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授功,先开路,后造车 1

作者:沈善增    更新时间:2014-05-20 13:55:36

授功要与神鬼签约吗?

回首授功,犹如做梦。

我的治病功能,虽然一样来历不明,但好歹从1984年开始,到现在也有六七年的历史了。摸着石头过河,然而回头去看也能数得出几步脚印,也算有从实践到理论,再从理论回到实践的几个螺旋形的循环往复。而给人授功,在遇见王红舒之前是从未闻说。即使她告诉我了,我心中也是怀疑居多。站在唯物论的立场上,我怀疑这是种催眠术,就像我怀疑带功报告是种集体催眠一样。就是站在神秘主义的立场上,我也怀疑这是种邪术。王红舒曾对我说,那位气功大师有可能到上海来,到时候让她给我授授功,让我体验一下。我当时表示很乐意。回家考虑了一番,觉得有些不妥。我就跑去对王红舒说,我不想让她给授功。理由一,我这个人气感很差。许多气功师发功让我感受,我都没有明显的反应。去听严新的带功报告,离那么近仍接不到信息。有人说这是因为我本身的气场很强大,别人的气打不进。要是授功时我一样动不起来,叫我硬动我不愿意,也动不好,倘若像木桩似地插着不动,而那位气功大师又测出我有很强的场,以为我故意跟她捣乱,或者要跟她斗斗气,特别照顾我给我一下杀手锏,我被她打伤了还要落个自讨苦吃的名声,哪又何必?理由二,我总觉得她的那套操作法,什么念宇宙语,唱宇宙歌,有点邪乎。我听一位老先生说,他有一位朋友,也有一些特异功能。他亲眼看见那位朋友表演过一招,能无风叫檐下铁马叮叮作响。那位朋友说,这些本领是通了鬼以后才有的。所以每年除夕,他都要到荒郊坟冢中去,丢抛鲜肉,答谢那些给他神功的鬼灵。这话听来叫人有些胆战心惊。后来,我又听一位朋友说,他亲眼看见一个人用咒语立时叫晴空中落下雨滴来(此事将在下一章里详说)。到公园里去的时间长了,结识了一批七八十岁的“老”朋友,听他们谈起来,大多在青少年时见过祝由科、扶乩等巫术。就算那些都是魔术吧,反正这些魔术几十年来他们都拆不穿。而且,他们反以这些巫术为尺度来衡量今天的气功与特异功能,认为今朝那些人玩的,统统都是雕虫小技。他们的这种思想方法起初令我很吃惊。在这样的思维模式中,最基本的逻辑规则到哪里去了?科学与巫术是水火不相容的事物,怎么在这里稀里糊涂地和平共处了呢?巫术反而跑出来帮科学的忙,证明气功与特异功能的不地道。相反的例子也有。气功应该设法证明它不是魔术,但是,却有人跑来表演“气功魔术”,我实在不知道他要人们相信他玩的是气功呢,还是玩的魔术。我这不是指的傅腾龙先生表演的“心灵感应”节目,因为他一再声明这只不过是魔术。据说美国有一批魔术师站出来说,凡气功师与特异功能者能显示的异能,他们都有办法同样做到。我很欣赏这种挑战态度,也很想能从电视屏幕上亲眼见到这样一场擂台赛。他们至少在逻辑上不含糊,气功就是气功,魔术就是魔术。至今我未能看到这样的节目,但我却目睹了荧屏上如此的表演。一位女性,口能吞火喷火。节目主持人问她,这是气功还是魔术?她说,你看呢,你看是气功就是气功,你看是魔术就是魔术(大意如此)!回答的何等玄妙,何等超脱,何等潇洒,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据我观察,大多数人没觉得“气功魔术”有些什么不对头,把它当作一件很好玩的新鲜事物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下来。更有一些人由此得到启发,认为那些魔术大师都是会气功的,没有气功他们不可能把魔术玩得那么出神入化。呜呼,那批要用魔术来拆穿气功西洋镜的美国魔术师(倘真有其事),听到这些中国人的高论,不知会不会昏过去?不过,要是他们昏过去了,醒过来后即会发觉,他们已经被套进了一个怪圈。他们有办法证明自己绝对不会气功吗?

