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司业韦聿者,皋之兄也。朝中以为戏弄。或言九宫休咎,聿曰:“我家白方常在西南,二十年矣!”
权相为舍人,以门望自处,常戏同僚曰:“未尝以科第为资。”郑云逵谑曰:“更有一人。”遽问:“谁?”答曰:“韦聿。”满座皆笑。
汴州相国寺,言佛像有流汗。刘元佐遽命驾,自持金帛以施。日中,其妻亦至。明日,复起斋场。由是将吏商贾,奔走道路,如恐不及。因令官为簿书,以籍所入。十日,乃闭寺门,曰:“汗止矣!”所得盖钜万,计以赡军。
崔膺性狂,张建封爱其文,引为客,随建封行营。夜中大叫惊军,军士皆怒,欲食其肉,建封藏之。明日置宴,监军曰:“某与尚书约,彼此不得相违。”建封曰:“唯。”监军曰:“某有请,请崔膺。”建封曰:“如约。”逡巡,建封又曰:“某有请,亦请崔膺。”坐中皆笑,乃得免。
李实为司农卿,督责官租。萧?居丧,输不及期,实怒,召至,租车亦至,得不罪。会有赐与,当谢状,秉笔者有故未至,实乃曰:“召衣齐衰者。”?至,立为草状,实大喜,延英面荐。德宗令问丧期,屈指以待。及释服日,以处士拜拾遗。?有文学,喜书画,好弹琴,其拔擢乃偶然耳。
郑云逵与王彦伯邻,尝有客求医,误造云逵,诊曰:“热风。”客又请药方,云逵曰:“药方即不如东家王供奉。”客惊而去。自是京城目乖宜者为“热风”。
王仲舒为郎中,与马逢友善。每责逢曰:“贫不可堪,何不求碑志相救?”逢笑曰:“适见人家走马呼医,立可得也。”
许尚书孟容与宋济为布衣交。及许知举,宋不中第。放榜后,许自愧,累请人致意,兼令门生就见,宋乃谒许。深谢之。因置酒,酣,乃曰:“某今年为国家取卿相。”时有姚嗣及第,数日卒。乃起慰许曰:“邦国不幸,姚令公薨谢。”
郑?户性通脱,与诸甥侄谈笑无间。曾被飘瓦所击,头血淋漓,两玉簪俱碎。家人惶遽来视,外甥王某在后至,曰:“二十舅,今日头璧俱碎。”?户大叫曰:“我不痛!”裹伤命酒,酣饮尽兴。
顾况从辟,与府公相失,揖出幕,况曰:“某梦口与鼻争高下。口曰:‘我谈今古是非,尔何能居我上?’鼻曰:‘饮食非我不能辨。’眼谓鼻曰:‘我近鉴豪端,远察天际;惟我当先。’又谓眉曰:‘尔有何功,居我上?’眉曰:‘我虽无用,亦如世有宾客,何益主人?无即不成礼仪;若无眉,成何面目?’”府公悟其讥,待之如初。又旧说:顾况与韦夏卿饮酒,时金气已残,夏卿请席徵秋后意,或曰“寒蝉鸣”,或曰“班姬扇”,而况云“马尾”,众哂之,曰:“此非在秋后乎?”
