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狗救主
加拿大拉布拉达半岛上有一条尼姆基什河,河畔住着猎人林格尔,他养着一只失去一条后腿的猎狗,名叫蒂亚。
林格尔望着蒂亚跳跃式走路的姿势,总要想起那一场恶斗。一年前,他与蒂亚在山坡小丛林里狩猎,突然扑来一头约300公斤重的大野猪,大野猪伸出雪亮的獠牙,冲着林格尔扑来。他“咣”地放了一枪,那霰弹中的铁珠,竟射不进厚实的野猪皮,情势万分危急。这时,蒂亚“腾”地冲过去,像一束闪电,一下子骑到野猪背上。野猪猛一跳,拱翻了蒂亚,“咔”一声响,一口咬去了蒂亚的一条后腿,边吃边逃跑。两个月后,蒂亚的伤才好了,从此它成了一只三脚狗。
一天,林格尔的好友帕克来了,他穿得像只狗熊,背着一杆猎枪,束着一只猎袋,说:“林格尔,你有船,我们到尼姆基什河中打野鸭去吧!”林格尔点头同意,并带蒂亚随船同行。
尼姆基什河很宽大,河中心有几个泥沙淤积成的小岛,上面长满灌木和长长短短的野草,一些野鸭在其中飞起飞落。林格尔不时举枪向空中射击,被霰弹击中的野鸭跌落河中,死了的在河面上漂浮,受伤的在水面上扑腾挣扎。蒂亚几次想扑进河水中去衔这些野鸭,以前这可是它的活儿。但林格尔几次按住它的身子,严厉喝斥:“蒂亚,这水太冷了,你可不能下水!”蒂亚望着主人严厉的脸色,只得狺狺(yin)地叫,无可奈何。帕克驾着船,林格尔用装在长木杆上的兜网捞起被击中的野鸭。
这儿的深秋,天气多变,突然,一股暴风雪席卷而来,在毫无阻挡的尼姆基什河上空,呼呼作响。林格尔和帕克知道在这种怪天气里,他们没有多少自救的余地,都傻了眼。暴风雪的前锋一到,一个巨浪托起小船,然后又重重跌下。小船失去平衡,一下子翻了个底朝天,人与狗及船上一切都跌入波浪翻卷、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吸足了河水的棉袍,拖着林格尔和帕克直往20米深的河底下沉,求生的本能迫使他们牢牢地抓住船身,寒冷使他们的牙床发硬,舌头僵直,发不出一句呼救的声音,只在心里祈求上帝保佑。暴风雪的前锋冲过后,涌浪小了很多。突然,奇迹发生了,船竟慢慢地向尼姆基什河岸移动,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看到靠船头的水面上有一个黑点,再一细看,那黑点竟是猎狗蒂亚的头,它正咬紧系船的缆绳,努力挥动三条腿,拖着这只小小的船,奋力向尼姆基什河岸游去。林格尔感动得直流眼泪,他想说些鼓励和感谢的话,但冰冷的河水已把他们冻得发不出声音。对于一条狗来说,它没有穿衣服的负担,又有比人强得多的耐寒能力。蒂亚有足够的灵性明白自己的天职,一定要把主人和船拖到岸边。
翻船的河中心距离岸边有400多米,林格尔和帕克不知道,蒂亚是如何游回这一段路程的,因为他们被冻昏过去了。
林格尔和帕克醒来时,发现四周全是灼热的火焰、呛人的烟味、嘈杂的人声,他们已躺在河岸一个缓坡上,蒂亚正舔着他们的脸。人们七嘴八舌地告诉林格尔,他们在河滩浅水里发现了一条冻僵的三条腿猎狗,它的嘴里还咬着一条船缆绳呢!而林格尔和帕克已冻僵了,双手紧紧地抓着船舷,掰都掰不下来。于是,人们过来拾柴、烧火,实施紧急抢救。林格尔紧紧地搂着三条腿的蒂亚,他冻得嗓子仍然发不出声音。当地人进一步营救并把他们送回家。这件义犬救主的奇事传出去后,有关部门立即下来取证、鉴定,并给蒂亚拍了照。经过专家审定,三条腿的猎狗蒂亚获得了进入加拿大普里玛动物荣誉堂的资格。
