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倩沉浸在思念凌剑的情海之中,就像所有的恋人都喜欢追忆一种浪漫儒雅的情调,将情绪慢步徜徉在柔软的沙滩上,静静地思念,思念是缤纷漂泊的花瓣,思念是放飞追月的鸽子,思念是吟唱心灵的爱歌,思念是四季不败的山花。是的,叶倩除了广州B公司一份“滚动式”事业以外,余下的时间似乎都在幻觉中生活,幻觉凌剑的出现,梦见他的音容笑貌,她常常在万籁俱寂的午夜,独步徘徊在小巷街头,仰望天宇,遥寄思念的呼唤……
自从与凌剑海南一别,已近一个月了,凌剑偶尔晚上来过几次电话,只因叶倩的丈夫在旁边,叶倩无法在电话中宣泄对他的思念之情,只能用俨然客套的语言跟凌剑交谈,聪明的凌剑也好像意识到这一情况,便也匆匆地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因为凌剑白天要带队导游,只能晚上打电话来。不过凌剑还是在百忙之中于上个星期上午打了一个长途电话给叶倩,叶倩兴奋地拿起电话筒,对方传来浑厚而富有磁性动听的标准普通话:“是叶姐吗?”凌剑开始称叶倩为叶姐。“是呵,我是叶倩,你是凌剑吗?”接下来,双方在无拘泥的情况下,在电话中情意绵绵地互叙思念之情。
“凌剑呵,我已经没法忘掉你了,我一直想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你,但这脑子就是不听使唤,只要一停下来,满脑子就会出现你的影子。
“是吗?那你叶姐抬高我了,我可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随遇而安,处处没家,处处家,无奈,为了生存。不过,我也天天想着你的。”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飞过来,扒开我的胸脯,心还在为你跳动呢。”凌剑在调侃中显出了几份真情。
“既然你想我,为什么不来宁波看我?”
“我当然想看你,可你太认真了,也太传统了,常叫我扫兴、失望,有时我会在你面没有信心的,你就像一位傲慢的公主,而我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凌剑的话好像没一个月前——海南分别时那样富有激情,也许他在用暗喻试探叶倩。
“你有这种想法?那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现在意识到,我好像离不开你了,只要你来看我,我一定会……会让你高兴的。”叶倩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白,她似乎还有点含羞,脸一下子绯红起来。
凌剑当然听得懂叶倩的话中之内涵,并高兴地说:“真的!你想通了,你开始相信我不是一个坏人啦,那我也一定会让你更高兴!”
“你不要耍贫嘴。”叶倩故意逗他一下,并含蓄地说,“你只要把身体养好就是了。你什么时候来?”
“我下周抽空一定飞一次宁波,住两天,你给我安排一下住宿。”
“这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那好,我下周六一定来看你。”
“我等你。”
“吻你!”凌剑兴奋地说。
“想你!”叶倩激动地说。
……
电话在浪漫声中挂断了。
自从这次来电后,叶倩便开始作了精心准备。尽管她的生活条件不是很好,为了迎接心中的情人,她还是从自己微薄的积蓄中拿出了一定的资金,特意修饰了一下自己,她去了美容院,烫了一个青春式的发型,给人以活泼向上之感。接着,又早早地给凌剑在宁波某三星级宾馆预订了一间标准房,叶倩嫌宾馆被子不太卫生,还特意给凌剑买了一套睡衣。在这一个星期中,叶倩也不到任何地方去,怕凌剑随时来电,她只是静静地坐在家里,把自己保养得漂漂亮亮的,目的是想以崭新的面容去迎接这位英俊的白马王子。
叶倩在思念过程中,对自己在海南两次拒绝凌剑的要求感到负疚,也有一点自责,好像对他的感情释放还不太公平,也对自己压抑自身的生理而感到困惑,她心里想:其实男女之欢就这么一回事,前提一定要彼此喜欢相爱,过分抑制是苛刻人生,何况自己的年龄还不算老。叶倩太渴望这种生理上的平衡,七年来,她跟丈夫同室分居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她渐渐发现自己的婚姻是一种扭曲的婚姻,为了遵守一个传统的道德观、贞操观,她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柏拉图”式的精致的鸟笼里,使自己成了虚无主义的殉葬品,而丈夫在外到处寻花问柳,根本不顾妻子的脸面,不顾家庭的责任感,不顾传统的婚姻道德观。叶倩实在不敢往下想,她只有一个强烈的心愿,这次凌剑来宁波,一定要跟他充分享受人生,不要让自己的人生成为一大遗憾。是的,叶倩已无法再支撑下去了,这种支撑已毫无价值,她受不了一个女人生理上的折磨,她既然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凌剑,就应该为他,也为自己“赴汤蹈火”,寻找人生应该必须享有的权利,如再无为地等待,遵守所谓的“贞操”,那等于把自己逼到绝路,推进在一个没有阳光的世界里,葬送自己年轻的生命,因为,人毕竟衰老得很快,如不“只争朝夕”,你将后悔无穷。于是,叶倩以极大的兴奋之情,分分秒秒地早日盼望凌剑的到来和出现。
