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协同办案

作者:子雅    更新时间:2015-07-01 16:58:29

二 协同办案

衡兴县与上饶毗邻,位于闵浙赣三省交界处。它的地域和人口皆为江西省最小量的,它的县城早在解放前就有一说,“小小衡兴县,三家豆腐店;城内打个嗝,城外听得见。”三十余年的沧桑变迁,尤其是改革开放这几年,衡兴县变化很大。引进外资,引进新型科技人才;拓建工业园区和科技园区。县财力大增,随后修缮和改进旧城区,使其成为有民俗特色的旅游观光景点;在城西构建新兴城区,楼宇高拔,商铺林立。政府行政或执法部门,还有银行,证劵交易所等金融机构都设在新城区。

我衡兴县公安局在新城区占据一幢颇壮观的新型楼宇。岳雨丰局长已是五十开外的年纪,身材略显臃肿,思维尚机警敏锐。他的行事作派与我有几分相似,大事正事上心细办,不能有一点马虎;鸡毛蒜皮的小事,皆可忽略不计。唯公则生明,唯恕则情平。只要不是犯法,能宽恕则宽恕之,求个安宁平和岂不更好吗?我们那个严世林政委凡事太较真,政客味太浓,离他远些才好呐。我思忖着,走在办公楼的廊道里。走过刑侦支队办公室听得有几人在说话,杜建成的声音也在里面。难道他恢复警籍了?我心一喜,忙推门进去。

果然,林义生和杜建成都在,还有刑侦支队的梁喜达支队长和另一位他们队里的警员。我朝梁队笑着点点首,然后故作严肃地对林义生道:“小林,工作时间串岗闲聊么?”

林义生才不在乎我的态度,忙推推杜建成道:“亦夫大哥,小杜被安排到交通局的交通协管队当副队长。看来他再也回不到我们局里,我们经侦科岂不是又少了人手?”

我说呢,有我们严世林政委把关,犯错的警官怎能再恢复警察工作?何况小杜的错牵涉到救灾款项,确是触犯作为一名警官的大忌。“也好,小杜。不要灰心,日后在交通局好好干,会有合作共事的机会。”

杜建成双眸盈泪,冲着我直点首。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扭头走了出去,心里一阵发酸。我庄亦夫有时也像个娘们,你难过什麽?不就再向局座要个人充实经侦科的警力嘛。我稳定心绪,朝局长办公室走去。

“亦夫,你来得正好,局里有一趟差事让你去办。”岳雨丰笑道。

我一屁股坐下,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局长大人,你不会又让我去干经侦科职责范围以外的事吧?”

岳雨丰故作惊诧地上下打量我一番,啧吧着胖嘟嘟的嘴唇儿,道:“呀,我说怎么会有人说你庄亦夫外表温厚仁善,实质上阴鹜狡诈。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安排你做科外的事务?同志,全局一体化,相互协调也是常有的事,你生啥气?哦,你是在为小杜的事不平吧。告诉你,我让小杜进交通局任协管队副队长已是很尽力啦,你就消消火吧。亦夫,我和政委商量给你们科派一名女警官,是刚从省警校毕业的女学生。你好生照应着,但不能给我弄出别的什麽事来。”

什麽叫什麽事?我刚有笑影的脸庞一下又冷却下来。“局座,我庄亦夫可是一个规规矩矩有家室的人。虽说办案时也与各类女人打交道,你是知道的,我亦夫警官根子正着呐。”

岳雨丰笑了,笑得有点诡谲。“亦夫,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你的相貌长得太那个,或许你不惹人家,人家要惹你呢。谨慎些好,我的老弟。”

望着岳雨丰忍俊不笑的鬼样,我心里更来气。心想,不就是有人说我庄亦夫长得比那些电影明星还那个,有亦夫警官的地方,那桃色绯闻多若夏夜的繁星。你局座又怎么知道,有多少女人私下里责问我是否具有男人的特性,脐下三寸的地方是否没了。娘希匹,当真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

局座似乎笑够了,舒展一下浑厚的身板,正色道:“亦夫,你也不要生气。新派给你的女警员叫宋小丽,严政委考察过,人不错,有干我们这行的资质。”

