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办牧场
黄鼠狼奇安特的童年生活过得不好,有件事它想不通:猫头鹰捉老鼠被封为灭鼠英雄,而它天天靠捉鼠维持生活,每年要捉1000多只,却默默无闻!难道就因为爷爷一次饿急了偷了一只鸡,就成了祖祖辈辈都是偷鸡贼吗?就应该流传“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这句俗语吗?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奇安特长到青年时代,漂亮极了,它有一身金黄水滑的皮毛,有流线型的矫健身段,有一条挥洒自如的尾巴。然而,只要它在田间小道上一露面,人们就大喊:“抓黄鼠狼啊,捉偷鸡贼呀!”这使它心里更为苦闷。
一天,它翻阅《动物日报》,一期头版刊登了狐狸博士写的一篇大块文章,题目是《千古奇冤黄鼠狼》,内容是说黄鼠狼捕鼠的数量和技术,还说黄鼠狼如何用屁股堵住老鼠洞,如何用放臭屁把老鼠逼出来。毕竟是博士文章,写得声情并茂,奇安特看得感动极了,眼泪哗哗直掉。是啊,早应该给咱黄鼠狼平反了。
奇安特心里琢磨,既然黄鼠狼已被列为灭鼠大军的一员,成了应当保护的益兽,自己也应做出点成绩才是。对,说干就干。从此,它每次捕鼠回来,嘴里总要衔一只老鼠进洞,供自己吃零嘴。但它发现,死老鼠腐败后会发臭,于是就把活老鼠衔进洞里,可是活老鼠要往洞外逃走。奇安特又想出了对付的办法——它只咬断老鼠的几只脚,还让老鼠活着。这样一来,既保持了食物的新鲜,又防止了老鼠外逃。奇安特试了一个月,效果极好。因此,黄鼠狼们都夸赞:“奇安特,你真是一只聪明的老鼠狼啊!”
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田野里布满了成熟的稻谷、花生、豆子,老鼠都纷纷出洞,连吃带拿,不断往老鼠洞里搬粮食。奇安特一边观看老鼠往洞里搬粮食,一边想,它们这是为了到冰天雪地的冬天能过上安乐日子啊!它联想到隆冬数九时,自己还得顶风冒雪去捉老鼠,那是多么困难啊!对,老鼠能储备粮食,难道我这位灭鼠大将不能储备粮食吗?奇安特又想起了人类对它们家族的一句评语:“黄鼠狼到外婆家——里里外外一身皮。”嗨,难道我们黄鼠狼真就祖祖辈辈是个穷光蛋吗?
奇安特又苦闷了三天,终于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办法,它决定办个老鼠牧场。于是,它重新开挖了一个黄鼠狼洞,里面增加两个房间,一间饲养老鼠,一间堆放稻谷。奇安特把捉来的老鼠都咬断腿脚,放到饲养间里;又不停地到外面衔来稻谷,堆放到饲料间里。断腿老鼠饿了就吱吱叫,奇安特就衔些粮食喂它们。冬天来了,大雪纷飞,有的动物断了粮食,奇安特却在洞里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吃老鼠肉,真是享清福。
狐狸博士听说黄鼠狼办了一个牧场养老鼠,觉得非常稀奇,就去参观。博士认为奇安特真是聪明绝顶,因此自叹不如。它想,我们狐狸也称得上是灭鼠大将,可是却没有黄鼠狼这种建造洞府的能力,自己充其量,只能赞叹一番而已。
奇安特为了感谢狐狸博士那篇为黄鼠狼翻案的文章,决定向狐狸博士赠送五只活老鼠,作为补充稿酬。狐狸博士后来又在一篇论文里论述了一个“动物益害兼有”问题,成了动物王国里的专家们至今还在研究的“狐狸博士猜想”。
刊于1997.12.1《小**》48期
黄鼠狼救青蛙
桃红柳绿,春暖花开,还没栽上秧苗的水稻田里,青蛙在快乐地唱歌。
黄鼠狼上了一个夜班,白天就在洞中睡觉。突然,它被一阵“笃笃”的敲门声惊醒了,打开门,只见十多只花背雌青蛙正趴在洞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
“青蛙女士们!你们有什么灾难呀?哭得这么伤心?”
“咯咯咯——呜呜呜……”一只花背雌蛙边叫边哭诉,“求求黄鼠狼大哥快去救命吧!我们的儿女蝌蚪快被田鼠吃光啦!”
“这是可能的。”黄鼠狼拍拍脑袋自言自语地说,“田鼠秋天偷粮食吃,现在是春天,田野里没有它们的食儿,于是就找小蝌蚪当饭吃。”
“咯咯咯——呜呜呜……”雌蛙们只是哭。
“青蛙女士们,不要哭了,我有办法捉到田鼠,快领我走吧!”黄鼠狼跟着青蛙来到一块水田边。
水稻田里水平如镜,映着白云蓝天。这是农民在浸田,过几天要栽秧苗了,水面上浮着青蛙卵,水下游着刚孵化出的小蝌蚪。一只田鼠正咬蝌蚪,嚼蛙卵,吃得津津有味,肚子滚圆,大概它在洞里躲了一冬,肚子饿急了。
“呸!可恶的田鼠,你为什么吃青蛙的儿女?”黄鼠狼翘起美丽的金色尾巴,大声责问。
田鼠溜转着老鼠眼,自然答不出有道理的词儿,拔脚就逃。黄鼠狼大步流星地追赶,但田鼠却钻进一个小小的洞里。
“田鼠这坏蛋进洞啦!”雌蛙们在田鼠洞口跳来跳去,“黄鼠狼大哥一走,它又会钻出来干坏事的,如何是好哪!”
黄鼠狼用鼻子嗅嗅洞口,转了三个圈子。然后它蹲下,用屁股堵住田鼠洞。
“黄鼠狼大哥,你这么堵它不是长久之计,你会累坏的。”雌蛙们关心地说。
“不!我能吃掉田鼠。”黄鼠狼显得信心百倍,又对雌蛙们说,“你们听说过吗?黄鼠狼一个屁,顺风臭三里。大灰狼闻到我的屁也晕头转向地逃跑,这田鼠能受得了吗?现在我要发屁功啦!”
黄鼠狼说的是实情,它真的向田鼠洞里放进一个奇臭无比的屁。田鼠闻到臭屁实在难过,开头想坚持一下,渐渐地连呼吸也觉得困难了,在洞内乱跳乱爬,最后只得向洞口冲去,一下子撞在黄鼠狼屁股上。黄鼠狼机敏地一闪身子,田鼠爬出洞来,被黄鼠狼一口叼住,用脚踩住,三撕二扯,把田鼠吃了。
“谢谢黄鼠狼大哥为我们除害!”雌蛙们说。
“谢谢青蛙女士们使我得到一顿美餐。”黄鼠狼说。“你们放心捉虫吧!再发现有田鼠,告诉我一声!”
原刊于1995.6广西《儿童创造》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