一个星期很快来到了,周六,应该是凌剑来宁波的日子。这天叶倩很兴奋,上午洗了一把澡,换了一套新衣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在家等他的电话,在这一段时间中,叶倩有些坐立不安,没有心思吃饭,她不时地抬腕看表,上午很快过去了,叶倩有些焦虑,她打凌剑的手机,手机没开,叶倩怕飞机出问题,于是,下午特意“打的”来到宁波机场等他,一打听,晚上八时整还有最后一架飞机,将从南方飞往宁波,叶倩干脆在机场上等他。到了八时,南方飞过来的飞机准时停靠在宁波机场,机上的客人络绎不绝地走出机场,叶倩心急火燎,翘首仰盼,等在机场出口处,全神贯注地注视前方,似乎是屏息凝视,约二十分钟后,机上的人都走完了,还是不见凌剑的踪影,叶倩开始有些慌乱,她不甘心,难道凌剑会有什么闪失吗?或者是有什么变动,或者是生病了,但无论怎样,应该给叶倩打一个电话,现在是无踪影又无音信。
初夏的夜晚,群星已挂满了天际,机场上的人早已人影稀少,叶倩还呆呆地站立在机场的出口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她,今晚已经没有南方过来的飞机航次了,叶倩似乎有些沮丧,有些扫兴,有些遗憾,更多的是一份对凌剑的强烈的思念。她沉沉地移动了脚步,不情愿地离开了机场。
叶倩回到家已经十点钟了,丈夫没有回家,他常常彻夜不归,已成为家常事,女儿早已寄养在外婆家里。叶倩呆呆地环视着空落的房间,有气无力地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她心烦意乱,不知做什么才好。到了午夜,还没接到凌剑电话,叶倩又试拨了几次凌剑的手机,手机依然关着。叶倩不敢往坏处去想,怕凌剑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情发生。
静静的午夜,大街小巷已没有丝毫的声音,叶倩想:他会不会坐火车来宁波,她指望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使思念的幻觉给自身心灵以平衡。但最终既无电话,也不见踪影。叶倩苦苦地等着他,便不知不觉渐渐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突然,她仿佛感觉有人在敲她家里的门,她还以为是丈夫回家了,因他有钥匙,她没理睬他。但敲门声依然隐隐不停地传来,还不时地听到一位男士的声音:“叶姐,快开门,我是凌剑。”叶倩惊呆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声音分明是凌剑,没错,她忙起身打开房门,一看,果真是朝思暮想的凌剑,此时此刻,叶倩既惊奇又兴奋,还没等房门关上,便一个箭步冲上去,伸开双臂激动地拥抱着凌剑,而凌剑也把叶倩紧紧地抱在怀里,狂吻着叶倩,他们边吻边移动双脚,走进房内,叶倩顺手把门推上。叶倩问:“怎么会这么晚才到宁波?是不是坐火车来的?”凌剑回答:“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为了节约钱,我是从广州坐火车来的。”停顿片刻又问,“今晚我住在什么地方?”“回宾馆太晚了,就住在我家吧,他(指自己的丈夫)已两天没回家了,他一般过了晚上十一点,就不回家了。放心,你就睡在我的床上。”凌剑忙问:“那你睡在什么地方?”“多问的话。”叶倩边说边会意地一笑。夜已经很深很深了,他们俩没有再说什么。接下来,他们都心照不宣,双双迅速地裸裸地进入了角色……,叶倩已无法克制心中多年来的欲火,紧紧地抱着凌剑扭动着身子发出幸福的呻吟,就像一条美人鱼在不断地变换着各种优美的姿势,凌剑也同样仿佛在喷发出雄性的烈火,彼此在这一小小的天地里饱尝着人间最隐秘的快感,享受到了做人的尊严和权利,他们已经置身在一种忘我的境地,就像在腾云驾雾中,感受到人性的原汁原味,肌体在这里得到了松懈,生理在这里获得了愉悦,身体在这里得到了“性”的沐浴,就像青青的小草感受到阳光雨露,更为葱茏吐翠。叶倩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高潮中,持续到天明,她已经压抑了七年的时间,七年,这是一种何等残酷的折磨,这种“性封闭”的折磨会让一个正常的过来女人坐立不安、催人衰老。而今天,她真正得到了解脱,她太喜欢凌剑了,这不仅是凌剑的外貌能征服她,还有从生理上,凌剑确实有男人的阳刚之气,他持续的时间很长很长。
正当叶倩沉醉在高潮和快感中,突然,叶倩家的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叶倩回头一看是丈夫回来了,叶倩吓得一身冷汗,她想先保护好凌剑,但她已经看不到凌剑的身影了,再环顾四周,门也关得好好的,家中根本没人进来,再看看自己,还躺在沙发上,叶倩这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正在做梦,现如梦初醒,浑身酣畅淋漓,确切地说,叶倩做了一场“性美梦”,也许,在叶倩的潜意识中实在是太渴望想见到凌剑了,因为叶倩毕竟是一个女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