“那么你看呢?”我不太相信严世林阅人眼光。

“当然是好的,小姑娘很漂亮…..。”这个岳胖子又想笑,在我的瞪视下强忍回去。忽很严肃地说道,“亦夫,你已是年过三十的人,还想怎么样?人家可是个青春正年少的姑娘家,你可要规矩些。”

我气极而笑,不跟这胖家伙多啰嗦。“快说吧,你要派我啥差事?我科里的事情还多着呐。”

岳局座刹那间又是满脸堆笑,“这桩差事让你和刑侦支队的梁喜达一同去办。上海方面有信息来,他们在保杉地区抓住一个贩毒团伙的小喽啰,是我们江西衡兴县人,请我们派警员前去协助办案。我看还是派你去一趟上海,这次行动也以你为主。你是上海本地人嘛,适合于上海方面协助办案。”

我很高兴,立即起身行了个很正规的警礼。“是,保证完成任务。……谢了,局座。”

到上海公干,让我庄亦夫去当然是最合适,也是眼前这位胖嘟嘟警督的一番美意。我已有两年未见在上海的父母,还真想他们俩老。被抓住的贩毒分子是我们这里人,那么很可能在这衡兴县也有贩毒团伙的眼线或毒品储藏场所。我问道:“那个被抓的人是我县何处人,是否有他的详细资料?”

岳雨丰笑着点点首,把上海来的要求协办的文件推到我跟前,仅有一张纸,寥寥数行文字。

“江西衡兴司棋乡王岩村人,张宝昌,只有二十一岁的年纪?”这么年青的嫌疑犯,上海方面会搞不定?我有点疑惑。上海方面仅能提供这么一点材料,这个涉案的小青年还不简单。看来去上海之前,我们得先去一趟张宝昌的乡村老家摸个底才行。

走出局长办公室,我想找上梁喜达聊聊。迎面遇着一个身着警服正装,面容清丽的少女警员。嗯,是个新面孔,我想着从她身边走过去。到刑侦支队办公室,梁喜达队长不在,留守的警官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我拿起他办公桌上的电话筒想给他打个电话。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拿出来接听,正是梁喜达的声音。他人已在下面车库,想去一趟司棋乡的王岩村,问我是否有兴趣。我让他等着,然后给林义生打了个电话,让他留守经侦科处理科内日常事务。小林告诉我那个女警官宋小丽已来报到,怎么安排她。我想也不想地吩咐小林,让宋小丽先翻看今年上半年度办理完结的几棕经济案件,帮忙写出一份上半年度的总结报告。

我上了梁喜达日产三菱黑色轿车,梁喜达正冲着我笑,驾驶座上是他队里的警官李小虎。“怎么样?我们这辆车比你们老吉普坐得舒服吧。”梁喜达笑道,颇有点得意地打量着车厢内崭新的装饰设施。我笑笑,也没有说什麽。心想还不是你时常恭敬着严政委才弄上这么一辆中档车,倘若是局座起头想给你,那么他肯定会同时给我们经侦科增配一辆的。

到达司棋乡王岩村,我的心咯地一震,背脊上竟渗出一片冷汗。司棋乡和我们县城都是铁路沿线的站口,我们衡兴站上一大站是上饶站,也就是说从上海南下的列车都必经上饶、衡兴和司棋。这司棋虽是个不起眼的小站,但也是客运、货运列车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上海、上饶,南昌、福建、厦门和广州都可以由这小站而直达。王岩村离司棋火车站不足半里地,简陋的农舍鳞次节比,足有上百户人家。村后就是树丛繁茂的衡峰山,往东南便连上巍峨矗入云霄的武夷山脉。这里不就是毒贩团伙最理想的毒品集散地么?前能疏散,后能隐藏。

我把想法跟梁喜达一说,他即刻脸色大变,额上也渗出一层冷汗。这是一个年近五十,身材精瘦,脑筋极机敏的老警察,只见他拿出手机迅速按键,接通岳雨丰的手机。他把我的想法跟局座说了一遍,建议派出十几名警官即刻赶来司棋王岩村进行全盘勘察、搜查,务必在天黑之前完成搜索任务。