郎中故事:吏部郎中二厅,先南曹,次废置。刑部分两赋,其制尚矣。
旧说:吏部为“南省舍人”,考功、度支为“振行”,比部得廊下食,以饭。从者号曰“比盘”。二十四曹呼左右司为“都公”,省中语曰:“后行祠、屯,不博中行都门;中行刑部,不博前行驾、库。”
故事:度支郎中判入,员外判出,侍郎总统,押案而已。乾元已后始为使额。
郎官当直,发敕为重。水部员外刘约直宿,会河内系囚配流岭表,夜发敕符,直宿令史又不更事,惟下岭表,不下河北。旬月后,本州闻后,约遂出官。
贞元末,有郎官四人,自行军司马赐紫而登郎署,省中谑为“四君子”。
郎士元诗句清绝轻薄,好为剧语,每云:“郭令公不入琴,马镇西不入茶,田承嗣不入朝。”马知此,语之曰:“郎中言燧不入茶,请左顾为设也。”即依期而往。时豪家食次,起羊肉一斤,层布于巨胡饼,隔中以椒豉,润以酥,入炉迫之,候肉半熟食之,呼为“古楼子”。马晨起啖古楼子以伫,士元至,马喉乾如窑,即命急烹茶,各啜二十余瓯。士元已老,虚冷腹胀,屡辞,马辄曰:“‘马镇西不入茶’,何遽辞也?”如此又七瓯。士元固辞而起,及马,气液俱下。因病数旬,马乃遗绢二百匹。
贞元初,穆宁为和州刺史,其子故宛陵尚书及给事列侍宁前。时穆家法最峻,宁命诸子直馔,稍不如意,则杖之。诸子至直日,必探求珍异,罗列鼎俎,或不中意,未尝免笞?。一日给事直馔,鼎前有熊白及鹿?,曰:“白肥而?瘠相滋,其宜乎?”遂试以白裹?改进,宁果再饭。宛陵诸季视之,喜形于色,曰:“非惟免笞,兼当受赏。”宁饭讫,曰:“今日谁直?可与杖俱来。有此佳味,奚进之晚?”
宝应中,员外郎窦庭芝分司东都,敬事卜者葫芦生,言吉凶多中,往来甚频。一日,入门甚叹惋,庭芝问之,曰:“君家大祸将至,举族恐无遗类。”庭芝惶恐,问所以避之者。云:“非遇黄中君、鬼谷子,不可救。然黄中君难见,但见鬼谷子,当无患矣。”具说形貌服饰,令浃旬求之。于是窦与兄弟群从,洎妻子奴仆,晓夕求访于洛下。时李邺侯居忧于河清县,骑驴入洛,至中桥南,遇大尹避道,驴惊逸而走,径入庭芝所居,与仆者共造其门。值车马将出,忽见邺侯,皆惊视之。俄有人出云:“此是分司窦员外宅,所失驴收在马厩,请客入座,员外尝愿修谒。”如此者数四。不获已,就其第。庭芝出,降阶而拜,延接殷勤,遂至信宿。至于妻孥,咸备家人之礼。数日告去,赠送甚厚,但云:“贵达之日,愿以一家为托。”邺侯居于河清,信使旁午于道。(原注:庭芝初与邺侯相值,葫芦生遽至其家,云:“既遇此人,无复忧矣!”)及朱Г之乱,庭芝方为陕府观察,德宗幸奉天,遂降;贼平,德宗首命诛之。邺侯自南岳徵回,因第贼臣罪状,请庭芝减死。上不许,云:“卿以为宁王姻党乎?”(原注:庭芝姊为宁王妃)邺侯具白以旧事,上乃原其罪。邺侯始奏,上密使中官夜乘传陕州问之,与庭芝云符合。德宗曰:“黄中君,盖我也;谓卿为鬼谷子,何也?”(原注或云:李氏之先君灵城,在清谷前、浊谷后,恐以此言之)
窦相易直,幼时名秘。家贫,就业田里,其师事老叟有道术,而人不知。一日,忽风雪暴至,学童皆不果归,宿于漏屋下。天寒,争近火,唯窦相寝于榻。夜深方觉,叟抚公令起,曰:“窦秘,君后为人臣,贵寿之极,勉自爱也!”及德宗幸奉天,易直方举进士,亦随驾西行。乘一蹇驴至开远门,路隘,门将阖,公惧势不可进,闻一人叱驴,兼?其后,得疾驰而出。顾见一黑衣卒呼曰:“秀才!他日莫忘闾倩。”及拜相,访得其子,提挈累至大官。
