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似情绝情

作者:子雅    更新时间:2015-07-01 17:00:06

六 似情绝情

我走出801套房,深深呼出一口气,忙去敲803室的房门,不知程鹏晨练回来了没有。敲门许久,没人回应。我走到电梯口,准备下楼去。

电梯门一开,正是程鹏要出来,我忙把他推回去。我们一起乘电梯下到底层,我和程鹏来到大草坪。我们漫步走着,程鹏告诉说张得旺已离开了这里,那姜生要他再出一批货,张得旺说他会尽量拖延出货时间。我便把从鄂丽华通电话时听到的几个地点和一个可能是毒品交易的时间地点都告诉了程鹏。

“下个月?也就是九月八日上午海马滩桥墩,那是马来西亚的一个地方。”程鹏道。他在海军陆战队服役时去过这东南亚诸国,对这些地方地理位置有点知晓。“吕宋港金滋园、长仓种植苑、希斯里顿仓储…..。”程鹏想了想道,“我立刻把这些信息设法发出去,让上海市局与这边诸国的警察联合查核情况,伺机合力捣毁这些贩毒集团的据点和联络点,对我国的禁毒也是一大成果。”

“太好了。”我高兴地道,“你把这座毒枭老巢的情况也报出去吧。我估摸着这座蓝牙庄园里藏有大量的违禁品,如毒品、军火和黄金等。端掉它必能使我国的毒品走私犯罪率降低到最低点。”

程鹏连连点首,“这些情报我都会设法发送出去。可是你的目标太大,你看那帮散立在周边警戒的武装人员,大都用眼睛瞟着你。你先回房间,我过后就上去找你,然后一起享用美味午餐。这里的伙食不错。”

我答应着缓缓走回城堡,不知午餐时那女主人是否还会来纠缠。如今吃个饭都不得安宁,若像张得旺那样庆典结束后就能离去那有多好。乘电梯上了顶层,心里很是不爽。我才出了电梯,走上廊道,那管家又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庄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我真的头痛起来,“旺达管家,麻烦你跟教主回禀一声,说我头痛想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庄先生,还是请吧。”旺达管家微笑道,话音里带着几分恐惧。“请你随我来…..。”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头,知道我如果不应邀前去,这个管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也罢,人在此地一切顺其自然吧。我跟随旺达管家,不是去801套房,而是回进电梯,电梯一直下到地底下的层面。那是地下层的房间,空气都是阴瘆瘆的。我走进一间暗室,昏黄的莲花壁灯散发着幽幽的光线。我找了一张座位坐下,这才发现除了侍立在后面的几个武装人员,只有鄂丽华一人坐着。

她见我进来,也不言语,摆了摆食指。前面黑黝黝的墙原来是一排黑绒帷幔,随着她手指动作,黑黝黝的帷幔徐徐拉开,露出下面一个灯光敞亮的房间。我惊讶地朝下望去,几个赤身裸体的汉子正在朝一张床上瞧着。那床上趴着一个同样赤身裸体的男人,他正在用力耸动着做着什麽。不一会儿,他起身下床。我这才看清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少女,手脚被绳索绑着固定在床的四角床架上。只见她浑身衣衫已被撕烂,雪白的乳房裸露着,下身却是血迹斑斑。她满脸眼泪和汗水,嘴上被一块布堵塞着,“唔唔”地出不了声。此时又一个男子爬上了她的身子,又是一阵大动。

这不是**吗?我火气一下蹿了上来,“喂,姓鄂的。你快让他们停下来,这是在作恶。你,你怎么让我看这些?”

鄂丽华望了我一眼,幽幽地道:“庄先生,这女孩不是很漂亮吗?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她了?”

我一惊,忙往下仔细瞧,这不是上午烫伤手背的那个女侍吗?这是干什麽?我怒火冲脑,“姓鄂的,你这恶魔。还不快把她放了。”

“停下,你快让他们停下。”她不理睬,我转身就走想自己下去拦阻。

两个武装人员上来狠狠拽住了我的双臂,我用力挣扎。鄂家女忽然又动了动手指,只听得一声铃响,一声惨叫,那女侍裸露的乳房上插上了几柄亮锃锃的尖刀。刹时香消魂散,一命呜呼。