我们找上王岩村的村支书和保安干部一同前往张宝昌的家。这户人家就住在村东南角的翠岭下,紧靠318国道。附近几户房舍都很陈旧但很宽敞,溪边或房檐下到处是鸡鸭狗的,有几只鸡还蹿到国道上去啄食,是过路人丢弃的食品、瓜果吧。张宝昌家的那间房屋门扉大开,有个老奶奶坐在门口就一只破脸盆搅拌着糠菜鸡食,满地散放着鸡鸭,满地都有鸡鸭屎,那条躺在老奶奶脚边的大黄狗见着我们猛地蹿过来“汪汪”直叫。

“去,去去。”村支书唤住那只黄狗,正要问那老奶奶,忽见一个二十余岁的年青小伙子从房里走出来,随后出来的是一对中年农家夫妇和一个小姑娘。村支书喜形于色,忙指着那一家人叫道:“我说嘛,宝昌这孩子很老实的,怎么会惹事?亦夫警官、梁队,你们看他们一家人全都在。你们再看看宝昌,这样的孩子怎会跑到上海那边去呢?让他一个人去县城,他也不敢呐。”

那个叫张宝昌的小伙子朝我们笑笑,也不作声。我仔细看了看他,强忍住笑,一头走进这户人家的房屋里去。房间很大,床上躺着一个病恹恹的老爷子,有八十了吧?我暗忖道,四下环顾房内的摆设。家具陈旧简陋,那几个家电倒还簇新,电视机、电冰箱、还有那只放在冰箱上面的微波炉。

跟着我进来的张宝昌母亲见我关注那几个新家电,颇有点自豪地道:“这些冰箱、电视机都是我们大伯的儿子给我们家买的。你看,警官。就是他,我们家的那个侄儿。”

宝昌妈指指挂在墙上的一只大镜框,里面贴着十几张各色人等的照片,看来都是这家人和亲戚们的照片。她指着其中一张笑道。我笑着上前仔细瞧着,那是一张四人合影,张宝昌和他的妹妹都在上面,另外一男一女是他们大伯家的子女?“嫂子,这四个人的合照能否取下来让我好好看看么,这几个小伙子和姑娘都长得这么讨人喜欢。”

“当然可以。”宝昌妈很高兴地笑道,忙取下相框,取出那张合照交给了我,并指点着道,“这就是我们家侄儿宝信,他很照顾我们家的,这些家电都是他去年买来送给我们家的。”

我仔细看了看照片,笑道:“你家这个侄儿很孝顺,是个好小伙子。嫂子,这张照片暂时放在我这里,日后我会还给你们的,我想有机会给宝昌和宝信这俩小伙子物色两个好女孩。不过你也不要跟别人或那个大伯讲起照片是我拿走了,要不然人家会多嘴多舌的。”

“谢谢,警官。这照片就放在你这里好啦,拜托了。”宝昌妈笑着连连点头答应,把镜框整理好又挂上了墙。

我把照片放进公文包,遂走出房门,跟宝昌他爸说了几句宽慰的话。然后把李小虎拉到一边,梁喜达也跟了过来。我拿出一百元塞进李小虎手中,低声道:“你快去村头供销点买两大包食品来,饼干、水果随你,要尽快拿过来。”

李小虎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出声,拿着钱急急地走了。我不待梁喜达开口便压低声音道:“你快去村口,让那些前来增援的人都到村委会集合。不要声张,不要惊动当地村民。我和村支书在这里再坐一会儿,随后便来与你们会合。”

“到底怎么回事?那张宝昌就是个儍小伙嘛…..。”梁喜达急急地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压低声音笑道,“你先去村委会,让来到的那帮警官们不要乱走,不要扰乱老乡们。我随后就来。”

梁喜达深舒了一口气,转身急步而去。他的那辆日产三菱黑色轿车正停在村委会的院子里呐。

村支书正在那里跟宝昌妈说着什麽,我忙上前去笑嘻嘻地打断了他的话语,十分温和地拉起宝昌的手,仔细打量着小伙子。他很瘦,面容清秀,但双眸有些呆滞。“杨书记,我看这宝昌很实在,人也长得帅。村里有不少姑娘看上他了吧。”

宝昌妈和老实巴交的爸脸上都有了很深的笑意。老奶奶抬起头笑道:“我这孙子要娶媳妇也要挑最好的。”