原刊于1997.3四川《红领巾》杂志“蔡振兴动物传奇故事”专栏
聪明鸟
英国佩因顿镇上的一家禽鸟商店,新进了一只南美绿皮鹦鹉,名叫波利。它聪明绝顶,能言善唱,还能当场现学现说,实在少见,所以标价比一般鹦鹉高10倍。一天,海德带妻子玛丽来逛店,立即喜欢上了波利,对店主说:“我很喜欢这只绿皮鹦鹉,就是价钱太贵了点儿。”不等店主回答,波利竟抢先说:“这只绿皮鹦鹉,世界第一,不贵!不贵!”逗得围观的顾客都大笑起来,都说凭它这种自我推销的智慧,就值。原来这句话是店主做生意时常说的套话,说得多了,被波利学会了。“波利这只绿皮鹦鹉呀,确是天才、精品、通人性,还是一个音乐家哩。”店主夸奖着波利,并用口哨吹出普西尼的咏叹调。刚哼出两个乐句,波利立即随声附和,于是开始了“人鸟二重唱”,还唱得有板有眼。海德惊奇地问:“这是你刻意训练的吧?”店主摇摇头,说店里雇员常常播放这首曲子,听了几回,它就会唱了。海德当即买下了波利。
海德把波利买回家后突发奇想,买来了意大利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罗蒂《我的太阳》的唱片,放了几次,波利竞学着引吭高歌,感情激越奔放,富有帕瓦罗蒂的韵味。邻居和朋友们知道后,都来听,都说波利是一只奇鸟。一天,玛丽悄悄对海德说:“今后我们说话得注意,品评别人和粗话脏话,不能当着波利的面说,波利什么声音都会模仿,它虽有语言天赋,但毕竟是鸟类,没有人类思维的逻辑,不分是非。一旦被它听到后学着说出来,那是很难堪的。”海德点头称是。
一天半夜,海德和玛丽已熟睡,突然被一种声音吵醒。原来波利在尖声尖气地大叫:“快点儿走。快点儿走……”两人立即起床到隔壁书房里查看,只见抽屉被打开,现金不翼而飞,知道有贼来偷东西。海德从墙上摘下猎枪奔进厨房,只见两个黑影从窗口里往外跳。“砰——”一声枪响,一个贼逃走了,另一个贼被打伤腿捉住。在警察审问时终于弄清楚,原来两个贼在偷东西时,一个贼心慌了,催另外一个贼“快点儿走,快点儿走”,虽然说得很轻,很急促,但是鹦鹉波利听得很清楚,而且它对新鲜语言极感兴趣,加之晚上寂寞,没有白日噪声分心,它就学着贼的话大声操练,谁知它这一叫,无意中对主人起到了报警作用。第二天,当地报纸上发表了“鹦鹉捉贼”的新闻。
波利虽然生活得很愉快,但它毕竟是属于大自然的生灵。一天,海德忘了关笼子门,独守家门的波利感到寂寞,就借此机会飞出去逛世界,在一个公园里被人捉去饲养。海德和玛丽自然很心疼着急,到处找也找不到。10多天后,海德接到一个电话:“先生,你家走失了一只鹦鹉吗?”海德一阵心跳,激动得连说:“走失的,走失的。”对方报出地址,叫他去认领。
原来那位在公园里捉到鹦鹉的人本想饲养它,但是波利整天叫着724384这个数码,此人估计这个数码可能是鹦鹉主人的电话号码,就试着按此数码打电话,结果竟一打就准。原来波利在海德平时打电话时很用心听,对他自报的电话号码724384也熟记于心。海德夫妇对波利的回归十分高兴,也酬谢了那位好心人。波利自报电话号码而能回归,又成了当地的新闻。不久有人愿出高价来买波利,海德断然拒绝:“给座金山也不卖,波利是大自然恩赐给我的精灵,我要与它厮守终生。”
海德夫妇上班后,波利是寂寞的。此时它会颠来倒去复习它“学舌”来的语言、歌曲。有时还学海德对它的赞美:“波利,我爱你!”
原刊于1998.3四川《红领巾》杂志“蔡振兴动物传奇故事”专栏
智擒东北虎
大兴安岭森林里大概只有自己独自一个儿了,一只雄性东北虎这么想。3年来它没有遇到过老虎家族的成员,好孤单啊!
东北虎决定冒险——下山!
