩固巩固。听说自己的“气”有奇迹,我当然来劲。这月26日,也就是为李子云、于建明及其妻子治病的后两天,我就上萧关鸿家去再发了一次功。这回发功比较地道,上一回两分多钟,这次20多分钟。不管巩固疗效是否需要那么多“气”,反正士为知己者死,心理上也要对人对己交待得过去。这以后,我上萧关鸿家去就不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平均大概也要3个月去一次。凑巧的是,我几次去,都是在她母亲刚病过一场,心中正在想念我的时候。老太太说是跟我有缘,关鸿说这大概是有信息相通。4月13日晚上,我去时恰巧两天前老太太发了一次烧,躺在床上,她只怕头晕病又要犯,幸好没有,可是几十年前落下的老腰伤却又发作了。坐着也感到腰里酸痛,坐不住,只想躺下,走动起来,只觉得棉裤像铁铸的一样重,直往下沉。那天,离开我在公园里用搬移法给陆阿姨与徐耀祥治病不过3天,新操作法像刚拔下的鸡毛菜一样鲜嫩可爱,于是,我在老太太身上又试了一次。结果令人满意,老太太立刻觉得棉裤又恢复了原来的份量。我趁热打铁,接着给她授了功。她站了半个小时,身子前后晃动,结束后浑身发热,精神倍增。她对我说,自从上次发头晕病以后,楼下一直不敢去(她家住在6楼),她很想能到外面去走走,一直闷在家里也不好,她问我以后有没有这种可能。我说,只要坚持练功,我保你几个月后可以下楼。后来她果然能下楼外出了。听说有海外亲戚来沪时,她还去掌勺烧了一桌菜肴。

后来我把这事连同我在气功方面的另一些赫赫战果,去说给文坛老前辈孙家晋(吴岩)先生听。孙先生说:“我也有腰老伤,每年都要发一次,发起来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总要十几天。往年这个时候总要发了,今年还没发,如果发的话,请你给我试试。”我说,如果你腰伤发了一定打电话给我,别客气。这样说了不多久,大概一个月左右,孙先生打电话来请我了。这事日记中没有记,我记得也是在春天,治疗时孙先生衣服穿得很厚,应该是在5月间。我用搬移法给孙先生治病,除了考虑到天气冷,衣着厚,用热敷法与近距离放气法功力可能受影响外(虽然我的“气”能够透过厚厚的衣服,达到热水袋的温度,但我总觉得这样会增加消耗,相应地也就减低了功能。所以,只要条件允许,我尽量减少手掌与受体之间的隔层。给妈妈与郑传根先生治腰伤时,我都是让他们撩起衣服,只隔着一层贴身棉毛衫进行操作的。给萧关鸿母亲用搬移法治疗,也有这一层考虑),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他学贯中西,见多识广,在治疗时会较少受到心理暗示的影响。如果搬移法在他身上试成功了,那就更有说服力,说明它与催眠术没有关系。那天,我让孙先生骑坐在靠背椅上,两臂趴着椅背,我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操作,之间距离将近两米。他的气感反应与我的操作手法很想吻合。这里我要说明一下,我操作时经常要问患者的感觉,看上去有点像催眠疗法中作暗示与诱导,至少好像是要患者的意识进行配合,其实不是这么回事。我问患者的感觉,是因为我天目没开,“看”不见病灶在哪里,在治疗过程中它是怎么变化的,病根是不是挖干净了,治疗能不能结束了等等。心中无数,只能借患者自身的感觉当“天目”来派派用处。遇到气感好的患者,我攻击目标明确,进退适度,操作起来就省力些,时间能短些,效果也好些。如果患者气感差,我只能盲目地狂轰乱炸,往往事倍功半。但也有碰巧炸中的,效果也一样理想。倘若能有天目开的人与我配合,就像我后面要写到的在王红舒的配合下给我妻子取脑子里的病灶,以及给一个脑瘫的3岁小孩治疗时,我就毋需患者汇报感觉,操作起来更为省捷。所以并不存在患者意识配合有助于治疗的问题。患者的气感反应对我的外气功力没有什么影响。而且,在治疗过程中,我只是询问,只要求患者反映其真实感受,并不对这种反映作任何评判。而在催眠治疗中,医生一般不询问,而是发出指令,强制被催眠者接受,如“你的眼皮现在很重,很重,睁不开了”,“你的两只手向中间靠拢,靠拢,现在已经粘在一起了,粘得很牢,你怎么用力也分不开”等。催眠医生在被施术者处于深度催眠的情况下,才发出有关疾病已被治愈的指令,如叫麻痹的腿抬起来,以达到治疗的效果。这与我在治疗告一段落时,让患者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作些动作,检验一下疾病是否已被治愈,也是完全不同的。那天治疗的效果是十分理想的。直到今天,一年多过去了,孙先生的腰老伤,没有复发过。而且,他对我说,以往即使不发病时,腰伤也总是能感觉到它存在的,晚上睡到床上总有一阵酸痛。自那次治疗后,连那种感觉也消除了。“我现在好像已经忘记有过这种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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