“这是背叛我的下场。”鄂家女冷冷地说了一句,便站起身要离去。我心头血气上涌,忽地喷出一口血,昏晕了过去。

入夜,昏朦月光洒在床头,几缕凉风吹得窗帘微微愰动。我醒来,发见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环顾四周,正是801皇宫似的豪华套房内。       “你醒了?”声音来自身边,随而温软的弥散着异样磬香的身子贴了上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在盖被里竟是赤身裸体的。我感觉着那柔软的肉体在我身上揉搓挪动的触感,内心一阵烦恶,随即怒火直冲脑门。无辜人死亡,无辜少女被凌辱、被杀戮,都是这个恶女人造下的罪孽。

我一个翻身把这个女魔头压在了下面,心想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也无需怜香惜玉。我发狠、发怒,把满腔愤懑全发泄在下面的软体上。弄死她,作践她,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未知时逾几许,我累得差点脱力,趔趄着冲进盥洗室,打开温水龙头让水冲刷着浑身的暴戾之气。气喘半天,我稍缓过劲来,想得赶快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倘若那女魔头真的死了,那帮手下还不把我和程鹏剁成肉酱。

我竭力站起身,悄然跑到床边拿上自己的衣衫裤,赶紧穿上就轻轻出了房门,那床上依然没有动静。走出801房间,廊道上警戒的武装人员望了望我,也不作声。我忙敲开803房间溜了进去,程鹏惊道:“你下午去了哪里?直到半夜敲你的房门都没有声音,我想你可能又被那个女魔头绊住了。”

“快,我们现在就走。”我急急地道,“那女的可能已经死了,我们得赶紧溜。”

程鹏忙去我的房间拿了我的挎包,我们俩根本不理会廊道上的武装分子,乘坐电梯下到底层出了大门来到草坪上。我深深吸了口夜间寒湿湿的空气,头脑清醒了许多。蓝牙庄园此时仅在城堡和两旁现代高耸楼宇的电梯上下处有灯光,还有就是大门旁的岗楼上有着瘆白的光亮。余下都是黑不隆洞的悄无声息。偶尔从庄园墙外传来几下狗叫声。

稍后,程鹏开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军用吉普车过来。我跳上车,吉普车一下蹿到草坪来到大门口。但大门紧闭,怎么跟他们喊话,那几个警戒的哨兵就是拿着枪瞄着我们,不肯开门。

“怎么办?”我焦急地道,忽想到什麽,忙问:“哎,老兄。上午那几个信息,你是否发出去了?”

程鹏低声道:“发是发出了,但这里电磁干扰很多,不知效果怎样,也不知上海方面能否收到?我们总要设法回去亲自汇报才好。连这个蓝牙庄园也得让当地政府派军队把它端掉啰。”

“这样吧,你有武功你先走,赶快把情报带出去。”我低声道,“我再留在这里跟他们混。糊弄那帮蠢物,我还是有办法的。”

“如果那个女魔头死了,他们不会放过你。”程鹏道,“你先跑,我掩护。那边下水道有个流水出口,你身材较我要瘦削些,或许能过。”

“不,你先走。”我们俩正在低声闹着。忽而灯光大亮,草坪上的小太阳灯被打开,四周敞亮如同白昼。众多武装人员冲了过来,团团围住了我们的吉普车。程鹏碰了碰我的肩膀,“老弟,那女魔头没有死。你看,她不是出来了吗?”

果然,在众多武装人员簇拥下,居中着一身赭红长裙的女子不正是那个鄂家女魔头吗?我叹息一声,怎么就没能弄死她?如此一来,我们走不了啦。真不知这个女魔头会用什麽法子对付我们,不管怎样得让老程先脱身。想到此,我从吉普车上跳了下来,淡然伫立着,看那女魔头一步步走了过来。程鹏也下了车,双臂抱胸站在我身后,依然是死相板板的模样。

我仔细打量那鄂家女,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我道:“喂,鄂家小姐。你让门卫把大铁门打开,我们要告辞了。你的生辰庆典已过,宾客们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吧。”

鄂家女笑道:“本姑娘还没想让你离开,你们就不能离开。深更半夜就想走,你想吃枪子么?”

