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魔窟未日

作者:子雅    更新时间:2015-07-01 17:00:39

七 魔窟未日

我回到城堡的802房间,拿上简单的行装就进了电梯。走出城堡来到草坪,那些武装人员只是看了看我,也没有来拦阻。我朝大铁门走去,真的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葵龙兄弟,你这是干什麽?”姜生从后面追了上来,拦阻了我。“你就不会顺着点,与教主作对是没有好处的。”

“你来得正好,你去帮我把门叫开。”我冷冷地道。

姜生惊讶地道:“你疯啦,你真的想走吗?”

“我现在就要走,你到底帮不帮我?”我道,“你不帮我就让开,我自己去打开大铁门。”

我真的豁出去,我就要往岗楼上去自己打开大铁门。那些警卫若想开枪,就让他们把我枪杀了吧。我想着,毅然往岗楼上去。

“好好,你不要急,我帮你把大门打开。”姜生见我神情绝然,忙安抚地摆动两手,真的朝岗楼上警卫叫喊几句本地话。大铁门在我眼前缓缓开启。我心中暗喜,朝姜生道了声,“谢谢啦。”就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大门。

走上尘沙飞扬的通衢大道,我回首望望蓝牙庄园,阳光下巍峨耸立的城堡楼群交织着远古和现代的建筑文明,气势恢宏。但在我眼里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阴森而血腥。

走了一段路,我犯愁了。路不熟,语言不通,究竟该去何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我拿出手机想给程鹏通话,转念一想,忙把手机放回了裤袋里。我估摸着程鹏带出去的情报正在发挥着效应,起码在这几天时间里我不能暴露身份,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何况,如果没有鄂家女的授意,姜生真的敢放我出来吗?哼,还不是想玩猫戏老鼠的游戏。这里方圆数十里都是蓝牙家族的势力范围,我能否真的走出去还是未知数呢。好吧,鄂家女。我庄亦夫就陪你玩吧。

这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衢道,我仔细观察来往行人,发现由北而来的人大都带有食物或其它货品;而南往北的人们大多双手空空如也。我想前方必有集市或城镇。果然,走了不足两里地,出现房屋密集,居民甚多的城镇。我在镇的集市里闲逛,着意寻找车辆停靠站。仔细看着站牌,不识当地文字,与人交谈又不懂他乡异域的语言。说英语吧,这里懂的人更少,还不如说中国华语,可能还找得出几个懂的人。

日头西斜已近黄昏,我已错过午餐,饥肠轱辘的。路旁有一家门面看来还算洁净的酒家兼营旅馆。进去一看,底层是餐厅,楼上是住宿的旅馆。让人欣喜的是店家掌柜是个会说中国华语的当地人,原来这个年近五十的老板年青时曾在中国昆明住过几年,学做酒家经营。回国内就开了这家酒家兼旅馆的大商铺,在本地经营也有几个年头。

我订了一个房间,然后在餐厅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上几道海鲜的菜肴和一碗米饭。饭菜刚上桌,我的周围已围上五六个年轻女子,最小的仅十岁。她们指着其中两个女子笑嘻嘻地对我说着什麽,我是一句也听不懂。挥手让她们离去,她们愈发围着不放。

我招手让那老板过来,“她们都在说什麽?”

老板笑笑,指着那两个最沉默的女人道:“这两个是男人变性的女人,你看是不是很漂亮,也很有女人味?”

这两个安静清秀的年青姑娘是男人变的?我吃惊地望望那两个女人,隆胸细腰,面容清秀细嫩,会是男的?“你们真是男的?”我问道。一女人抓住我手让我去摸摸那两个假女人的胸脯。我忙缩手,望了老板一眼,“她们这么围着想做什麽,这样我怎么用餐?”