宝昌的小妹朝她哥刮着脸儿羞他,宝昌挣脱我的手,笑着低头转身到墙角处拿上一把锄头扛上肩头就走了。“哎,哎哎。宝昌……。”村支书欲喊住他,我忙拦住了他,笑道:“杨书记,让他去吧,反正这里也没有他的事。”

杨书记笑着摇摇首,“宝昌是个好小伙,真是可惜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可惜这里不管用。”

宝昌妈似乎听到杨书记的话,脸色有些黯沉下来。我忙笑道:“没啥事,嫂子。我们今天前来是慰问你们家宝昌的,还有那年老的奶奶和爷爷。这么一大家人都由你和大哥照料也够辛苦的。”

这时李小虎也拎着两大包水果和糕饼过来了,我接过那两大包转交给宝昌妈,低声道:“这是我们一点心意,挺不好意思的。”

我又在宝昌妈手上偷偷塞进两张百元人民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作声。宝昌妈望着我有点不知所措,连连点首道:“谢谢,谢谢警官。”

我拉了一下村支书,笑道:“杨书记,这里没啥事啦,我们走吧。”

“好好……。”村支书忙引着我和李小虎离开张宝昌的房舍。在我的示意下,我们在这周边地块转了一圈。在这排房屋后面不远处有个水塘,归宝昌家承包。村支书告诉我们,前两年宝昌爸在这水塘里养过鱼,后来因水质变差,鱼都死了。他们家就养了一水塘的水瓜莲用来喂猪,猪圈就在水塘旁的草丛堆里,里面仅存两只不足百来斤的猪崽。

我们回到村委会,十几个警察都在,虽然都不说什麽,神情有疑惑的,也有焦虑的。梁喜达正准备让他们都回局里去。见到我,他忙过来把我拉到一边悄然道:“上海那边怎么搞的?张宝昌明明在家老实呆着,又是个儍子。上海那边怎么会冒出个张宝昌,还说是我们这里的人。”

我拿出那张四人合照给他看着,低声道:“我估计是别人冒用了张宝昌的身份证。你看,这个宝昌的堂兄张宝信是不是长得很像张宝昌。我想,在上海被扣的张宝昌就是这个张宝信。”

梁喜达一下来了精神,有点兴奋地道:“我们现在就去张宝信的家….。”

“不,不行。还没有确认,为时尚早。不要惊动他们。”我忙道,“我已问过宝昌他妈,张宝信家在谷源乡坑口村,离此地尚有四十余里地,现在赶去,天色已黑暗。我看不如这样,你和我明天启程去上海,确定那里被扣的人是不是张宝信,随后见机行事吧。”

梁喜达把照片还给我,然后朝屋内示意一下,“那帮人怎么办?”

“当然有事。”我笑道,遂低声道,“让他们去查这司棋车站的行李寄放处,凡标有张宝昌或张宝信的行李都拿到局里细细地查。还有张宝昌家后门的那个水塘和猪圈,也要细细地查。但这些都有悄悄地干,千万不要惊动张宝昌那一家人。这里特别要注意的是暗箱操作。怎么弄,你梁科是最拿手的,是吧。”

梁喜达笑着点点首,道:“这些就交给我来办,你和小林先回局里去吧。哦,还有那个新来的美女警官。你看,那姑娘一直都在瞧着你呐。”

梁喜达说完忙着进屋向那十几个警务人员布置任务。我招呼着林义生过来,然后朝院内停车处走去,林义生已把我的老吉普从局里开过来停在那里。我刚要上车,那个少女警员拦在面前,正是上午在局里廊道上曾见过一面的。只见她朝我很端正地行了个警礼,“庄科长,警员宋小丽向你正式报到。”

“上来吧。”我微微一笑道,然后吩咐林义生赶快开车。我坐到后座,把驾驶员旁的前座让给了宋小丽。姑娘稍作犹豫,便坐了上去。

我坐上车闭上双眸,困倦之意很快让我进入朦胧的睡梦之中。

当晚,局长和政委召见我和梁喜达。局座办公室的茶几上放着两包物什,一个用厚厚油纸包裹着的四方型物件,还湿漉漉的;一个是挺时尚的女式旅行箱,箱盖开着,里面全是色泽艳丽的女式羽绒背心。我拎出一件背心掂了掂,很沉重。娘希匹,这帮龟儿子还真能糊弄。