“我们想走就走,还用得着你批准吗?”我怒道,遂跟程鹏道,“我们走,不要理会这帮疯子。”

程鹏拽住我跳上了吉普车的顶上,从而欲由此跃上岗哨楼上去,我们周围立即响起密集的枪声。不行,只要那女魔头下令,我们俩都会死在枪雨里。“老兄,你先走吧。那女魔头没有死,他们不会把我怎样。”

我朝女魔头道:“好吧,鄂家女。我留下,我的这位大哥要走,你们可不能拦阻他。”

“我只要你留下陪我几天,那位老兄就请便吧。”鄂家女说着一摆手,大铁门缓缓拉开。我跳下车,回首朝程鹏摆摆手,“你快走吧。”

程鹏没有动,我急了。“侬快走,我格里勿会有事体咯。”我用上海话说着,朝他做了个坚决让他走的手势。

程鹏用力点了点首,钻进车里,把吉普车一下驶出了大铁门,很快消失在夜的黑幕里。

霎那间,在明亮的灯火下,憧憧的人影中,我感到特孤独落寞。

鄂家女默然望着我,忽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轻轻地道:“走吧,庄先生。”我们走进了那城堡,乘坐电梯上到顶楼,我走到802房门前就停住了。一男侍在女魔头的示意下打开了那房间的房门。

我走进自己原先住的房间,四下看看,心里又气又好笑。我庄亦夫也太窝囊,被圈在这座魔窟里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啦。我躺倒在床上,忽儿饥肠辘辘一阵恶饿。今日只用过早餐,早就饿了。我赶紧四下翻看,希望能找到一点可以果腹的东西,食品柜里只有冰啤、椰奶等冷饮料。这些都是我素日不喜的东西。算了,忍忍吧,我又躺到床上。

此时,有人敲门。我不搭理,心想这扇门还用得着我开吗,谁都能自行进来。果然,一阵锁眼转动,旺达管家进来了,身后跟进的是一辆用餐车。闻到美食的香味,我坐了起来。那管家笑道:“庄先生,这是我家主人让送来的夜宵。请慢用。”

旺达管家和那男侍离开后,我立即扑到餐车前大快朵颐,少顷餐车上的鸡腿、蛋饼和虾球等食物都一扫而空,连那碗皮蛋粥也全倒入肚里。

遂后我躺在床上,什麽思虑都没有,把被子拉过头顶闷头闷脑地睡了。未知时过几许,我翻身时身边已多了一人,正是鄂家女。她身着内衣,也没有乱来,只是静静地望着我。我盯了她一会儿,见她没什麽动静,便又翻身入睡,不想搭理她。鄂家女从背后搂抱着我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起先我并不在意,渐渐地打起精神听着。

她鄂丽华的母亲也是上海人,原是上海师范大学的一个女学生;她父亲是缅甸富家子弟,上海交通大学的留学生。在一次全国性大学生辩论会上他们俩相识。母亲不顾家里的反对,在父亲毕业后随其到了东南亚。他们在老挝南海边一座庄园里生活,这是他们鄂家众多祖业的一处房产,后来父亲在母亲生日那天把这座房产作为礼物送给了妻子。逾后几年,她母亲才知道夫家是**的大家族,经营众多非法买卖,军火、毒品以及其它非法走私。当然,他们家族也有正当行业,如开发房地产、发掘稀有金属的矿产,还有拓展综合性的大商场。她父亲继承祖业做了家族帮会的教主后,她母亲终日生活在恐惧和罪恶的氛围里,在女儿才五岁时母亲病故离世。鄂丽华幼年便随父亲经营着庞大的家族黑白两道巨大产业。前年,她父亲在一次与族人火并时受重伤不治身亡。家族众长老推举年仅二十八岁的鄂家大小姐鄂丽华为家族帮会新教主。

她耳濡目染,很熟识父亲那套管理行事方式,变得冷峻而绝情。曾交往过七八个年青男子或唯唯喏喏,或浪荡无行,不是被她杀了就是被她废黜后残废了。今年生辰日,也有觅婿之意。及见到我那般地训斥她,在她是人生头一次遇见。在床上如此狠劲地作践她,让她深感刺激亢奋,如醉如痴,在她也是头一次经历。于是她认定我是她要找的那一半。无论我的家境,身份和已婚的事实,她都不在乎,她只认定我这么个人。