老板赶她们走,那几个女人走开几步又围了上来。我拿出三百元人民币给老板,道:“你把这些钱都换成十元一张的小票分发给她们,让她们不要再来打扰,让我安静吃个饭。”

那老板忙躬身答应,招呼那帮女人们跟他过去。我这里还没吃上几口,老板那里的女人们拿来钱后又围到我身边来。我苦笑笑,起身到吧台上跟老板道:“给我房间钥匙,另外你把我饭…..。”我回首一看,我的那些饭菜已被那帮女人们大块朵颐地分吃了。“算了,你另外整一份干净的饭菜送到我房间里去。喏,我另外加你一百元。你管住这些女人,不要再到房间那里去扰我清净。”

老板接过钱连连答应,然后朝那帮女人声俱厉色喝了几句话,果然那帮女人安静了许多。我也拿着钥匙上楼进了自己租下的房间,环顾房内尚还清爽洁净。我来到窗前,推开窗扉,右侧河边有一个简易码头,岸边停靠着几艘货运船。

这条河应该就是湄公河吧?突然,我的心狂热地剧烈怦动。我发现岸边停靠着一艘中国货运船,忙转身要下去到码头上去看看。门响了,那老板亲自推着小型餐车进来,后面跟着进来两个女招待忙着把床上用品全部焕然一新。

“先生,这是你的晚餐。请慢用。”那老板的神情变得非常恭谨。我真的很饿,忙坐下边吃着边问道:“老板,那边河道上是否常有中国货运船过来停靠?知道他们何时回去吗?”

那老板忙笑道:“哦,先生,你是说那边码头上的中国拖船吗?已来了两天,明天下午才会走。那些船长和船工时常在我们这里用餐,再晚些时候,你到下面餐厅就能遇上两艘中国船的船长。”

“哦,太好了。”我笑道。那老板和女招待们离去,我忙关上门,把餐车上的虾、鱼丸和蛋饼都吃了,留下的都是芒果和菠萝片等。这里的人跟泰国人差不多,喜欢用水果做菜,好好的海鲜味都被弄得甜丝丝的,那就倒胃口了。

我躺到床上稍作休息,晚些下去会会那些中国船长和船工。想着明天就能搭乘他们的船回国,内心一阵激动。少顷,有人敲门。不待我起身,门已开,那老板进来,他送来新沏的龙井绿茶。在异域能喝到中国茶让人既意外又高兴,我接过老板递上的那杯绿茶,口称“谢谢”,慢慢地呷了一口,感觉味道很清爽,就将那杯茶全灌进嘴里。

那老板殷勤地连连躬身行礼,缓缓退了出去。我笑笑,又躺到床上稍作休息,不多时竟沉沉昏睡过去。

时光悄然逝去,我被人的揉摸弄醒,昏朦间觉得自己所在的境况变了。

我忙抬身睁眼,发现自己已躺在蓝牙庄园城堡的801套房,那间皇宫似的寝室里。鄂家女趴在我身上笑盈盈地摸弄着我的嘴唇,犹如猫用它的爪子翻弄着老鼠的身子。我一下泄劲地瘫在床上,沮丧地闭上了双眸。黑濛濛的海水盖上了我的头顶,我深深沉陷于黑黝黝的虚空世界里。

未知又过几许,我睁开了眼,窗帘拂动,半遮掩窗外疏星朗月,云絮漫卷。鄂家女似乎已熟睡,但依然趴在我裸露的身上。我顿然恼火,这个女人还真把我当作小耗子啦?我一翻身把她压在了下面,这回我来当猫大爷,弄死你这个小耗子。我狠劲地发泄着忿忿难抑的屈辱感和未能如愿回国的失望带来的怒气,直到自己也被弄得神疲心瘁,半死不活的。谁料那女魔头反而更来劲,不依不饶地贴上来搂着不放。

我用力甩开她,起身进了盥洗室,打开水龙头任由温水的冲刷。稍后,她也进来了。看到她身上留有被我的暴虐弄伤的瘀痕,我心头大震,想我庄亦夫往日也算是个谦谦君子吧,而今变得如此暴戾凶狠,不管她是怎样地凶残,但她还是个女人。你这样算什麽?与禽兽又有何不同?我难过、羞愧,不由双手蒙着脸蹲了下去。

鄂家女也蹲了下来,扳开我的手,笑道:“你这是在做什麽?我喜欢你这样,真的,我就是要你这样。”