赵?、卢迈二相,皆吉州旅客,人人呼赵七、卢三。赵相自微而着,盖为是姚广女婿。姚与独孤问俗善,因托之,得作湖南判官,累授官至监察。萧复相代问俗为潭州,有人又荐于萧,萧留为判官,至侍御史。萧入,主留务,有美声,闻于德宗,遂兼中丞,为湖南廉使。及李泌入相,不知之,俄而除替。?既罢任,遂入京。李玄素知?湖南政事多善,意甚慕之。?闲居慕静,深巷杜门不出,玄素访之甚频。玄素乃是泌相之徒弟也,原因其相访,引玄素于青龙寺,谓之曰:“赵?亦自有官职,誓不敢怨他人也。非偶然耳,盖得于日者焉。”遂同访之,问玄素年命,谓之曰:“公亦富贵人也。”玄素因自负,亦不言于泌相兄也。德宗忽记得?,赐拜给事中。泌相不测其由。会有和戎使事,出新相关播为大使,张荐、张式为判官,泌因乃奏?为副使。未至西蕃,右丞有阙,宰相上名,德宗曰:“赵?堪为此官。”进拜右丞。不数月,迁尚书左丞平章事,五年,薨于位。此乃吉州旅人赵七郎之变化也。
苗晋卿困于科举。一年,似得复落。春时,携酒乘驴出都门,藉草而眠。既觉,有老父坐于旁,因以余杯饮之。老父愧谢曰:“郎君萦悒耶?要知前事乎?”晋卿曰:“某应举已久,有一第乎?”曰:“大有事,但问之。”苗曰:“某久穷,羡一郡,宁可及乎?”曰:“更向上。”“廉察乎?”曰:“更向上。”苗乘酒,遂曰:“将相乎?”曰:“更向上。”苗怒而不信,因扬言曰:“将相更向上,天子也?”老父曰:“真者不得,假者即得。”苗以为怪诞,揖之而去。后果为将相。及德宗崩,摄冢宰三日。
司空曾为杨丞相炎判官,故卢新州见忌,欲出之。公见桑道茂,道茂曰:“年内出官。”官名遗忘。福寿果然。
卢华州,予之堂舅氏也。尝于元载宅门,见一人频至其门,上下瞻顾。卢疑其人,乃邀以归,且问“元相何如”?曰:“新相将出,旧者须去。吾已见新相矣,一人绯,一人紫;一人街西住,一人街东住:皆惨服也。然二人皆身小而不知姓名。”不经旬日,王、元二相下狱。德宗以刘晏为门下,杨炎为中书,外皆传说必定,疑其言不中。时国舅吴凑见王、元事讫,因贺德宗而启之,曰:“新相欲用谁人?”德宗曰:“刘、杨。”凑不语。上曰:“五舅意如何?言之无妨。”吴曰:“二人俱曾用也,行当可见。陛下何不用后来俊杰?”上曰:“为谁?”吴乃奏常衮及某乙。翌日并用,拜二人为相,以代王、元,果如其说。绯紫、短小,街之东西,无不验者。
桑道茂之门有一妪,无所知,大开卜肆。自桑而卜回者,必曰:“妪于桑门卖卜,必有异也。”筮毕必来覆之。桑言休,则妪言咎;桑言咎,则妪言休。厥后中否,妪、桑各半。
长安风俗:贞元侈于游宴,其后或侈于书法、图画,或侈于博奕,或侈于卜咒,或侈于服食,各有自也。
顺宗时,五坊鹰犬恣横,州县不能制。多于民间张?罘,或有误伤一鸟雀者,必多得金帛乃止,时谓“供奉鸟雀”。
刘禹锡为屯田员外郎,旦夕有腾超之势。知一僧有术数,寓直日邀至省。方欲问命,报韦秀才在门外,不得已见之,令僧坐帘下。韦献卷已,略省之,意色颇倦。韦觉告去,僧吁叹良久,曰:“某欲言,员外心不惬,如何?员外后迁,乃本曹郎中也。然须待适来韦秀才知印处置。”禹锡大怒,揖出之。不旬日,贬官。韦乃处厚相,二十余年,在中书。禹锡转为屯田郎中。
韦崖州执谊自幼不喜闻岭南州县。拜相日,出外舍,一见《州郡图》,迟回不敢看。良久,临起误视,乃《崖州图》。后竟贬于此。