(我曾看见过报道,中国已有人用魔术来拆穿气功的把戏。我认为这种现身说法还缺乏说服力。它至多只能说明在今天表演的气功中,有些不过是魔术。这没有什么希奇。马克思主义者尚且有假的,何况气功师。“难免泥沙俱下,鱼龙混杂”,这句话我们不是早已耳熟能详了吗?气功有假的,不能证明一切气功都假。老实说,我倒很想证明气功即是催眠术,或者外气能被机器有效地复制出来。因为这可以给国家节省大笔的医药费开支,又能使全民的健康水平大幅度地提高,这就意味着全社会的劳动生产率大幅度地提高。现在气功师的这点外气,相对于困扰人们的疾病,不啻是杯水车薪。但到目前为止,我没有见到这方面的令人乐观、令人鼓舞的证据,相反的证据倒有不少。尽管这样,我仍然认为气功与催眠术有可能包容,有可能沟通,机器复制“外气”有可能达到理想的程度,因为在逻辑上,它们之间不矛盾,不排斥。而气功与魔术是绝对对立的,也许只有中国人的思维方式才能使它们化干戈为玉帛。)

虽然我一点也没有为中国的辩证逻辑战胜了外国的形式逻辑感到高兴,然而,我毕竟是个中国人,时间长了,也慢慢地见怪不怪了,也逐渐受到了这种思维方式的浸染,或者说,从后天接受的西式思维方式(什么矛盾律、排中律、三段论式等等)复归到先天承袭的中国思维方式。于是,我自然而然地滋生出这样的想法,也许这世界上真有鬼道存在?这鬼道就像**一样,你不嫖,不赌,不走私,不吸毒,不想发横财,就一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你若有非份之想,那就可能跌进它的陷阱,被它牢牢地控制,狠狠地榨干。西方小说中,不是有很多与魔鬼签约,将死后的灵魂出卖,以换取生时享乐的故事吗?这种唱着宇宙歌,念着宇宙语的授功,其力量会不会来自鬼道呢?会不会她念的咒语,就是代表受功者在跟魔鬼签约呢?要是真有魔鬼,我倒不一定拒不跟它合作。然而,要签约,也得由我自己跟它直接地明明白白地签,不要其他的中介人。这倒不是怕中介人居间揩油,而是担心错过了见识魔鬼真面目的机会。读者看到这里也许会觉得我这种想法很滑稽可笑,或者认为我是在玩幽默。我在此认真地声明,我这样说是极其认真的。因为我就是这样去对王红舒说的,甚至没有想到这样可能会冒犯她。她是被授过功的,我不等于变相地在说她已经跟魔鬼签了约了吗?然而她很能理解我的顾虑,一点也没动气,一点也没惊慌,甚至一点也没为那位气功大师作什么辨解。她的虚怀若谷,说明在气功方面,她跟我一样是个探索者,到现在还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准备接受也准备否定任何理论。或者说,这是一种典型的中国人的格物致知方式,跟着感觉走,理论无关紧要,或者可以随便找些自己也不太明白的理论来对现象作一通越说越糊涂的解释。所以,我担心读者可能对我的想法产生误解或许也是多余的。反正,刚听王红舒向我描述授功时,我是怀疑居多。但是,一到她对我说,你完全有能力给人授功,其时离开第一次听说授功那回事至多一个月,离开我去对她说授功的力量可能来自鬼道大概只有七八天,我却一下子完全相信了她的话,并开始认真考虑起如何给人授功的问题来。而到1990年4月10日(这是我日记中第一次出现有关授功的记载),我已经给20多个人授了功。我记不得给第一个人(我弟弟)授功是哪一天了,推算下来,在4月10日之前至多只有1个半月。1个半月里给20个人授了功,差不多隔天就要给一个人授功,而且看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现象,所以到4月l0日认为有必要记上一笔,到了4月14日给唐见端授功以后,又萌生了写本关于气功的书的念头,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积累的材料已经足够,谁知道以后又看到许多比这更加令人惊异的现象,就是唐见端身上,变化也越出越奇,这一切,回头去看,不像做梦一般吗? 

