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喜爱翻阅杂志,可长期订阅的杂志并不多,《文史知识》却是我生平订阅的杂志中时间最长、收藏册数最多的那本杂志。该杂志自1981年创刊以来,我就订阅收藏,直至2010年12月,鉴于家中书斋犹如“书巢”已临近极限,无法继续超负荷地承载增多的读物了,才忍痛割爱停止订阅,改为有选择的购阅。然而此时订阅此杂志也已长达29年之久了!该杂志创刊的头一年为双月刊,第二年即1982年改为月刊,所以我收藏《文史知识》总数量已多达342册,并开设专柜收藏,以便保存和翻阅。
喜欢《文史知识》,是因为它始终以普及中国古代文史知识、弘扬中华传统文化为宗旨,坚持“大专家写小文章”,务求知识性、趣味性和学术性的统一,内容涵盖古代文化的各个方面的普及读物,也是一本价廉物美的读物。1981年创刊时每期定价仅0.35元,至2010年第12期,其每期定价也仅为6元。说其“物美”是因为它内容丰富,设有“特别关注”“文史百题”“诗文欣赏”“交流与比较”“文化史知识”“人物春秋”“民俗志”“学林漫话”“戏曲苑”“文物与考古”“随笔·札记”“讲堂实录”“青年园地”等近30种栏目。文字内容,深入浅出,雅俗共赏,风格典雅,特色鲜明,是普及文史知识不可多见的读物,尤其是创刊初期起到了很好的文史知识传播和普及作用。该刊创刊时期正处于粉碎“四人帮”不久,广大读者很渴望有一种普及文史知识的读物,《文史知识》出版顺应潮流,起到了普及知识的积极效应。正如宋振庭教授在《我欢呼〈文史知识〉创刊》(代发刊词)上所说:“知识,只要是对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有益的知识,都有用,而文史知识尤其有用。因为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文史知识是通向各种知识领域的桥梁,是攀登科学高峰的起点。不论学习什么知识,首先要识字,要有一定的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否则就不能看懂、更不能理解和接受各种专门的科学理论知识。”言简意赅,讲得有见识、有道理。学好文史知识是“攀登科学高峰的起点”,也是做人、做事,成才的不可缺少的基本点。鉴于这一点,所以在创刊号上,除头篇“代发刊词”外,第二篇是教育家董纯才的《学好语文,学好历史》,他在文中说:“因为语文课本中有很多是文学作品,通过这种作品教育读者,感染力更强,对培养学生的共产主义的世界观和道德品质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在说到学好历史重要性时,他说:“有文化、有健康体魄的劳动者,不懂历史怎么行呢?连自己的祖国过去什么样,世界其它国家历史什么样,一无所知,还算什么‘文明’呢?对祖国的历史都不知道或不很清楚,那怎能培养爱国主义和民族自尊心呢?”董纯才强调“学好语文,学好历史”是每个公民必须掌握的基本知识和文化素质,这不仅在当年是颇有见识之说,在如今仍然也具有指导性和科学性的意见。
在《文史知识》中,我较喜爱的栏目还有“治学之道”,如周祖谟的《谈治学的方法》、白寿彝的《读史零简》、郑天挺的《漫谈治史》、冯至的《我与中国古典文学》等,“诗文欣赏”中,如吴小如的《说岳飞〈小重山〉》、周振甫的《韩愈〈师说〉讲析》、霍松林的《黄庭坚的〈寄黄几复〉》等,还有“人物春秋”中,如苑兴华的《谈迁写〈国榷〉》、王镇远的《顾炎武与〈明史〉》、王枚的《我看曹丕》等,这些篇目我不仅爱读,还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和颇多教益,如著名语言学家周祖谟所说的,“治学要有根基”“为学要有次第”“为学要靠平日积累”“注意从搜集材料入手,然后进一步参互比证”等,又如李侃在《中国近代史研究方法漫谈》中强调“通观全局和就事论事”“资料积累和问题积累”“刻苦读书和刻苦思考”“坚持原则和创立新说”等的治学理念,字字珠玑,句句妙语,也使我懂得了治学的成功要素、门道和理念。
《文史知识》可贵之处,不仅长期坚持大专家写小文章,坚持深入浅出的介绍和评述准确、生动、有用的祖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办刊宗旨,还紧跟时代脉搏,面向社会,面向读者,不断改革创新,如从1998年起《文史知识》又在这方面有了明显改进和发展。如1998年第5期以纪念北大百年为中心;第6期以戊戌百年为中心,组织各方面专家从多角度、多侧面对发生在100年前的重大事件进行反思、评述。再如对湖北郭店楚简的介绍,对改革开放以来重大考古成就的介绍等都很及时到位,这样的做法,改变了过去“闭门造车”的作风;在新世纪中还先后新辟“民俗志”“戏曲苑” “回顾与展望”“二十世纪中国考古”,此外,还有“文物与鉴赏”“大师录”“学林漫话”等新的专栏,很受读者好评。我深信在如今杂志林立,市场竞争异常激烈的历史背景下,只要坚持特色,改革创新,《文史知识》会继续成为广大读者“知识的积累,智慧的启迪”的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