裴晋公度少时羁寓洛中,尝乘驴入皇城,上天津桥。时淮西用兵已数年矣。有二老人傍桥柱立,相语云:“蔡州用兵日久,徵发正困于人,未知何时得平定?”忽睹裴公,惊愕而退。有仆携书囊后行,相去稍远,闻老人云:“适忧蔡州未平,须待此人为将。”既归,其仆白之,裴曰:“见我龙钟,相戏尔!”其秋东府乡荐,明年登第。及为相,请讨伐淮西,遂平。后守洛时,对客每话天津桥老人事。
裴中令应举,诣葫芦生问命。未之许,谓无科级之分。试日,排高上门,人马拥并。见一妇人,类贾客之妻,从女奴皆衣服鲜洁,挈一合,以紫帕封。女奴力倦,置于门?,门辟,失妇人所在,合复在?傍,公以衫裾卫之,意为他人所购,冀其主复至。举人悉集,公独在门,日晏终不去。久之,妇人方悲号,公诘其冤抑,以状答曰:“夫犯刑宪,其案已圆在朝夕。某家素丰,蓄一宝带,会有能救护者,与数万缗,至罗锦,悉不取,唯须此带。今早晨亲遣女使更持送,忽失所在,吾夫不免矣!”公识其主,即以予之。妇人再拜,泣谢而去。试不及,免罢一举。他日复访葫芦生,生见公,惊曰:“君非去年相遇者耶?君将来及第,兼位极人臣,盖近有阴德。”
裴晋公为盗所伤,隶人王义?刃死之,乃自为文以祭之,厚给妻孥。是岁进士为《王义传》者甚众。
皇甫?气貌刚质,性褊直。为尚书郎,乘酒使气,忤同列;及醒,不自适,求分务洛都。值洛中仍岁乏食,正郎滞曹不迁,俸甚微,困悴甚。尝因积雪,门无辙迹,厨突无烟。裴晋公保厘洛宅,人有以为言者,由是辟为留府从事,公常优容之。先是,公讨淮西日,恩赐钜万,贮于集贤私第。公素奉佛,因尽舍所得,再修福先寺。既成,将请白居易为碑。?曰:“近舍?而远徵白,信获戾于门下矣!”公曰:“初不敢以仰烦,虑为大手笔见拒,是所愿也。”因请斗酒而归,独饮其半,乘醉挥毫,立就。又明日,挈本以献。文思高古,字复怪僻、公寻绎久之,叹曰:“木玄虚、郭景纯、《江》、《海》之流也!”(原注:其碑在寺西北廊玉石?童院,洛中人家往往有本)命小将以车马缯彩器玩约千余缗酬之。?省书,掷于地,面叱小将曰:“寄谢侍中,何相待之薄也!?之文,非常流之文也,曾与顾况为《集序》外,未尝造次许人者;请制此碑,盖受恩深厚耳,其词约三千余字,每字三匹绢,更减五分钱不得。”小校具以白,公笑曰:“真不羁之才。”立遣依数酬之(原注:其字共三千二百五十有四,计送绢九千七百六十有二。后寺之老僧曰师约者,细为人说,其数亦同)。自居守府及?里第,辇负相属,洛人聚观之。?褊急之性,独异于人。尝为蜂螫手指,因大躁忿,命奴仆及里中小儿,箕敛蜂窠,以厚价购之。顷之,聚于庭,则命以砧臼绞取其汁,以涂所痛。又其子松,尝录诗数首,字小误,大骂跃呼,取杖不及,齿啮其臂,血流及肘。
李?公镇宣武,好琴书。自造琴,取新旧桐材扣之,合律者裁而胶缀。所蓄二琴殊绝,其名“响泉”、“韵磬”者也。性不喜俗间声音,有二宠奴,号秀奴、七七,善琴筝与歌,时遣奏之。有撰琴谱。兵部员外郎约,?公之子也。以近属宰相子,而有德量,多材艺,不迩声色,善接引人物,而不好俗谈。晨起,草裹头,对客蹙容,便过一日。多蓄古器,在润州尝得古铁一片,击之清越。养一猿,名山公,常与相随。尝月夜独泛江,登金山,击铁鼓琴,猿必啸和。高陆令赵亻参夫人韦氏,即兵部之姨妹也。说?公徐夫人生二子;中年于徐夫人小乖,及兵部生,情好复初,而君于诸子中宝爱悬隔。