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
【陆进屋内挂着“合家欢”，台上放着一台台钟。
【肖芬教琛琛写字。
肖 芬 这是高，高低的高。
琛 琛 妈，世界上什么最高？
肖 芬 天上星星最高。这是好，好坏的好。琛琛，乖孩子，想想世上什么最
好？
琛 琛 （思索）世上什么最好……妈，琛琛想出来了！
肖 芬 什么最好？
琛 琛 妈妈最好！
肖 芬 （搂起琛琛亲了一记）乖孩子，琛琛的小脑袋最聪明。
【钟声。琛琛揉揉眼。
肖 芬 十点钟了，琛琛，跟妈去睡觉去。
琛 琛 不，琛琛等爸爸回来骑大马。
肖 芬 乖孩子，听妈妈的话，跟妈妈去睡觉去。
【琛琛打着吹欠跟肖芬下。
【钟打十二点。
肖 芬 （披着睡衣上，推窗朝窗外张望）十二点了，陆进他还未回来……
（唱）
昨日事使人纳闷，
陆进他，
推开我去抱疯女人？
回家后，
他为何梦难落枕？
莫非他，
与疯女人有着隐情？
莫非他
与疯女人有着旧情？
（思索）不、不、不，陆进他不可能是那种人呀。
（唱）
这事儿，
如同那乱麻缠心，
剪不断，
理还乱，
真是急煞肖芬！
陆 进 （上唱）
昨日事，
如同那霹雳轰顶，
血淋淋，
活生生，
惊魄动魂。
都怪我，
平日里只抓产量，
酿成了，
那苦果怎叫人吞？
白 铃 （披头散发上)洋泡泡炸了……大熊猫掉进水塘里去了……琛琛被人抢
去了……嘻、嘻、嘻……哈、哈、哈、哈，洋泡泡……
陆 进 （悔恨唱）
只见她，
疯疯癫癫痛苦样，
使陆进，
如刀搅在心！
这、这、这，
难煞人事怎出口？
白 铃 洋泡泡炸了……大熊猫掉进水塘里去了……琛琛被人抢去了……嘻、嘻、嘻……哈、哈、哈、哈，洋泡泡……
陆 进 罢、罢，罢，
（唱）
我只得，
抱着琛琛去赔人！
白 铃 洋泡泡炸了……大熊猫掉进水塘里去了……琛琛被人抢去了……嘻、
嘻、嘻……哈、哈、哈、哈，洋泡泡……（下）
【陆进欲追。
肖 芬 陆进！
【陆进犹豫一下进屋，肖芬端上点心。
肖 芬 饿了吧，快趁热的吃。
陆 进 （推开）我、我、我吃不下。(改口) 刚才吃过了。
肖 芬 陆进 ，你好像有什么心思？
陆 进 （掩饰）没，没有呀。
肖 芬 陆进，肖芬对你好不好？
陆 进 好呀，谁不知道，肖芬是陆进的贤内助。
肖 芬 陆进哪——
（唱）
夫妻好比并蒂莲，
风中雨难离分。
你若肩上千斤担，
也有肖芬五百斤。
自从你见那疯女，
神魂颠倒语吞吞。
陆 进 肖芬，看你想到哪里去了。
肖 芬 (唱)
肖芬心中有杆秤,
是重是轻心中称。
肖芬是知理人，
天大的事儿两人分。
陆 进 （激动唱）
你一片真情令人敬，
好像热流暖我心。
只是那——
（旁白）唉，叫我怎么说出口呢？
肖 芬 （倒茶）看你，今天怎么啦？
陆 进 肖芬，你还记三月前今天，何俊出的死亡事故吗？
肖 芬 怎么不记得，那件事故不是结案了，何俊全责。
陆 进 你知道那件事是谁出的？
肖 芬 何俊呀。
陆 进 不是他，他不是真正的肇事者。
肖 芬 那是谁呀？
陆 进 是我！
肖 芬 (惊讶) 是你?
陆 进 何俊是代我受过。
肖 芬 代你受过？
陆 进 是呀，何俊的的确确为我受过，那天晚上“放高产”，车子是我开
的，由于疲劳把车子开到上街沿上去，把白铃撞飞了，她儿子琛琛倒
在血泊之中……
肖 芬 何俊为什么替你顶罪？
陆 进 （低下头）何俊为了保我，当、当、当队长不受影响。
肖 芬 （怒唱）
你、你、你，
堂堂七尺男子汉，
竟为当官昧良心！
你、你、你，
李代桃僵大不该！
不应借祸于旁人！
你、你、你，
心中可有国家法？
对得起无辜受害人？
你、你、你，
可知她疯疯癫癫雨中走？
呼天喊地叫琛琛？
陆 进 肖芬，是我错了，是我……唉！
肖 芬 （从抽屉拿出钱）陆进，这五千元是我平时节省下来的，你先给白铃家
送去，去暖暖那颗受伤的心吧。陆进，明天到交通队去自首去，争取
大处理。
陆 进 交通队我会去的。不过，肖芬，钱是难以弥补那颗受伤心的。
肖 芬 是呀，那……还有什么办法？
陆 进 办法到有……
肖 芬 快说呀！
陆 进 我……说不出口。
肖 芬 （催促）人家急得像盆火，你还磨磨蹭蹭！
陆 进 （鼓起勇气）我想把琛琛……
肖 芬 把琛琛怎么样？
陆 进 抱给白铃……
肖 芬 你想把琛琛去赔人？（惊坐在椅子上）
陆 进 这是唯一补救的办法，肖芬，白铃不是把琛琛当成失去的儿子吗？
肖 芬 （霍然站起）陆进，琛琛是不是你亲生的儿子？
陆 进 是我亲生的儿子。
肖 芬 那你爱不爱他？
陆 进 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爱？
肖 芬 （冷笑）咯、咯、咯，好一个狼心狗肺！
（忿怒唱）
好一个肮脏心灵，
官迷心窍六亲不认！
常言虎毒不食子，
你却把，
亲生儿子去赔人！
倘若你再把事故生，
是不是，
用我肖芬去赔人？
陆 进 这……
肖 芬 （唱）
琛琛是我命中根，
要他赔人万不能！
【静场。
白 铃 （上）洋泡泡炸了……大熊猫掉进水塘里去了……琛琛被人抢去了……
嘻、嘻、嘻……哈、哈、哈、哈，洋泡泡……
【内传：汽车喇叭声。
白 铃 是它夺走了我的琛琛，我向它要儿子去！（冲下）
【传来：紧接着汽车急刹车声。 内传：“有人扑车自杀！”
陆 进 （大惊）不好！（开门冲了出去）
【肖芬一怔，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