因此,在叙述授功的时候,我不能像介绍治病那样,说明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过来的。授功的操作方法,从发明的第一天起,直到现在,基本没有变化。要说认识有深化的话,只是对自发功机制的认识有些进展,而这种进展也只是量的变化,局部的修正,无关大局;不像治病的操作,从敷贴到放气、抽气再到搬移,每一步都有质的突变。叙述授功,我只能让你不断地惊异。我在给人授功时就是这样不断地惊异,惊异的结果,证明了一点,给人授功并非必需宇宙语和宇宙歌,所以用不着先跟神或鬼签个约定。

授功理论:先开路,后造车。

在授功方面,我取的路线与治病不同,是先有理论后有实践。这也是被逼无奈,我对功怎么会可授,授给人的功是怎么回事,一无所知。听王红舒的描述,被激发出来的是一种自发动功。气功界对自发动功的评价差异很大,有的认为是功夫练到一定阶段出现的一种可喜现象,或者是练功必然要经历的一个阶段;有的则认为自发动功练不好容易出现偏差,所以练这种功时必须有师傅在旁照看、指导,就像服药必须要遵医嘱;有的则干脆认为练功应入定、入静,自发动功就是出偏,就是走火入魔。沈霞与王红舒当然反对后两种说法。他们自己练功后觉得非常舒服,健康情况有明显好转,王红舒还练出了特异功能。他们又亲眼看见几个患不治之症者把病练没了。沈霞练过鹤翔桩,有过自发动的体验,他觉得两种自发动的感受不一样,授功后的自发动动作更大,练后的感觉也更舒。我到公园里将这种授功现象说给几位练功的“老”朋友听。童永寿说,这没有什么希奇,完全是好解释的,不通则动,不动则通,动是因为体内阴阳还没平衡,气在冲病灶的缘故。到病灶冲掉了,阴阳平衡了,它就不动了。老童数年前身患肝硬化腹水、心肌梗塞、频繁缺搏、肥厚性胃炎、复视等多种疾病,不得不提前退休。最严重的时候,他从家里下楼来(他家住在新工房的2楼),在楼梯上要歇3回。他就靠着自己练功、打拳,在五六年里把一身痼疾都驱除干净。他练过少林一指禅气功,也出现过自发动现象。他说自发动是因气冲病灶所致,完全是经验之谈。我认识他时他在练静功太极拳,是公园里一个静功太极拳场地的义务辅导老师(任务便是带着几十个人一起打拳),有时也给人发功或推拿治病。因此,他说的阴阳平衡,不通则动等话,都受到了静功太极拳的传人吕济棠先生理论的影响。