我有点哭笑不得,既然她开诚布公,那我也跟她谈谈我的人生价值观。我转过身面对着她,然后缓缓而言。我告诉她,她家族所进行种种罪恶的非法生意是如何残害苍生,多少人被毒品弄得倾家荡产,多少人无辜死于枪口下。如今社会,尤其是中国,改革开放以后人们安居乐业,过着安宁祥和的生活,希望这样的好日子能继续下去。但,毒品来了。多少幸福安谧的家庭毁掉了;多少青少年坠落罪恶的深渊。我劝她收敛家族非法血腥的买卖,做合法的利国益民的实业家或大商贾。万不可害人害己,祸国殃民。她说,她也曾想过要收手,不做非法买卖。但她个人拧不过家族的力量。如今,家族中也有人窥觑着她的教主宝座。倘若稍不留神,她也会被家族的异端弄得烟飞灰灭,死无葬身之地。

我叹息一声,让她自己细细思量,多作善事少作恶,既然无法摆脱罪恶,那么另辟蹊径多做对社会和老百姓有益的事吧。你的灵魂麻木了吗?你的生命已黯淡无光了吗?拯救自己吧,别人是无能为力的。我黯然想着,沮丧地闭上了眼睛。

她凝望着我,突尔问道是不是政府派来的卧底。我当然矢口否认,我曾是政府的人,但也想多赚钱。日后赚敛的钱财足够两个儿子上大学,我就洗手不干了,做个规规矩矩的合法公民。她笑了,我也笑了。我的背脊上却是汗津一片。“你的大儿子有多大?”她问道。我不知她为何想起问这个,“刚上小学吧?”

她笑道:“孩子才这么小,你就想着积赚上大学的钱。可见你也是个伪君子。”她说着就把红润的嘴唇压在我的嘴唇上吻着,一只手伸进我的衣衫里。不不,我可真的吃不消了。上半夜的折腾,下半夜的絮叨,再搞下去我真要一命呜呼了。

我用力推开她,转身睡去。晨曦初现我已深入梦乡,梦里尽是打打杀杀的血腥场面,令我极为不爽。

逾后两日,我自由自在地在蓝牙庄园里闲逛。夜晚几次被鄂家女搂抱着缱倦万种,我都淡淡的聊无情趣。有时被她惹火了,狠狠地作践她一番,反而使她沉醉入迷,愈发缠着不肯放。

阳光充裕的草坪很诱人,我仰面躺在草坪上沐浴着温煦的阳光,十分惬意。朦胧的睡意渐渐罩落,蓦地眼帘一暗,有人在我身边蹲了下来。“喂,葵龙兄弟。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包你满意。”

是姜生的声音,这么久没有见到他。怎么,他也进了蓝牙庄园。我站起来边跟他走边问,“你什麽时候来的,不走了吧?”

“昨日到,明天走。”姜生笑道,“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种福气,在这里能待上这么久?”

我怒气上来,“这个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着。哎,明天我跟你一起走。”

“不不,你的行踪大家都盯着呐。”姜生忙望了望四周,小心翼翼地摆了摆手。“你还是顺着点,教主看上你是你的荣耀,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好。我不说啦,你也不要发火。你的事,教主说了算。否则,……。”他比了个宰头的动作。

我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你明天去哪里?”

“广西的茨海沙沟州替教主送一张支票过去。”

“那里做什麽?教主要给他们送钱。”我不解问道,“我的印象,只有别人孝敬教主的。”

姜生笑道,“那里是蓝牙的一个加工基地,那里的技术人员和工人每月都要领薪水的,当然要送钱过去。那个加工厂表面是加工珍珠粉,其实是加工我们蓝牙的货。要不要让我给你带点来?那里海洛因纯度很高,在市场上很抢手。”

“我不要那东西。”我不高兴地道,“是你让我来这里的,你去跟教主说说,让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不不。”姜生连连摇手,“你千万不要把刚才我对你说的告诉教主,否则,我的小命也玩完了。”

我愈发地郁闷,拐了个弯蓦然眼前豁亮,这里竟然有一片海滩。蓝天漫卷着云絮,海浪荡漾间飞翔着几只鸥鹭。白白的细沙铺就的海滩,几处硕大遮阳伞下都排放着躺椅,太诱惑人啦。“哇哈”我欢呼着一下子跑到沙滩上去,踩着温温细软的白沙跑了一会儿,我仰面躺倒在细沙上,四肢尽情地舒展开来。稍后,浑身暖暖的舒坦至极。