它来到山下一片桦树林中,透过密林望下去,下面就是牛角寨。哟,山风送过来好香的味儿呀——人味儿、马味儿、驴味儿、猪味儿、羊味儿……它流出了馋馋的口水。晚上,东北虎决定出来。它威武极了,四肢粗壮,头大而圆,皮毛斑斓,蜷缩在趾垫中的尖爪子能撕开野猪一寸厚的皮。
东北虎的运气好极了,瞧,一头大青驴拴在树干上,正在津津有味地嚼料。东北虎两眼放光,虎视耽耽,蹑手蹑脚从背后悄悄接近,突然,它一跃,猛扑过去,一口咬住驴子喉部,驴子四脚乱蹬,叫不出声。东北虎头仰后,嘴向上,那甜腻腻的驴血,汩汩地流进了它那干渴的喉管,滋润着饥渴的肠胃。它将驴子拖进桦树林,扔在地上,然后趴下休息了一阵,开始美餐。约半个小时,两块驴胸脯肉被它嚼个精光。老虎家族有一套祖传本领——藏食儿,它衔来树枝草叶,把死驴盖住,饿了再来进餐。
第二天,驴的主人老姜找到了驴的残块,这是牛角寨的特大新闻,全寨12户山民都来看;“咱寨子出大虫啦!”山里人懂野兽,一看驴子的死相,断定只有老虎做得出这种手脚。老姜只好自认晦气,让寨民们把驴肉抬走了。
3天后的一个晚上,东北虎肚子又饿了,它来到藏死驴的地方,望着散乱的一地树枝,它失望了。它原地旋了3个圈子,决定进寨子猎食儿。牛角寨的夜是宁静的,东北虎悄悄拱开一扇猪圈的栅门,那头200斤重的肥猪正在做梦,被老虎夹颈一口咬住往外拖。“咕哩——咕哩——”猪的惨叫声惊醒了主人,老姜从炕上蹦起来,抓起猎枪往外跑。月光下,只见东北虎叼着肥猪往寨子外拖,老姜差一点被吓瘫了,竟忘了开枪。东北虎也吓了一跳,咬下一大块猪肉就逃。乡亲们举着松明火把来看光景,老姜拍着大腿恨恨地嚷:“这瘟大虫哟,前3天咬死我驴,今宿又啃死我猪,说不定明天要吃我人哩!”
上级知道了牛角寨闹虎患的消息,立即派来一个捕虎工作队,由省城野生动物研究所研究员老章带队。老姜诉了一番苦,要求章研究员坚决杀死老虎。章研究员笑着说:“从前武松在景阳冈打虎成了英雄,现在谁打死老虎得受到法律制裁。”他告诉大家,现在地球上的人口已超过50亿,但是全世界各类老虎只有7000只,老虎成了一类保护动物。捕虎队的任务是活捉老虎,而不是杀死它。当下他如此这般作了安排。
当夜月明星稀,牛角寨一片寂静。寨子东边的一棵桦树上拴着一只山羊,浑身白毛很是显眼,“咩咩”的羊叫声传进后山冈上的桦树林,这是章研究员设计的诱饵。
东北虎自然听到了羊叫声,馋口水直流,悄悄地走出林子。它走近山羊,不费吹灰之力,一阵狼吞虎咽。在东北虎向山羊走去的时候,有12个人早已爬进附近浓密的树冠里,4枝麻醉枪的枪口正随着东北虎的脚步移动。(qu)——”章研究员吹响了哨子。“拍拍拍拍”4声轻微的枪声从四个方向响起,东北虎只感到蚊子咬一般的痛,但不影响它吃羊肉的胃口。18秒钟后,麻醉剂生效,它倒在地上。人们将它抬进铁笼,加上了锁。天刚发亮,一架直升飞机飞到牛角寨,被章研究员疏散到附近寨子的牛角寨人兴奋地向自己的寨子奔来,这是章研究员对老乡们预定的信号: 有直升飞机来,说明已捉到老虎,牛角寨人可以回家。
牛角寨人观看着横卧在铁笼中的东北虎,兴奋得大叫大嚷着。老虎已醒过来了,它呆呆地瞪着人们,显得有点麻木。章研究员给倒霉的老姜补贴了一些钱,再三对山民们说:“东北虎是国宝。谢谢乡亲们的帮助!”
