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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女人·仓皇背影·幸福

虹影新作《好儿女花》是自传体小说《饥饿的女儿》的续集。 

虹影因小说《K》而吃官司,访谈里虹影说当时在印度恒河,想死。看视频的我挺纳闷,这么一个女子,为这点俗事至于吗?这话也太不虹影了。今读《好儿女花》,原来那时虹影无爱。如果书中虹是虹影。 

书中虹直面自己的情感生活,剖解自己,毫不吝啬:恋父情结、姐妹侍一夫、与多个恋人的情感往来。虹在追问自己,什么是自己最需要的?曾经以为毫无置疑的,是不是都是一种被压抑的梦,被潜意识指派的幻觉。 

虹一直认为母亲晚年生活的还好。但是葬礼中一点点被显露出来的事实是没有真相,什么是一个人生活的还好的标准?虹只好极力走进母亲的情感生活,生父、前夫、丈夫、也许还有情人,人在乱世中,个人情感的幸福与否往往被忽略掉。母亲的情路历程,其实是历史尘埃中一个个活生生的身影,如同三峡碧水下淹没的人行道、门牌号。 

虹影说她一直在关注三峡,虹是三峡的儿女。 

虹寻自己的幸福生活,也同时用针串联了那些年代,及那些年代中小人物的命运浮沉,纠葛变迁,也看到了一个民族在经历苦痛中,文化、观念、处世的变化。长江水里沉没的轮船,飘浮的头颅,那挑水的,运煤的,以及最后都沉入水底的世世代代走的路。那些尘世间蝼蚁般存活的生命,哪一个不是自己的影子呢? 

很多人讨论,反思追问的问题,依然在小说中说出,人的幸福是关于自己的还是关乎他人、社会?幸福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基础,一个什么样的背景,可以让人生唱一出喜剧? 

女人的幸福一定要关乎一个男人,还是女人的幸福一定要关乎一个怎样的男人,抑或如母亲说关乎子女,有了子女就有了根。现实有很多可以证明以上错误的例子。书中同是女人,无论中国还是伦敦,总有女人嚎啕大哭,也总有男人的仓皇背影。 

小唐是书中男人的侧影,即使在虹影的手术刀样的剖解后,依然不清晰。大学教授、著名学者的身份,青年时期的黑暗生活、孤独啮心,壮年有志、情欲怪诞。由此拉出一个关于男人的幸福问题。这个年过六十的男子,斑白的头发,在伦敦情人的追逐下,玩命的奔跑在一所中国的大学校园里。被女人逐赶的男人是最狼狈的。由此再问女人的幸福是否必须有男人,男人是否必须一个女人温暖的怀抱,都是无聊透顶,傻而又傻。个人的心性情感要要一个标准码?幸福无关男女,只有自己负责,解铃还需系铃人。 

如果小唐实有其人,在大学课堂上,他以惯有的微笑面容和温和声音提到参加过的葬礼,完全是以做学问的激情督促他的学生,有兴趣可以去做这个领域——葬礼的学问。 

此正面仪容那堪那仓皇背影! 

《饥饿的女儿》看过之后只记得一条雾霭小路,一个年青女子,匆慌出走。《好儿女花》则是这个难以以堪的背影。二十世纪是一个女子出走的世纪,二十一世纪,走出去的女子开始为自己建一个叫家的地方。 

虹影的文字是情绪型的,有时冷淡,有时激越,有时歌,有时嚎,无论怎样都会像一条线一样穿入一个人的心里去。 

诗人的幸福在诗中,做了母亲的虹影,SYBIL也许是她最好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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