“哈,人间沧桑几春秋,昼夜复孚何时休?若问世上惬意事,海滩苍湟一沙鸥。”我闭上眼眸胡乱吟哦道。

突尔,我的嘴被柔润的红唇盖住,随之而来的是愈来愈激烈的揉吻。那软绵绵的身子也压了上来。我欲推开这无礼至极的人,谁知来人的劲道很大,我的身体几乎被压没于细沙里。睁眼一看,不是那个鄂家女还会是谁?姜生已不知躲到哪里去。

不知过了几久,她终于松开了我,抿着嘴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我。我没好气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唇,道:“每次遇上你就这般肆意妄为,你就不能安静些吗?”

她一笑,把我摁着仰面躺下,然后往我身上洒着白白的细纱。我默然闭眸,任由她撮弄。不多时,我被埋在温暖的细沙里,只露出脸庞感受着阳光和海风的抚拂。遗憾的是没有多久的消停,那片红唇又封住了我的嘴。我颇不耐烦,正欲发火,那红唇倏然放开,她起身离去。我转脸望去,有个武装人员跟她说着什麽,鄂家女朝我这里望了望,遂急匆匆地走了。

我忙跃起,到遮阳伞下的衣袋里取出手机,跑到一边沙滩与外界堵隔的墙埂下拨动手机。幸好,这里的信息居然没有被干扰,我听到程鹏的声音。我忙把刚才从姜生那里听到信息告诉了他,“记住是广西茨海沙沟州的一家珍珠粉加工厂,实际上是蓝牙的海洛因加工点。是的,还有,这个蓝牙庄园后面有一片海滩,让当地警方留神,行动时或隔断其退路或作为攻击点,让他们斟酌。好,就这样。我这里情况很好,你不用担心。”

与程鹏通话后,我心情畅爽。在沙滩上来回走着,忽看中一风景特静谧幽美的地方。我便在那里找个位置躺了下来,继续享受阳光的沐浴。

少时,有人使劲地拉着我,叫喊着什麽。我睁眼一看,一个混血型肤色黝黑的少女拉拽着我,神情很紧张。我忙跳起来,跟着她朝地势较高的坡上跑。转瞬间,我适才躺过的地方被轰轰而上的巨浪吞没,一拨拨浪头涌上来在旁边岩礁上激起丈高的浪花。

我大惊,倘若没有这个混血少女及时拽醒,我岂不是被巨浪卷入了大海?何况我的水性极差。我疲惫地在遮阳伞下坐下,这才发现每把遮阳伞上都有印有蓝海浪花和白鲨的图案。我向那少女拱手表示感谢。那少女俏皮地笑笑,把头探过来,指指自己的脸腮示意要谢她就在她脸上亲一下,我忙摇摇手。她又靠近前来,笑盈盈地做着手式。我摇头又摇手,忙朝后退了开去。境外的姑娘都这么开放么?我可消受不起。一个鄂家女已让我狼狈不堪。

突然,那少女惊惶地朝后退去。鄂家女不知何时出现了,紧逼几步,甩了那少女两巴掌。遂摆了摆手,两个武装人员立时上来把那少女拖拽下去。只听得那少女惊惶惶地叫着什麽,愈来愈远。鄂家女回首望着我,嫣然而笑,指指躺椅,要我躺下。我才不怕她呢,边躺下边道,“那个小姑娘也没做什麽,刚才还救了我一命。你不要为难她….。”

话才到此,忽听得两声枪响。我跳起来,正望见远处海边两个武装人员把那少女的躯体抛进了大海,那少女的身影在海波里上下浮动,不多时被一个巨浪卷了下去。

我一阵头晕目眩,用力推开鄂家女扶持,直指着她怒道:“你….你就是杀人魔头。你杀了我啊,为什麽不开枪把我也崩了?”

鄂家女把嘴一翘,冷冷地道:“你是我的,谁敢动我的男人,就是死。”

“我怎么成了你的男人?”我愈发怒气冲天,“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鄂家女一下捂住了我的嘴,狠狠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道:“从此刻起,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起你的老婆和孩子。不然的话,我即刻下令去杀了他们,你信不信?”

我心一凛,真的不敢再作声。我相信她真的会这么做。这个女魔头,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我一把抓过衣衫长裤急急穿上,转身就离开了她。我再也不想看见她这张美丽而残忍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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