“你犯贱啊。”我怒道,一下推开她。地上太湿使她差点滑倒,我又连忙扶住了她。她的双臂又搂住我的脖颈,我用力扳下她的手,拿了一块干毛巾就走了出去。在寝室穿上衣衫裤,我径自出了801套房回到自己原来住的802房间。

无论世事如何嬗变,日头照样升起。我还有多少时间能跟她耗?似乎死亡的阴影已开始在我的头顶慢慢聚拢。我发现跟随我的武装警戒人员翻倍地增加,游逛的地域被限制了。如今连草坪也不让我去,整日猫在城堡里。鄂家女虽依然与我共进晚餐或同床合衾,神情已无欢愉之色,更多的是忧戚和愁烦,有几次我发现她在悄然落泪。问她,她也不说什麽,只是拥着我默然沉吟。

这日晚餐,我很快吃完面前的西餐,然后慢慢地喝着咖啡。我们是在她的皇宫似的套房里用餐。她吃了几口,便慢慢拨弄着餐盘里的食物,似乎没有了胃口。我微微一笑,突尔道:“是不是我要死了?”

她一惊,随即摇摇首,“我不会让你死的。”

餐后,她沉默无语,我也聊赖无趣,就早早告辞回到802房间。我躺在床上,不祥的感觉愈发浓重。稍后,她进来脱掉睡袍,钻进了我的盖被里。我随意地躺着,她解开我衣襟,温热柔嫩的肌肤紧贴在我身上。我淡淡地任由她揉摸着,突而她又把柔润的嘴唇贴在我的嘴上柔柔地吻着,渐渐激烈吻揉,使我几乎窒息。许久,她放开了。她的眼泪弄湿了我的脸。

我抓起枕巾,替她抹去脸腮上的泪水,自己也抹了把脸。遂后,我笑道:“鄂家小姐,我庄某是否大限已到,就要一命呜呼了?”

她杏目圆睁,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笑道:“既然是生死离别,那我们就使劲亲热亲热吧。”我搂着她,未日的悲愤和万般妄姑之的绝断意念让我们有些疯狂。既然必死无疑,干脆做个野鸳鸯颠倒终身吧。我想着又发狠劲了,她激烈回应着我的暴戾。遂后,我俩都气喘嘘嘘,差点岔了气。

在盥洗室,我虚脱似地沐浴着龙头喷出的热淋水。等我冲洗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裤出来,鄂家女已不在了。我拉掉床单,跳到床上盖上被子蒙头便睡,很快就矄矄酣睡。

深夜,我被人推醒。几个武装人员拉拽着我走出房间,进了电梯直到地底下两层。我被推入一个灯火幽明的房间,显然是刑讯室。居中一个大火盆,周边墙上地下到处放着各类刑具。一边长长台案后面坐着五个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鄂家女一身黑色劲装坐在居中位置。

环顾四下里,几个敞怀捋袖的粗壮汉子横眉立眼,显然是一帮行刑的打手。再往一边墙角望去,心头大震,有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我忙过去转过他的脸庞,果然是张得旺,再探他的鼻息,没有一点活的迹象。我勃然大怒,起身想破口大骂。转念一想,事已至此发怒也无益,且听他们怎么说吧。

果然,一精悍相的白袍老者开言。他会说中文,直接问的几个问题令我心中大喜。看来,毒枭集团在东南亚诸国的秘密仓库被捣毁;制作毒品的厂家也被政府武警破获;连山里秘密种植的毒品原材料连同生产线也被毁掉;最近几次大宗毒品交易买卖双方都被政府军或警方击毙或抓获;这是几国警力联手的行动,准确度极高。如果没有潜伏在毒品集团高层的内线提供信息,诸国联合行动不会如此准确迅疾。蓝牙家族产业中做毒品的那条线路几乎全被摧毁,毒品集团损失惨重。他们寻根究底当然要怀疑到我这里,这些失手败绩都是在我进入蓝牙庄园后接两连三发生的。