听了沈霞、王红舒、老童等人的话,我又翻阅了一些气功书,开始构成我对“授功”一套理论。

我发现,许多派气功,不管是强调意守还是不强调意守的,第一步都是要求练功者把气聚集到下丹田。有种较为普遍的说法(尽管这种说法跟许多中医、气功理论一样,似乎只是一种譬喻,一种不严密的类比推理),认为不练功的人气是散布在全身各处的,练功就是要将这种散漫的气收集起来,使之凝成一团,受意志支配,产生功用。因此,在许多派气功中,都把下丹田产生热感、火烫感,作为练功第一阶段完成的标志。有了丹田气以后,第二步就是通小周天。现在一般说的小周天,就是由任、督脉构成的一个循环。小周天通了以后,再通大周天。所谓通大周天,一般是指沿着十二条经络路线,将气(聚成团的有能量有功能的气)运送到四肢的梢端,各自形成循环圈。通小周天与大周天,也有强调意念与不强调意念等多种方法。无论强调意念与否,许多派气功,都谈到在通大、小周天时,有几处气较难通过,例如命门、大椎(第七颈椎棘突下凹陷中)、玉枕(枕骨粗隆上缘旁开1.3寸处)等,有的气功干脆将之称为“关”,有前三关、后三关等说法。有“关”便有“冲关”。在鹤翔桩、少林一指禅等气功中,就在“冲关”的阶段出现了自发动现象。有的气功师,很明确地把自发动与冲关联系在一起,认为身体的剧烈动作,由气冲关隘而引起,并且能帮助气冲过去。自发动是由内动引起并对内动有促进作用的外动。这种说法的根据是:1,自发动现象不产生在练功的初期,而是在下丹田产生气感(除热感外,还会有胀感、蠕动感与肠呜声等,因人而异)后。2,气感明显的人,在自发动的同时,也能感到丹田气沿着一定的路线(通常表现为一条热线)达到了动作的部位,也就是说有形象的气冲关隘的感受。3,气冲过一关后,自发动的动作即有改变。譬如原来主要是腰动,后来改为颈动。动作部位的改变,一般按照气行路线的先后次序来。气感强的人,同样能感到气冲到哪里,动到哪里。4,待大、小周天冲通后(有的气功认为只要待小周天冲通以后),自发动现象便会消失。但这时候恢复不动的状态,是螺旋形地进入到一个更高的层次,由外动变成了内动。经过一段时间剧烈外动者,到那时候练功虽外部处于寂然不动状态,一般都能感到气在体内循环流转,感受更加宜人,效果也更好。

我基本同意这种观点。同时就在这种观点中,我看到了一般包含有自发动阶段的气功所存在的不足,所隐伏的危机。既然无论是否用意念去引导,自发动都是气冲关隘的产物,那么,练功是否会出偏,就与气能否冲过关去有直接关系,而与用意是否失当关系不大。用意失当,只不过起到了欲速不达的帮倒忙的作用,或者将冲关时一种难受的感觉放大,造成一种类似神经官能症的病理性反应,练功者一般称之为“轧气”;这些都是表象,不是根源。但是,是什么原因造成气冲不过关去呢?气冲关只是一种比喻说法,实际的机制目前尚不清楚。然而,在练功过程中,出现“轧气”现象,常有气功师帮助导引,领气过关,每见奇效。由此可见这种比喻说法尚有一定的可信性与可行性。按照这种比喻说法来推想,气过不了关,无非因为气太弱或关太坚固。气正面攻不过关去,就可能另找旁门左道,以便绕关而过。谁知道这些看似平坦的捷径,却是陷阱与死胡同。所以练自发动功必须有师傅在旁指导,我想师傅的首要作用就是在学员练功出现“轧气”与“走岔气”时及时给予纠正与导引。有一种说法,认为练鹤翔桩、少林一指禅等带有自发动功的气功容易出偏差。确实听起来这些功法比其它气功练出偏的例子似乎要多一些。其实,我认为,有许多被认为是出偏的现象,也许正是气冲病灶的正常反应。关于气冲病灶,我将在后面详细论述。在这里,我只想告诉读者,根据与病灶相关的穴位比较**的原理(如胃里有病,胃俞、中脘、膻中、足三里、内关等穴就比较**),在小周天线路上的许多穴位,会出现。“关”与病灶**点叠加的情况,这便使气感反应更为强烈,造成出偏之假象。从这个观点来看,倒可以认为这些功法是得气比较快的功法,它在较短的时间里就使练功者进入了气冲病灶的阶段。问题是因为这些功法得气快,又易学,所以推广比较快,这样就出现了缺乏具有导引纠偏功力的辅导老师的情况。一旦学员出现偏差,辅导老师往往束手无策,如是,不仅出偏差的学员病情会更加严重(不可避免地加入了心理暗示的负面影响),而且会在一起练功的学员群中造成紧张空气,把一些不是偏差的气感反应也误认为是偏差。因此,出偏差率高低与是否有自发动功没有必然联系,与普及功法的条件是否完备倒有一定关系。同样的道理,一些功法以不用意守来证明本功法的安全,打消练功者的顾虑,我认为也是缺少理论根据的。

