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高小娟家。高小娟爬上小阁楼，把她读过的小学中学课本整理起来。
高小娟妈妈周文萍整理小孩穿的旧衣服。她用毛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给建民加油”五个字。贴在装有半瓶油的玻璃瓶上。
高小娟抱着课本从阁楼下来，看到瓶里的油，说：“妈，一个人一个月才几两油，弟妹们正在长身体。”
周文萍一摆手，不让讲下去：“我听你讲，丁建民晚上没有灯油不能自学，白天要干活，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挑起全家生活重担，太不容易了。你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做样子给你看，这就是再教育。”
高小娟搂着妈妈脖子：“你真是我的好妈妈。”
周文萍：“十六铺外婆走了，你来的前一天，我到大舅家给她做了‘五七’，其实她不是你的亲外婆，我的亲爸亲妈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没了，我只好跟乡亲们到上海来。十六铺码头一下船，人实在太多，就和乡亲走了，我哭了一天一夜，又冷又饿又怕，坐在棚户弄口哭，一位大妈把我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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