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有四种主要交通工具,即:飞机、火车、轮船、汽车。我偏爱汽车旅游,因为它不像飞机空间狭窄,人在舱中几乎没有什么活动地方,尤其是乘飞机从旧金山到上海,十四、五个小时飞行,人如被绑在舱中,连呼吸都僵化似的。坐火车活动空间比较大多了,然而,看景却不行,景色总是呼忽而过,永远是行色匆匆,难以捕捉。轮船空间似乎更大,爬上舺板上可以瞭望大海,然而,大海浩瀚,除了浪还是浪,有时也有红日耀海,似乎有些单一。汽车旅游虽然也是有限空间,然而,窗外看景却有无限风光。
这次,我们参加上东北、满洲里16日游,正值酷热的盛夏,上海高温三十七、八度不退,这次是外出旅游天数是最多的一次。有人劝我们说,“这么热天去旅游,你们太要玩了,不要命了。”其实,我们也非常担心,这次旅游是否能经受考验,也是十分担心的事。
大巴士从上海文化宫出发,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苏通大桥,此桥虽多次经过,然而,每次经过都给人震撼,宽阔长江,江水浩浩荡荡奔腾咆哮而过,苏通大桥以擎天柱地之势,架起了南北通途。过了大桥便使南通,南通“猴子”太富有了,一幢幢两层或三层瓦房如同一幢幢别墅,遍地皆是,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才干与众不同。车辆到了金湖却是另一番景色,一望无边的万顷荷塘,涌动无穷碧的景象,船划其间,悠然自得,花绽其间艳丽而飘逸。我想起了《花伞》一文:“清晨的湖面,小船撑来了花伞。菡萏亭亭玉立,露出浅浅的芬芳笑靥。夕阳从山峰滑落,荷盘上青蛙;‘扑通’溅起一片涟漪。船儿一晃,一对倩影惊破河中的落霞,窥看的小鱼‘扑嗤’一笑,钻进荷盘下去……”
进入山东、河北、东北田野上种植一片片玉米,彩瓦白墙平房是农村的主色调,没有河流大川,庄稼依然绿色连片。从长春到齐齐哈尔,窗外更是斑斓多姿,一会儿荒漠无边,野草狂生,沼泽相叠的荒原;一会儿野鸟扬翅,羽扬九天,仰天长鸣的柳杨成绿乡。散落在沼泽中的“磕头机”,像啄木鸟似探索着地下宝藏。大庆到了,一座新兴的城市,气概轩昻地屹立荒芜的田野上,一幢幢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道路宽敞,市容繁荣,工房整齐划一,车辆穿行如行云流水,不亚于东北中等城市。有一曲《追日》可以形容大庆人创业精神:“从夜幕中升起的启明星,腾飞起少年磅礴的心。他离开最心爱的情人,夸父追日般去追求自己的理想,用自己的热血,去铸造自己天地。他不求把自己铸造成为永远不落的太阳,而是,即在跋涉中倒下,也化着一片绿色的森林。”
从海拉尔到满洲里,是个色彩飞越的世界,车子一进入內蒙古,天像穹窿似地罩在山峦之上,天低得几乎伸手可及。这里山峦腾龙飞碧,一片片绿色有序成块,成片,如翠龙绕岭,揽起千种妖娆。一片片黄花,成垄、成几何、成各种形态,相似人为,又像天开,夹在翠龙绕岭中展现独特的芳姿。她们并不与翠龙混杂,而是独自坚守闺房,那一片片的金灿灿花儿,是在闪烁少女纯洁芬芳的梦幻。她使我突发奇想,编制出新的《七天创世界》奇想:
第一天,太阳与月亮在宇宙中游玩,太阳觉得太空太没有风景了,他吹了一口气,气化成清灵剔透的气球,月亮觉得太单调了,太没情趣,于是,用眼睛化成了星星。
第二天,太阳觉得气球不美,于是用自己的骨骼化成山峰,撑开了天与地。他俩恋爱了。
第三天,月亮用自己的乳汁撒向天穹,天穹上有了乳白的云朵,于是,有了刮风下雨。
第四天,太阳用自己的毛发植入大地,于是,有了茂盛的森林与林林总总的动物。
第五天,月亮不小心把自己手划破,血化成了小溪,汇成了河流,汇成大海,汇成了大洋。
第六天,太阳与月亮结合了,生下了一大群男的像爸,女的像妈的人,因此人类出现了。
第七天,男的像爸,女的像妈的人长大了,他们种起庄稼,建起房屋去为自己去奋斗。太阳白天用火辣辣的眼神,示意子孙们为理想去博斗。月亮在夜晚,用柔情抚摸孩子们每夜都有好梦。
呼伦贝尔是莽苍苍的一望无际大草原,马儿在水边溜达,牛儿在草中嬉戏,羊群悠闲地在草原中吃草……车子穿过隧道、峡谷,来到了雾凇岭。雾凇岭,是看雾凇的好地方,它使我想起以前写的《雾凇》:“雾起升腾凝玉华,朝晖漾出万枝花。微风忽从夕阳过,千树缤纷舞翼纱。”
黑龙江是出产大米地方,一大片,一大片稻田在眼前出现,平地上、山凹里、山坡上尽是绿油油稻田。它不像江南稻田有水源作为保障,而是全靠天落雨,可见此处雨水丰沛。以前的北大荒,现在北大仓。再往前走便是杨志荣打虎上山地方,它被搬上银幕的《林海雪原》以及《智取威虎山》拍摄地,曾叱咤风云地表现了一代英豪大智大勇。再往前就是“八女降江”处,这个令人荡气回肠的故事,表示中华女儿也和中华男儿们一样视死如归,铮铮钢骨。她也是被搬上舞台的,我看过淮剧《八女投江》,看了使人震撼。再过去是宁古塔,宁古塔是清代统治东北边疆地区的重镇,也是清朝犯人流放之处,被流放的有抗清名将郑成功之父郑芝龙;文人金圣叹家属;著名诗人吴兆骞;思想家吕留良家属等。
从齐齐哈尔到满洲里高速公路,因为车少服务站却没有开放,三、四个小时下来大家实在憋不住了,车子拣个地方一停,男士们裤子一拉,标尺二,前方两公尺——放!女同胞几个人围成无顶的蒙古包,人一蹬,裤子一脱——放!
这样的情景在飞机上,在火车上,在轮船上是得不来的,只有在汽车窗外才能观察如此美妙之景,您说汽车旅游美不美?这次旅游虽然天数多路程远,然而,却是很轻松,很快乐的,一点不感到吃力,为什么呢?因为汽车窗外有无限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