直升飞机飞起来了,它带走了一个威武的生灵。
原刊于1995.4四川《红领巾》杂志“蔡振兴动物传奇故事”专栏
大象福克尔
大象福克尔14岁,身强体健,非常聪明,是大象学校的优秀学生,获得A级毕业证书。它被伐木工钱生特买去,同在印度北方邦泰加林场打工。伐木工钱生特太爱福克尔了,因为这头大象力气大,又肯干,而且堆木技术高超,凡是加工后的规格化木材,福克尔总是用鼻子卷住,拖到指定地点,举起来码齐堆放,像小孩子玩积木,弄得四方四正,从未发生坍堆事故。
福克尔为钱生特挣了不少钱,他自然用好食物喂养它。福克尔虽然聪明能干,但是嘴巴很馋。为此,钱生特把几张卢比(印度货币)放在一棵大树枝桠间的树洞里,并对福克尔比划示意,意思是你如果嘴巴馋了,就去买点水果吃吧。福克尔多么聪明啊,它多次看到人们用钱交换物品,它懂得主人放在树洞里的钱,是可以换得到吃食的。
福克尔中午休息时昂起头。举起触觉特别灵敏的象鼻子,卷出树洞里的几张卢比,大摇大摆地走向玛莎大婶开的水果铺,把纸币放到柜台上。玛莎早听到过钱生特的交待,虽然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但还是感到很滑稽,因为她的这位顾客,是一只大象呀!玛莎点清纸币,扯下一串香蕉,放在柜台上。福克尔就伸出长鼻子,将香蕉卷进嘴里。玛莎望着这位有趣的顾客,又挑选一点儿果品,放在柜台上,伸手拍拍象鼻子:“福克尔,这是大婶奖给你的,吃吧!吃吧!”福克尔用眼观察一下玛莎脸上的表情,犹豫一阵,还是接受了。
如此天长日久,福克尔对玛莎真有了感情。一天中午,福克尔照例用鼻子卷着它那几张纸币,来到玛莎的水果摊,看见玛莎在打井水。她一小桶一小桶地将水倒进一只大木桶里,聪明的福克尔便用鼻子卷住大木桶的手柄,轻轻巧巧地就把它提到屋檐下的水缸边,轻轻一侧,一桶水哗哗地倒进了水缸里,把一惊一愣的玛莎大婶感动得眼泪花花的。从此之后,玛莎再也不用提水了,等福克尔来买香蕉,她就提着小吊桶和大木桶来到井边,而福克尔也必定会把一桶一桶的井水倒进水缸里。玛莎呢,也必定给一点儿水果给福克尔。
一天中午,福克尔照例来了。不巧,玛莎到邻居家有事。福克尔犹豫了,它不敢把卷着的卢比放在柜台上,它懂得金钱是不能乱放的!它听到有缝纫机的轧轧声,知道玛莎的女儿小玛莎在缝衣服,于是走过去,用长鼻拨开花布窗帘,把卷着钱的长鼻子伸了进去。福克尔的意思是: 你妈妈不在,你该劳劳驾吧!小玛莎见窗外伸进一条长鼻子,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这不是妈妈的老顾客大象福克尔吗?但是,这个本来好办的事情被她办坏了,14岁的小玛莎是个调皮女孩,竟用缝衣针刺了一下大象鼻子,福克尔疼得一下缩回象鼻子。
福克尔站在窗外,垂下耳朵,垂下长鼻,一种愤怒的感情笼罩着它。一会儿,福克尔来到井边,将长鼻子探入井中,深深地吸了一肚子水,然后走到小玛莎的窗前,将长鼻子拨开窗帘探进去,猛一鼓劲儿,象鼻子变成救火水龙头,“哗哗哗、哗哗哗”一阵响,把小玛莎和她的闺房喷了一个水漫金山,缝纫机、布料、床铺、家具没有一处是干的。自作自受的小玛莎,气得哭起来。
玛莎大婶回来了,面对一片狼藉的景象,弄清了福克尔发怒的原因,立即进行情感补救,她摘下一长串最大的金黄色的香蕉,要小玛莎提着亲自喂福克尔,小玛莎说:“我会被它用长鼻子卷起来摔死的。”玛莎大婶肯定地说:“只要有我伴着你,就没事儿!”她牵着手提香蕉的女儿,走到福克尔面前,摸摸它的鼻子,拍拍它的耳朵,说着讨好的话语。小玛莎把香蕉捧到它的鼻子跟前,它一动不动,显然心中还很有气,经过玛莎一番亲热的安抚,福克尔终于卷住了小玛莎手中的香蕉。
“哈哈,小玛莎,福克尔原谅你啦!”玛莎大婶高兴地嚷起来。
福克尔迈着大步上班去了。玛莎大婶发现柜台上有几张卢比,显然,这是大象在吸井水之前放上去的。“连大象都懂得货币的意义及人们交往的规矩呢!”玛莎大婶感叹不已,并教育女儿,“连动物都需要尊重和爱心,何况人呢?”