我将上述的功理,归纳为一句话:“先造车,后开路”,路是靠那辆车的车轮去碾出来的,无论这辆车的装甲多么坚固;路上的大石头还是可能将车头撞扁了。即使不撞扁,也会碰得遍体鳞伤。难道不能找到一种更为安全、更为省捷的办法吗?

我的授功理论就在这一点上建立起来,即“先开路,后造车”。先开路,凭什么力量?当然只有凭授功者——我的外气。我设想用我的气将受功者的大、小周天从头到脚走一遍,初步开出一条路来。然后,留一点气在受功者的下丹田里。这点气就像药引子,又像大雪球中最初的那团冰核,带着受功者的气在大、小周天已开通的道路中运行。每运行一遍,雪球就大一圈。在运行过程中也会出现自发动现象,但这只是因为某些路段相对比较狭窄,车辆通过有些困难,与前头没有路,需要车辆一步步去冲开有根本不同。授功以后,受功者自练,依然会碰到车与路的矛盾,但这种矛盾相对来说比较容易解决,而且用不着辅导老师在一旁随时准备帮忙导引,因此,从理论上说,它可以一次授功,终生受用,安全可靠,不会出偏。

授功操作过程。

写到这最后几句,有点像广告语了。但我已经声明,这只是从“理论上说”,而所谓“理论”,又只是一些假设,一些建立在比喻基础上的类比推理。这种“理论”是否正确,更加需要实践来加以检验。所幸的是,到目前为止,实践证明这种“理论”还是站得住脚的。下面的主要篇幅我将用来介绍实践检验的结论。在介绍实例前,我先把我设计的授功操作过程说一下。

首先,我要求被授功对象朝南自然站立,两腿分开如肩宽,两脚平行向前,两膝微曲,两臂松垂,舌舔上腭,这是站桩功最一般的姿式。接着,我告诉对象,在授功时,不管眼前出现什么图像,不管身体作出什么动作,不管体内产生何种反应、感觉(如酸痛、咳嗽、呕吐、哭泣、大笑等),都是好的,正常的,都不要紧张,不要人为地抑制它,也不要跟我说。什么感觉,都等授功结束后再告诉我。然后,我要对象把眼睛闭起来,在授功过程中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睁开眼睛来看。直到我说“好了”,对象睁开眼睛,授功就结束了。我从一开始就要求对象闭眼受功,是基于这样几个原因:1,我要排除心理暗示因素。对象睁着眼,看到我的手指向哪个部位,就会跟着想到哪个部位。若出现较强反应,我就分不清到底是外气的作用,还是暗示的效应。2,我要设个安全机关。自发动功出偏的一种重要现象,就是动起来以后收不住。这种偏差,我认为主要是由心理因素造成的,是一种神经官能症。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我就用建立一种条件反射的手段来对付它。我使闭跟与练功,睁眼与收功建立对应的联系,防患于未然,试验下来,十分有效。若说在气功实践中有意利用心理暗示手段,这是仅有的一例。在其它方面,我为了证明气功的客观性,特别注意与心理暗示、催眠术等划清界限。为了安全,我只能不得已而为之,发出了一个指令。安全第一,在我考虑授功问题时这个思想很突出。那位练功而得精神病的X君,留给我的印象太深了。尽管从今天来看,他之患病也许不是练功出偏的结果,然而,我一定要把练功出偏的危险性减到最低限度。我要发明的首先是种安全的功法,其次才追求速效与高效。