我估摸着,这座毒枭巢穴---蓝牙庄园亦快要保不住。思忖至此,我微微而笑,道:“诸位长老,你们搞这些戕害百姓众苍生的罪恶勾当,政府军队和警察早就注意到你们,还用我来替政府提供帮助吗?其实你们早早金盆洗手,不再作恶。岂不是都能颐养天年…..。”

还没等我话说完,那长老一摆手,几个粗壮汉子就上来将我衣衫扒光,吊到横梁下。一阵鞭打,顿令我血肉横飞。那鞭上缠有细毛铁丝,抽在人身上还不脱层皮?等我醒来,又被绑到十字型木柱上。那长老再问什麽,我是死也不作声。两根粗大的铁钉从我两个手心砸钉下去,我双臂被活活钉在了木柱上。然后又是一顿鞭抽,我被抽得魂飞魄散。醒来,也听不清那些白袍人影在说些什麽,迷糊地看到那鄂家女亲手从烧得火红的炭盆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烙铁,又重又狠地贴压在我胸脯上,撕心裂肺的巨痛令我浑身颤栗,随即昏死过去。

当我恢复生命的感觉,发见自己已躺在四周雪白的医院病房里,白纱布像裹粽子似地包裹了我的全身。“你醒了?”是程鹏的声音,那张死相板板的脸庞有了点活气,是凄楚痛苦的怪相。是我痛还是他身上在痛,我心里暗嘀咕。

“是你把我救出来的吗?”我用力地问道,发出的声调却很微弱。

程鹏高大的身躯半跪着在我耳边低语,可能这辈子有生以来他还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蓝牙庄园被诸国联合警力和当地政府军联合攻击下,毒贩集团武装力量全被歼灭,缴获吨位数的毒品和众多新型枪炮弹药。当然, 还有令人瞠目的黄金块等贵重货物。

程鹏带领我国武警率先冲入城堡。当他们进入地下刑讯室,我被钉在十字木柱上,浑身就像新鲜牛肉条,血淋淋的。不是还有一点鼻息,与死人无异。地上倒着四个粗壮汉和五具白袍老者的尸体,其中一白袍老者挣扎着站起来正要朝我打上几枪时,被冲进来的程鹏一枪击中眉心而毙。

那么,鄂丽华是逃脱了。那几个白袍老者和粗壮打手又是被谁枪杀的呢?我心头掠过一个念头,但转瞬即逝。巨痛再次袭来,我的意识又迷糊起来。

当我又一次苏醒,耳边响起轰轰的机器声。程鹏告诉我,我们已在祖国派来的飞机上。登上祖国的专机就如踏上祖国的领土,我心情激动,流下了几滴眼泪。我到达上海就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救护车直接送入上海华峰医院。

数月后,我身上的伤逐渐痊愈,我的心却被撕裂了。对我的家庭而言,我已经死了,为国捐躯了。妻子失去了丈夫,儿子失去了父亲。衡兴县公安局举行了盛大追悼会;公安部颁发嘉奖令;省民政厅下发烈士证书。几年后,我对此作过调查,县政府和公安局确实是从正规渠道获知我在缉毒过程中死亡的讯息。问上海市公安局,他们并没有在我的问题上发布过任何信息。这在我心里又是一个谜。

在上海养伤期间,只有市局柳洪宏局长和周智礼副局长以及那个市局禁毒总队队长沈湘乡深夜前来探望过几次,我身边除了程鹏,没有见过任何其他人。我把积存在心底的疑问向程鹏探询,他的回答令我又是一阵迷惘。一是为了妻子和儿子的安全,我只能作为一个过亡之人留在他们的记忆里,尽管他们的户籍已迁至上海。对我那在上海的父母亦是如此;二是我如今直属于市局领导,是市局在外执行任务的便衣警察,我的档案已被市局作为秘密文件封存。沈湘乡告诉我们“捕鲸行动”已告段落,市局已向公安部申报要嘉奖在这次行动中屡建奇功的我和程鹏。他把“捕鲸行动”的报告也带来让我们过目,我稍许翻了一下,好家伙,足有二十余张复印纸。程鹏连用手指触摸那些报告纸都懒得。如今,我在此养憩,日后如何安排等候市局指令。嗯,秘密警察?很好,我喜欢。