直到今天,大象福克尔仍是玛莎大婶的老顾客。
原刊于1995.5四川《红领巾》杂志“蔡振兴动物传奇故事”专栏
斗蛇猛将红颊獴
金狮岛后面连着一个长长的小岛屿,像条狮子尾巴。因为有蛇,金狮岛上的人叫它蛇岛。蛇岛用处可大呢,金狮岛上的人没有柴火了,就到蛇岛上去砍;而且还可掏到鸟蛋,擒到野兔之类。可惜蛇岛上有很多有毒的和无毒的蛇,人们都很惧怕,不敢随便上岛去。
一天,木橹叔的船队出海捕鱼归来,带回一只小狼似的动物,据说很值钱,是用50千克鲳鱼换的。这动物连尾有一米来长,尖嘴巴,窄脸颊,短腿,黑黝黝的毛皮油光闪亮。最滑稽的是,它的两颊上长着对称的红毛,一副红脸醉汉的模样。木橹叔告诉大家,这叫红颊猿,是斗蛇猛将,专门请它来蛇岛上捉蛇的。
灵不灵当场试,大伙儿穿着防止蛇虫叮咬的高统雨靴,簇拥着木橹叔,提着装有红颊獴的铁丝笼,耀武扬威地来到蛇岛。
木橹叔伸出竹竿拨动草丛,一条两米长的马鞭蛇立刻游了出来。他打开铁丝笼门,红颊獴钻了出来。它与马鞭蛇相隔一米多,奇妙的是,正在游动的马鞭蛇一见红颊獴,立即停步,仰起头,这是动物遇到克星时常有的情态。双方对峙着,虎视眈(dan)眈,谁也不逃,谁也不敢先发动攻击。终于,马鞭蛇沉不住气了,把铁条般的身子曲成“S”形,尖细的尾梢轻轻摇动,蛇颈子开始向上竖起来,嘴里不停地吐纳着尖细的黑色双叉舌,同时张开密布细牙的嘴巴,发出“呼呼”的声音,怪吓人的。红颊獴被马鞭蛇激怒了,弓起脊背,微露上唇,露出獠牙,紧紧对着蛇头。处于守势,它怕的是被马鞭蛇绞住身子。
马鞭蛇是爬行动物,它的智慧显然比哺乳兽红颊猿低得多。它忍耐不住,首先打破对峙局面,对准红颊猿的脸闪电般地猛一啄。獴“唰”地一下急闪开,蛇扑了个空。獴乘机跃到蛇的尾巴处,蛇扭转身子,再猛咬,又不中,而后獴又跳到蛇的尾巴处,如此再三,獴使用的是消耗马鞭蛇体力的战术。马鞭蛇连连失误,开始暴躁起来,竟把蛇身竖起一米高,凌空扑下来作最后一搏。可没想到红颊獴一挥前肢,“啪”地一巴掌揍在蛇头上。马鞭蛇的精力已消耗过半,再也不能敏捷地反弹起来,瘫在地上正在扭动之际,红颊獴乘机一口咬住蛇头,不停地左右摇头,蛇像麻绳似地乱晃,不但没有力气去反绞獴,而且被抖散了全身的骨头。“咔嚓”一声,獴咬下了蛇头,像吃核桃似地嚼得咯咯响。然后,獴用两只前脚踩住丢了脑袋的蛇,咬住蛇颈,撕下一截,“嘎吱嘎吱”地嚼得脆响,最后,丢下大半截蛇身子,心满意足地钻进灌木丛中去了。
“看见了吧,獴是蛇的克星。”木橹叔得意地说,“这只獴是雌的,下次再买一只雄的来,让它们在蛇岛上繁殖吧!”
原刊于1997.1四川《红领巾》杂志“蔡振兴动物传奇故事”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