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以来,一些事例证明我往往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着相当强烈的预感。比如这个美丽的星期六的早晨,我突然决定去downtown的瑜伽馆上课。结果不出所料地,在临下课时收到了Scott的电话,那是一则有关许嫣然的坏消息。
自从一年前我和许嫣然分道扬镳,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这家瑜伽馆上课了。瑜伽馆位于寸土寸金的downtown黄金地段,一栋两层楼的白色小房子,简约中透着奢华,瑜伽教室、精油按摩间、打坐冥想间、浴室、饮茶区无不装饰得舒适典雅,并配有贴心周到的服务,这一切都和它的高端价位非常相称。但是,这个价位对于我这个工薪阶层白领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在许嫣然送给我这份昂贵的生日礼物之前,我向来习惯于周末驱车二十分钟到一家面向平民大众经营的健身房消磨。虽然设施相对简陋,但器械和课程基本全面,还有我热衷的瑜伽课,最重要的是价位适合我。来美以后,我早就习惯精打细算,必要的时候也会厚着脸皮讨价还价。
可是许嫣然和我完全不同,尤其在她搭上了有钱怪老头Scott以后。“When money is no object, life is beautiful.”(当钱不是问题,人生真美好。)这句话不知何时成为了她的口头禅,甚至在我三十岁生日那天, 许嫣然嘻嘻哈哈地递给我一个系着粉红缎带的礼物盒时,用的也是这句恶俗的开场白。
礼盒里有一张本市最高大上的瑜伽馆的礼物卡, 还有一块厚厚的黑巧克力。许嫣然适时地送上来一个温暖的拥抱,伴着唱歌一样动听的“Happy Birthday!” 你说,我怎能不开心!这个世上大概只有许嫣然如此深谙我心;同样,许嫣然也只有在我何莞如面前才会表现地如此大大咧咧。唉,谁让我们两是从花季之年就相识,一同长大的死党呢。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这样的关系几乎赶得上亲姐妹。
那一年,我和许嫣然在电视台试镜时不期而遇,我十四,嫣然十五,含苞待放,正当女子最美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