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蒂玛和勒比尔共乘了一辆“奔驰”,一路旋风地返回市区。皎洁的月光下,海水拍击着堤岸,飞溅起朵朵银色的浪花;宽阔的公路两旁,生长着茂密的松树和高高的棕榈,其间点缀着幢幢高级别墅;坐落在小山坡上富有浪漫情调的小酒馆,传出女人的笔和轻盈的舞曲。
这时,教学里传来沉闷的钟声。已是深夜十一时了。蒂玛在一座20层高的建筑物前和勒比尔下了车。黑黑的高楼像一头蹲踞着巨兽。在第十四层楼的一排窗户中,透过淡色帘幔漏出绿莹莹的光晕。他们进了大楼,乘电梯直达十四J143室。这间房间布置得气派豪华,妈油色半透明的纱幔轻柔地从天花板一直垂到地面,在猩红色美人壁灯的照耀下,显得富丽堂皇。粉墙上精美的法国著名人体画“大宫女”和仿中国古画“太妃出浴图”非常突目。墙角处,一座一米多高的维纳斯金钟发出有节奏的嘀嗒声。
一个身材高大风度潇洒的男子,坐在高背沙发的皮转椅上,手里拿着雪茄,十分焦急的在等人。两个腰圆膀粗,腰里鼓囊囊的插着家伙的保镖来回警惕地走动着。吸雪茄的男妇,他就是国际刑警总署印发的通缉令第一号“国际危险分子”德布拉。他是“国际恐怖阵线”军事负责人,他主张把每一个C国人都列为打击对象。把世界每一个角落都作为恐怖活动的战场。
蒂玛和勒比尔是他手下的两员干将,一个是温柔美丽,亭亭玉立,简直是名门大家闺秀的妙龄女郎,另一个是双鬓斑白,有着日尔曼血统,一副温良恭谦让的绅士学者。这两个人无论从性别年龄,外貌上看差距甚大,但共同点都嗜血成性,杀人不眨眼是“国际恐怖阵线”分子中的第一流职业杀手。
他们刚奉德布拉之命,从邻国吉尔海滩度假地执行完成任务回来。这次恐怖暗杀活动是将当地旅游公司的一艘游艇,用定时炸弹把它在吉尔海域近海游弋时炸沉,使C国一个旅游团体的成员,老少28人,无一人生还。
德布拉见他们进来把雪茄向灰缸里敲了敲灰尘,朝他们点一点头,然后手一指:“你们回来了,坐下说话。”
勒比尔坐在沙发上,两只膝盖碰在一起,双方放在膝盖上,一副毕恭毕敬的神态,而那双鹰似的眼睛,在浓密的睫毛下,闪出一股碧萤萤的光,不时看一眼德布拉隐隐透露出一副向主子讨好和得意洋洋的神态。然后咳嗽一声说:
“头,这次我们完成任务……”
“不用说了,看报上都报导了。这里是给你个人的二万美金报酬。”
德布拉没等勒比尔说下去,连眼也没瞧他一下,就打断了他的话。从抽屉里拿出一捆美金。勒比尔皱巴巴的脸容顿时露出贪婪的神色,兴奋得连右颊下那块铜钿大的胎记也胀得血红:
“亲爱的,什么重要任务?要我们连夜赶来。”
“我们正在制订一个劫机计划。要劫持一架C国人的大型客机,把这些人当作人质,用来换取关押在世界各国的五十九名我们的成员。”
德布拉说到这里,故意朝蒂玛眨眨眼睛。托马斯·蒂玛美丽的脸颊上涌溢起激动和兴奋。她正值青春妙龄:长睫毛下的一双碧眼妩媚动人,金色的秀发盘在头顶卷成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发冠,耳朵上拴着硕大的金色耳环。她下身穿一条黑色紧身海盗裤,紧紧绷在滚圆的臀部和丰满的大腿上,低领宽松衫露出半截雪白的乳房。各个部位的曲线非常明显美丽。她婀娜挺拔地坐在沙发上,简直就象一尊维纳斯。她一边呷着饮料,一边兴奋地听着德布拉的劫机计划。这位温顺美丽的女郎,平时像一头可爱的羊羔。可是当她执行任务时,她就是一头凶猛的母虎。成了凶恶的复仇天使。
勒比尔这时坐在窗台前的单人沙发上,一边专注地听着,一边用小锉刀修整着指甲。他五十多岁了,微微发胖的身体显得有点臃肿。他原来是T市的**头子。迄今还是一个鳏夫。他的身世就象一个谜。据说他也蹲过集中营,蒂玛向他打听过法西斯集中营的真相,提到那段历史,他总是脸上隐隐露出惊恐不安的神色,避而不谈。在**派系斗争的火拼中,德布拉救过他的命。从此他也成了恐怖组织的成员,做了德布拉的主要助手。他常常为德布拉出谋献策。
这时,勒比尔听完德布拉的介绍。池稍稍沉思了一下,然后老谋深算地说:“国际航空公司的飞机有一整套严格保卫安全制度。最近获得的情报:C国为了加强防卫措施,班机上安置有‘007’队员。队员都携带低速022手枪,枪战中子弹没有击中目标,而击中机舱其他部位,也不会造成飞机爆炸。而月.班机起飞时对乘客安全检查也十分严格。连高跟鞋跟也要钻探检查,会否藏有微型塑料烈性炸药。”
“我们为什么不选中B国航班客机,B国人检查向来极为马虎。”蒂玛插嘴说。
“说得对,B国航班客机的航线是从C国的首都机场飞往巴黎。我们在中途停留站雅典上机是最理想的。从各国航班的客机在雅典下来的旅客,可以直接进入过境休息室,转乘B国的飞机。”
没有等德布拉讲完,勒比尔就拍手叫起来:
“这个主意妙极了,我们的人员可携带武器登机飞到雅典,混在旅客当中,就可以等候从C国的首都机场来的‘波音707型’304号B国航班机。C国的这些犹太人,必定乘B国航班去巴黎,我们也搭乘B国班机,不过把B国航班机劫持到哪个国家?”
“这个我们早已有了安排,第—个选择是X国的首都机场。”
勒比尔和蒂玛的眼睛对视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个会意的微笑。
X国总统在C国帮助他发动政变取得权力时,他许诺把X国作为犹太人第二故乡;但当阿拉伯石油变成美元,源源流入他的腰色时,他一夜之间转而支持“国际恐怖阵线”事业,他宣布与C国断绝外交关系,把C国使馆转赠给“国际恐怖阵线”作为活动据点,“国际恐怖阵线”也获准进入X国安营扎寨,在首都设立了正式办事机构。因此,B国航班机劫持到X国首都机场,;总统定会采取合作态度。
当时,三个人又讨论研究了劫机的每个细节。最后确定这次劫机行动小组由七人组成,勒比尔和托马斯·蒂玛负责,另外还有五位年轻的“国际恐怖阵线”队员。
秘密会议一结束,勒比尔就告辞到隔壁房间去休息。德布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的冲动,这对小别重逢的情人,终于如胶如膝地热烈拥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