后来,我在采访一位离休后发明了一套新功法的老干部时,也听他谈到了类似的想法。他发明的功法中也有一节是自发动功,他把开关设在两腿上。两腿弯曲,在135°以下,即开始练功,两腿伸直,自发动停止,恢复常态。我没有转而采用他的办法,一是练功者保持两腿一定的弯曲度比较吃力,二是我授功后有的自发动幅度非常大,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主张练功者要尽可能地动足,这样有利于身体的康复,功力的增长,所以将两腿一定的弯曲度作为开关是不可能的。当然,闭眼受功似乎也有一定的不安全因素,动作太大会不会因盲目而自伤或伤人?沈霞与王红舒都说,在气功状态下,再摔再碰也不痛,实践下来果然如此。而且,我还看到闭眼练功的人,自发动时有自动避人与避物的现象,故而一般来说,安全不成问题。为了保险起见,我一再叮嘱受功者,在倒地时不要害怕,听其自然,不要人为地去撑地保护。这种由意识支配的保护动作,反而可能对自身带来伤害。后来确实也发生过这种情况,但由于警告在先,因此伤得都不重,而且练功时气一冲,很快便好了。

我授功路线的起点选在两眉中间上方。这个所在,气功书上称之为天目。医学上说那里面有个松果体,是人脑里的黑匣子。它又被称为泥丸宫,上丹田,有“泥丸为神之府,气精之原”之言。我不把起点选在下丹田而选在上丹田,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其一,在《性命圭旨》等书中,有上丹田采气,中丹田炼气,下丹田藏气的说法,我现在是把气注入对象体内,应该由上丹田开始。其二,我自己天目未开,故而对超视觉功能有种崇拜与嫉妒,希望在受功者身上激发出这种功能,同时证明这种功能可以由我的外气所激发,因此没什么了不起。其三,研究特异功能的科学家认为,松果体是特异功能的仓库与生产车间。我的外气首先作用于松果体,可能会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对着天目发气片刻后,就沿着任脉而下,至膻中穴(以下言明“至”的每个点都要发气片刻,不再重复)。如果对象的心脏或肝、胆等脏器有病,也连带对着发一下功。再沿任脉而下,至下丹田,然后经会阴、长强沿督脉而上至命门。由命门沿夹脊缓上至大椎、玉枕,途中若知对象胃、肺等有疾,在相关俞穴稍作停留。再循督脉至百会,百会再至天目,小周天毕。即自两眉头边缘之攒竹穴分叉,两手左右沿鼻而下,循颈至肩髃(肩端两骨间陷中),然后沿手臂内侧至内关。翻向手臂外侧至合谷,再至外关,经手三里、曲池,再会于大椎。由大椎至命门,再左右分叉,至环跳(侧卧屈足,股关节外侧之后下方陷中)。再至委中(膝腘窝横纹中央陷中)、承山(腿肚下分肉间),然后转向腿内侧,至三阴交(足踝上3寸,当胫骨内缘陷中)、太溪(足内踝后,跟骨上陷中)。再绕至太冲(足大趾本节后1寸半,大趾与次趾的歧骨陷中),沿腿外由上至足三里。然后汇入下丹田,大周天行毕。这样大、小周天走一遍一般要20分钟左右。

接下来就是对着下丹田灌气,作造车的工作。造车时,往往根据需要,手在对象上丹田至下丹田之间移动。这需要,一是根据对象告诉的病情,一是根据对象受功时动作透露的身体状况。

灌气结束后,我有时还让对象在不受外气影响的情况下动作10分钟至15分钟。这样,授功一般需要半小时至三刻钟。

对大、小周天里气的运转线路,有许多种说法,我设计线路时,虽然也参考了一些气功书,但总的来说没有什么理论根据,只求操作的方便。选择停留的那些点,大多是我以前学针灸时比较熟悉、比较常用的穴位,有的则听取了对针灸有研究的同志的建议。我认为,只要能构成回路,使气得以在其中循环运行,目的便达到了。线路怎么走,先走内侧还是先走外侧,在哪些点上应停留,都不很重要。实践的结果,也基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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