不消说,这两件毒品包裹是梁喜达今日的战利品。“恭喜你了。”我朝梁喜达笑道,然后坐下。梁喜达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诚恳地点点首道:“庄科,要说有功,你是头一个。你是怎么想到,那里的水塘和行李寄放处会藏着毒品。”

局座和政委同时投来探询的目光,我拿出那张有着张宝昌的四人合照递给局座,局座仔细看后转给政委,政委仔细看了看,缓言道:“这个张宝昌不是在上海的那个张宝昌,但在张宝昌家后面水塘里找出了毒品,这个寄放在火车站的箱子,里面有那么多毒品,寄放人的署名也是张宝昌。而这里张宝昌智力残障已被医院出具证明和残联发给的残疾证表明不是伪装。那么,亦夫警官。你是如何判断这些毒品的货主有可能是谷源的张宝信,你凭何作如此想?”

“张宝昌家境贫困,那电冰箱、电视机,还有微波炉都是去年新买的。是那个叫张宝信的侄儿买了送给他们家的。连宝昌妈也说不出那侄儿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帮他们家购买这些家用电器。由此我便怀疑在上海被扣押的人很有可能是张宝信,张宝昌的身份证也是被他拿去冒用了。”我慢慢地说道,“作恶之人亦会偶发善念。张宝信盗用堂弟名义犯事,又为了出货方便将毒品藏匿于张宝昌家附近,如是怀愧疚之心作出一些补偿亦在情理之中。眼下我有点担心,这两处毒品被我们取出,是否会打草惊蛇,扰乱了上海方面的部署?”

岳雨丰局长道:“我已与上海方面联系过,他们原也不知道张宝昌家附近藏有毒品,他们那边似乎在追踪另一条线索,与境外毒品集团有关,张宝昌只是线索链上的一个小角色。现在,我们这边情况已引起上海方面重视。他们希望我们放长线钓鱼,扩大成果。”

“那么,我们明日一早将这两包东西放回原处,再派人暗中盯着,擒拿前来取货的人。”梁喜达道,“我们取货时没有惊动任何人,若放回去作诱饵应该没有问题。”

“我看还是连夜放回去吧。”严政委道,“趁夜色黑暗,没人注意。”

岳局长摇摇手道:“不,不用放回去了。如果这些货是张宝信藏匿的,他已被警方扣押,他们那些贩毒团伙就是知道毒品的藏匿地点也不敢贸然前来取货,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如果这货主不是一人呢?”严政委道,他年近五十,戴着近视眼镜亦或是老花眼镜,很有点学者模样。“或许在上海的那个张宝昌早已将这两处藏货点作为取货点已告知了贩毒团伙呢?”

局座将目光转向了我,“亦夫,你怎么看?”

我思忖着道:“上海那边对那个被扣的张宝昌现状是怎么说的?”

“一言不发。”局座道,“那个张宝昌被抓后一直哭哭啼啼的,或装聋作哑,就是不交待贩毒实情。哦,上海那边还是让我们这里赶紧派人过去,协助审理张宝昌的案子。”

“我认为还是把这两包毒品作为我局的战利品封存起来,不必再冒险放出去做诱饵。”我笑道,“至于接下来的追踪,我们还得从在上海的那个张宝昌身上打开缺口,挖出贩毒集团的线索。我们明天还得派人去谷源乡坑口村,详细了解张宝信和他家人的情况。倘若上海那边的张宝昌就是张宝信冒名的,谷源的情况有利于突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岳局长点首应允,道:“好,就这么办。梁喜达明天也不要去上海,你负责去谷源调查张宝信的现实情况;上海那边,亦夫你就带上林义生前去。有进展尽快把信息传递过来。”

我答应了,刚要起身告辞,严政委忽笑道:“亦夫警官,这趟去上海能否把宋小丽带上,让她跟着你学点见识。”

“哦,那恐怕不行。”我忙道,“科里还有很多事要做,都是很忙的,她走不开。”

说罢,我赶紧离开。走出县公安局办公大楼,望着黑黝黝的夜空,我暗自叹息一声。干警察的就是没有正常的作息时间,其间之郁闷,旁人很难理解。我那老婆和小儿子是否已入睡?明天可以在上海见着大儿子,今年应该可以上学了吧?只怕那小子已被爷爷和奶奶宠得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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