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治病中我碰到最有趣的例子,是给我家邻居吴寅菁治食道隔塞。那是在1990年的6月14日。晚上9点多,她来敲门,说实在难过死了,求我帮帮忙.她3天前囫囵吞下一块没煮酥的鸭肫肝,堵塞在食道里,不能上不能下.3天里,她大口吞咽大米饭、排骨,想把这块东西压下去,都没有成功。现在吃东西就痛,喝水也痛,无办法,只能找我用气功试试,若再不行,她准备上医院请医生动手术了。这病叫我怎么治?我没什么好办法,就对着她疼痛的部位(在锁突下1寸处)作近距离放气。她立即感到热,一两分钟后,觉得里面有东西在拱动。接着开始嗝气,一下接着一下,觉得那块东西直往喉头冲。嗝气猛烈时如打呃。10分钟左右,她感到那块东西落到胃里去了,警报解除了。但是她回家后还是不停地打呃嗝气,直至l2点以后,引得上她家来玩的几个年轻朋友也一个个打起呃来,不得不提早打道回府。
一年多以后,我参照这回经验,给妻子去除了一根鱼刺。那天中午,我们就着面条吃扁鱼,妻子不小心让一根鱼刺给鲠住了。那根鱼刺很大,鲠得她满面通红,舌头抽筋,不能说话,吞面条,喝醋,都无济于事.想到医院去,一则她怕痛,二则天正捅漏似地泻着大雨。1991年8月,是水灾闹得最凶的时候。我就叉开虎口,近距离地对着她喉咙放气。她也立刻觉得喉咙里有股东西不断往外涌动。一会儿,似乎觉得那根鱼刺没有了,但咽口水还是很痛。再放了一会儿气,吞咽时痛感减轻。又向邻居家借来半碗饭吃下去,痛感便消失了。化险为夷,虚惊一场。
以上两例,可见外气能激发患者内脏器官运动,使之数倍于平时。外气还能使发烧者体温立刻下降。作协同事张健文,曾患肺炎,十多天里体温一直在38°左右徘徊。我与沈霞、王红舒一起去探望他。我给他发功,治疗前先让他量一次体温,治疗后再量一次,退下了0.5°。第二天体温即恢复正常。发功还能醒酒。一天傍晚,我到一位当供销科长的朋友家去,他中午去给两个客户送行,刚回家来,喝得烂醉,进门便和衣倒在床上.他妻子说,不睡到明天早晨,他不会醒过来.我叫他,推他,拍拍他脸颊,果然没用.我就用力按压他合谷,终于把他弄醒了,他睁开眼来一时还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再给他合谷、内关放了点气,又用搬移法给他足三里穴放了点气,他才完全清醒过来。他对我很表感谢,说要不是这样,明日醒来他会头痛欲裂,胃翻欲吐,如今他没有什么不适感。他有胃病,知道不能多喝酒,尤其不可喝烈酒.但在酒席上,客户往往不肯放过他,有时还说不干下多少杯去不谈生意,他只能舍命陪君子.我那位朋友以前喜欢写诗,至今仍为无暇写诗感到遗憾,我相信他说的都是实话,并非为自己贪杯辩护。有这样苦衷的人想来也不少,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也许在一段时期内,被迫酗酒者还会越来越多。因此我将此事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成为气功的一种新用途呢。
总的来说,自从开辟授功这条途径,我给人发功治病就越来越少。我现在治病的原则,一是救急不救穷,二是选择没有尝试过的疑难之症;三是能治能授功的,尽量授功让其自练,或者治病与授治功相结合。我觉得气功这种能量太宝贵,也很有限,能用物理、化学等技术手段解除的病痛,就尽量不用气功。应把“气”用到更加需要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