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海电影集团电视剧制作公司计划拍摄的电影《医缘》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该片是根据长篇小说《日出月入手术室》改编而成,该剧立足于幽默和谐医患关系,风趣透视医疗本质来全景展示手术室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救死扶伤故事。因此,对于戏里的演绎和戏外的故事,我还是清楚的,在这里和大家聊一聊还是蛮有乐趣的。
据一些医务人员看了剧本,了解剧情后,从他们的感受中发现,他们对于剧中女主人翁韵霞在手术室参与一个怀龙凤胎产妇剖宫产,人们满怀喜悦之情的时刻,在另一个手术房间却突然发生生死攸关的医疗突变,辛亏男主人翁李晓强观察及时,及时发现,及时抢救,挽救了一个濒临死亡的患者,并与患者结下深厚友情的剧情印象深刻。其实,这个剧情还真的来自于一次真的手术室故事。
那次,手术室按照以往那样,从早上八点左右就一位接一位病人被接进手术室,与以往不太相同的是其中还有一位怀龙凤胎的产妇也被接进手术室,准备接受剖宫产,产妇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又流露出一份将做母亲的喜悦,还毫无掩饰地流露出一份想见自己儿女的急切心愿。那时候,在我院手术室开展剖宫产还是比较常见的,但为一位怀龙凤胎的产妇进行剖宫产还是不多的,因而,吸引了不少兴致勃勃的医生护士前来观看,大家期待一对龙凤胎的降世,场面挺热闹。与此同时,我正为一个患甲状腺肿瘤的患者上颈丛麻醉,按照常规操作流程,我先在她颈部一侧定位后消毒,铺巾,接着在定位出扎入针头,依据深浅不同层次注入局麻药来阻滞颈丛神经来保证手术平面符合手术要求;接着又开始阻滞颈部另一侧。这一切过程看起来挺顺利,但在术中,她让人感觉随时随地可能出现风险,因为我们发现她自从打好麻醉那一刻起就有点想嗜睡的感觉,于是除了给她连接好心电图外,还给她接好血压和血氧饱和度检护仪进行检测。
各个房间手术相继开始了,在开展剖宫产的那间手术房间里,随着手术的进展,人们喜悦的心情尽露言表;而在我们这台甲状腺肿瘤切除术的手术房间里,气氛却越来越紧张,我发觉病人睡得越来越沉,开始警觉起来,担心病人会出现什么意外,一刻都不敢离开病人,更不敢挤进剖宫产的那间房间里看个热闹,相反,连续三次请来上级医生一探究竟,他们看后嘱咐我继续观察,让我更不敢怠慢。为了能及时发现患者呼吸会不会暂停,我小心翼翼做了一个棉花絮粘在病人的鼻子上方,让它随着病人的呼吸一起一伏漂浮。
随着一声清脆的哭声,在剖宫产的那间手术房间里,一个女婴诞生了,人们信心倍增;可是,在我那间手术房间,我发现病人的呼吸频率越来越慢,开始感到紧张。片刻,在剖宫产的那间手术房间里又传出一声清脆的哭声,一个男婴又诞生了,人们欢欣鼓舞;然而,在我那间手术房间,我发现随着病人的呼吸一起一伏漂浮的棉花絮停止漂浮了,这就意味着病人的呼吸停止了,我大叫一声:“停止手术,病人呼吸没了。”顿时,手术室忙碌开了,台上医生立刻掀开手术大单,开始参与病人抢救,我立刻给病人盖上氧气面罩给病人加压供氧,同事们立刻推来抢救车共同救治病人,这时候,病人的血氧饱和度开始直线下降,尽管立刻给病人紧急气管插管,但依然控制不住血氧饱和度下降,病人瞳孔也散开了。那时候,我唯一的信念就是坚持不懈地抢救,终于,当病人的血氧饱和度止跌于35%,我直觉有希望了,再继续努力救治,血氧饱和度开始上升,心率也恢复正常,病人转危为安。
当病人安然返回病房后,我就想今天之所以能够抢救成功,主要得益于对一起一伏漂浮的棉花絮的观察,真是细节决定成败。这对于年轻医务人员积累临床经验是相当有益的,于是,就选了这段经历放在小说《日出月入手术室》上,放在电影《医缘》剧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