我让程鹏把我的病历卡拿来,果然,我已更名为庄其夫,职业境外摄影记者,年龄三十三周岁。病因是血小板减少浑身肌肤出血不止,主治医生是医院院长本人。

好吧,我成了孤家寡人。逾月,我的创伤结痂痊愈。胸脯的烙伤结痂后留下了玉兰花型的疤痕;双掌上各留有了圆形的胎记模样;满身鞭伤痕迹已淡化,细看还是能看出密密麻麻的伤痕。幸运的是脸上没有留下一点伤痕,肌肤依然清爽光滑。只是在右大腿内侧,有一处隆起的地方一直隐隐作痛。近几天,我觉得此处痛得厉害,已有发炎化脓的迹象。我让医院给此处造影检查,竟然发现有东西埋贴在这里。

医院立即动手术取出大腿内侧里面的物件,我接过那个小物件,是用薄片塑料包制而成的东西。我脑海忽然浮现一个很模糊的印象,“封在你腿上的东西,你自己处理。记住这里面有惊天地秘密….。”这是鄂家女低低的声音,而我正被绑在刑柱上处于半昏迷状态。那时一阵刀刃刺割的剧痛感觉也回味过来,那夜有太多的巨痛,这个痛曾让我脑海里警觉过。

入夜,我起身着装,推醒正在酣睡的陪夜人程鹏。“走,去市局。”我道。程鹏也没有发问,即刻扶我乘电梯下楼。他让我在住院部大门口稍候,自己从车库开出一辆黑色轿车。他扶我上车后,立刻坐上驾驶位置,把黑色轿车驶出医院大门。

夜晚,路灯璀璨。但行人和车辆都很少,不消个把时辰,我们的坐车已驶进市局大门。值夜警戒人员看过程鹏递上的证件,立即行礼放行。我和程鹏摸进程鹏所在的办公室,我让程鹏启动电脑,把那薄塑包制的小物件剪开,是意料中的u盘。我们塞入u盘,打开其内文件。室内一片寂静,只听得我和程鹏激烈的心跳声。

“我们应该立刻让市局领导知道这里面的内容。”程鹏道。

我思忖着点点首,然后道:“这里面的内容要绝对保密是不消说的,但必须加以证实。这盘里的内容只能作为一种线索。”

此内涉及人员大多是政府部门和国有企业的高官,也有私家企业的实业家,毒枭集团用重金贿赂的人脉网让人浑身寒噤。如此高官厚禄还不能满足吗?但还得防备是否是毒枭集团的阴谋,用以报复他们屡遭惨败的损失。她,鄂丽华。真是这样打算的吗?我疑惑了。

程鹏直接拨通市局柳局长住宅电话,我让程鹏提示局座最好与市纪委领导联系,偕其前来共同见证u盘的内容。一个时辰后,市纪委书记先到,他的住宅离此地稍近些。不多时,柳洪宏局长和周智礼副局长也先后赶到。室内五人静静地观看着那u盘里显示的内容,静默无声,神情都非常沉重。

纪委书记向我详细询问此u盘的来历,最后我也说出自己的看法,此u盘文件只能作为线索,究竟离事实有多远,还有待查证。

“那是当然。”局座沉思着道,“但是,从盘内反映的情况,我相信它有很厚重的真实性。若是造假,里面的细节不会如此逼真。”

周副局长道:“查吧,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有关福建、广州那里的内容,与之联系,转发过去。”

纪委书记深深颔首。遂后,领导决定组织联合专案组,从市纪委和市公安经侦科各抽调精干人员组成专案组,他们还当即为专案组取名为“幽蓝”专案组。纪委书记提议是否让我也进专案组,局座和周副局长商议后认为我和程鹏还是独立活动为宜。最终可以将两方面的查证合其为一,更具有真实性和加大证据力度。于是,查实、取证、绝密行动。这是“幽蓝”的全部要点。零晨三点,我们离开。程鹏受命到门卫处把我们出入的摄像记录全部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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