在官所俸禄,付与从子,一不问数,唯给奉崔氏、元氏二孀姊。元氏亦有美行,祭酒华阴公为之传。君初至金陵,于李亻参坐,屡赞招隐寺之美。一日,?宴于寺中,明日谓君曰:“十郎常夸招隐寺,昨游宴细看,何殊州中?”君笑曰:“某所赏者疏野耳!若远山将翠幕遮,古松用彩物裹,腥膻ネ鹿踣泉,音乐乱山鸟声,此则实不如在叔父大厅也。”?大笑。性又嗜茶,能自煎,曰:“茶须缓火炙,活火煎。”活火,谓炭火之有焰者也。客至不限瓯数,竟日执茶器不倦。尝奉使行至陕州石硖县东,爱渠水,留旬日,忘发。
李?之擒也,侍婢一人随之,裂帛自书管攉之功,言为张子良所卖。教侍婢曰:“结之于带。吾若从容奏对,当为宰相,扬、益节度;不得,受极刑矣。我死,汝必入禁中。上问汝,当以此进。”及?伏法,京师大雾,三日不解。宪宗得帛书,颇疑其冤,内出黄衣一袭赐?子,敕京兆收葬。
孝明郑太后,润州人也,本姓尔朱氏。相者言其当生天子。李?据浙西反,纳之。?诛后,入掖庭,为郭太后侍儿。宪宗皇帝幸之,生宣宗,即位,尊为太后。懿宗立,尊为太皇太后。又七年崩,以郭太后配飨,出祭别庙。
段相文昌,少寓江陵,甚贫窭。每听曾口寺斋钟动,诣寺求食,寺僧厌之,乃斋后扣钟,冀其来不逮食。后登台辅,出镇荆南,题诗曰:“曾遇?梨饭后钟。”文昌晚贵,以金连花盆盛水濯足,徐相商以书规之。文昌曰:“人生几何,要酬平生不足也!”(原注:或曰,此诗是王相播事)
文昌少孤,寓居广陵之瓜洲,家贫力学。夏月访亲知于城中,不遇,饥甚,于路中拾得一钱,道旁买瓜,置于袖中。至一宅,门阒然,入其厩内,以瓜就马槽破之。方?次,老仆闻击槽声,跃出,责以擅入厩;惊惧,弃之而出。镇淮海,常对宾客说之。在中书厅事,地衣皆锦绣,诸公多撤去,而文昌每令整饬。方践履。同列或劝之,文昌曰:“吾非不知,常恨少贫太甚,聊以自慰尔。”
元和中,有老卒推倒《平淮西碑》,官司钅咸其项,又以枷击守狱者。宪宗怒,命缚来杀之。既至京,上曰:“小卒何故毁大臣所撰碑?”卒曰:“乞一言而死。碑文中有不了语,又击杀陛下狱卒,所愿于闻奏。文中美裴度,不还李?功,是以不平。”上命释缚赐酒食,敕翰林学士段文昌别撰。案:?妻入诉禁中,乃命段文昌撰文,其时碑尚未立,安得推倒?
于襄阳云:“今之方面,权胜于列国诸侯远矣。且ν押一字,转牒天下,皆供给承禀;列国止于我疆而已,不亦胜乎!”
于司空以乐曲有《想夫怜》,其名不雅,将改之,客笑曰:“南朝相府曾有瑞莲,故歌曰‘相府莲’,自是后人语讹。”乃不改。古解题曰:“《相府莲》者,王俭为南齐相,一时所辟皆才名之士,时人以入俭府为入莲花池,谓如红莲映绿水,今号‘莲幕’者自俭始。其后语讹为《想夫怜》,亦名之丑尔。”又有《簇拍相府莲》,《乐苑》曰:“《想夫怜》,羽调曲也。”白居易诗曰:“玉管朱弦莫急催,客厅歌送十分杯;长爱夫怜第二句,倩君重唱夕阳开。”王维右丞词云“秦川一半夕阳开”是也。“夜闻邻妇泣,切切有余哀。即问缘何事,征人战未回。”《簇拍相府莲》:“莫以今时宠,宁忘旧日恩。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闺烛无人影,罗屏有梦魂。近来音耗绝,终日望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