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诸缙绅酷受非刑 众裙钗奇遭惨辱 02

作者:不署撰人    更新时间:2013-11-13 10:02:34

其一

画栏豆蔻红珠掌,深闺蕙质藏银幌。

煮麝煎膏尽日闲,等闲不受春光攘。

阿母工夫事事宜,儿家门户软帘垂。

玉镜时开云母锁,雕龙戏画雪儿眉。

长廊跳脱看年命,沉香供奉花情性。

鸾带原随碧玉箫,缣丝谱出娇羞政。

一自梳妆青漆楼,深深似海不知愁。

帐外更阑银箭咽,天光星晓篆烟浮。

丫环偷唱莺声低,欲透春情惜罗绮。

明月千金一寸心,绣床颠倒无心理。

谁知挝鼓起风尘,燕子花阡泣鬼神。

赤眉定夺蛾眉案,惊破谁家蝶梦人。

萧娘齐去泪如雨,可怜吒利谁相语。

颜色从来误妾身,旧时甲第苍凉处。

半疑半讶系金鞍,玉肢野外不胜寒。

关山潦倒蝉鬟乱,半夜由他趋所欢。

此生薄命长已矣,往事依稀恨如此。

笳度清霄泪暗流,泪流尽是良家子。

犹记当时养凤凰,须臾结发从犬羊。

侍儿后骑离前骑,姊妹他乡念故乡。

斜插小钗松黑猘,玉手纤纤执雕麇。

含羞蓄愤被风霜,马上回身时欲陨。

昔日荣华称莫当,腥风一入断人肠。

纵然速作荒磷鬼,犹带余腥向北邙。

一朝红粉同时尽,秦楚燕齐香玉殒。

岂无阿阁理青尘,亦有卧房同幻蜃。

落魄佳人复奈何,我闻此事动悲歌。

江南儿女多情思,笑傍王孙拭翠蛾。

其二

幽巷年年惜颜色,枳花竹叶长相忆。

远山澹扫宜不宜,夜夜荆钗愁叹息。

可怜十五未嫁人,玉颜寂寂低敛颦。

春树采桑溪水曲,宵灯织素凿东邻。

荡子结婚重名姓,豪家几遍明珠聘。

但见西施住若耶,岂有郎君轻玉镜。

蹉跎爱惜度年光,眉黛何如怨恨长。

蝴蝶飞来娇不语,鸳鸯独宿夜偏凉。

裁纨贴胜心情倦,荆榛门户羞歌扇。

家对寒塘袅碧丝,爱游僻径看花面。

何处鸣金动地来,一齐驰向马虺犵。

锦营贼帅相思梦,□帐贤王合卺杯。

蔡琰声声十八曲,家少黄金谁见赎。

丁香枝上不禁春,血泪明眸空断续。

回思往事更伤心,欲觅征鸿寄信音。

妾生不望生还好,传语家中漫狫砧。

晨闻异乐心长断,当风塞上瞻星汉。

数尽江边春燕归,看遍绝域秋鸿乱。

故乡人遇意殷勤,为说家园两地分。

父母荒郊何处别,长兄闻道又从军。

生嗟薄命随流水,玉门关外何时死。

艳妆莫保遭乱离,梦魂惊颤胡如此。

为惜名香为惜花,鸾书鼠笔泪交加。

佳人莫怨无情种,且抱琵琶营里挝。

铁菱鹿角香魂堑,阴山借作定婚店。

落叶浮萍去不回,雕鞍生把红儿殓。

惆怅曾去古押衙,劫取园陵小内家。

止余老沬含糊眼,哭遍胡城百万花。

再说一妇人张氏,却是长班吴奎的妻子,生得美貌,且是贞烈。被贼党杀到家里,丈夫又值往外,妇人心下慌张,便向屋后池中浅处藏身。贼见绝无人迹,只劫财物出门去了。张氏即向池中出头,往寻丈夫,恰好中途相遇。还未曾诉说因由,又被一队贼人冲散,张氏只得仍走归家,被一贼拿住,至晚被他奸污,贼人熟睡去了。张氏心中恼恨,只听得丈夫在门外叫声开门,张氏悄地起来,开了门,便低声对丈夫道知,有贼在内。两人寻把利刃,向床上乱砍,将那贼登时砍做肉酱。看贼被铺里,有许多金银宝贝,便拿来放在包袱里头,就弃了房屋逃避。走到半路,见有一口井在路旁,张氏付丈夫道:“ 妾闻烈女不更夫而事,昨偷生苟活,惟恐丈夫不知下落,今得见面,又得财宝,死亦心安矣。”说罢即欲投井,吴奎连忙劝阻,张氏道:“君虽不罪妾,妾亦何面苟且生于人世乎?” 竟投井而死。生药店主潘鹏,家资数万,妻子徐氏,是宛平县举人的女儿。又讨一个偏房杨氏,是个临青妓女,一妻一妾,如花似玉,快活过日。那杨氏或亡朝月里,或酒席之间,弹动冰弦合人神思飞越。不期灾祸来临,京城一破,潘鹏无可奈何,只是大哭,徐氏道:“贼兵奸淫日甚,妾等只是有死而已。” 便买砒霜和入酒中,两妇相约道:“若是有变,我们一齐饮下。” 忽地里两贼杀进来,潘鹏吓得无处躲避,便向天花板上去,扒进闪过。两妇正要把酒来饮,被贼乱砍,不及举杯,贼见两妇大好。便千方百计,要求劝合。徐氏一个转身,把酒饮下一杯,贼见壶中有酒,案上有肴,不胜喜欣,便酌一杯劝徐氏,徐氏正要求死。又呷了一口气,不觉面上发红,腹中疼痛,倒身而睡。那贼道:“想是娘子量不胜酒,一杯便醉了。” 口中是这等说,心下想道:“ 这是瓮中之鱼了。” 反劝杨氏饮酒,杨氏道:“索性不饮便了,若承二位将军,多情眷念,不弃村妇,请酌满此杯。”便斟两大碗劝贼,二贼见壁上琵琶弦子,又见杨氏丰姿潇洒,料必风月中人。便道:“承娘子厚情,必求妙音,可能劝我一觞。”杨氏道:“拙技恐污清听,但将军尊命,贱妾怎敢固辞。” 便把琵琶拿来,按金徽,调玉轸,弹一曲凤求凰,果然曲韵悠扬,歌声宛转。喜得二贼眼花意乱,乐不可言,便把那碗酒吃得罄尽。正觉酒酣兴到,要做没廉耻的勾当,忽然腹中大痛,顷刻间面青唇紫,七窍流血,直条条呜呼哀哉了。那潘鹏在天花板内看见了,即跳下来,到后边羊牢里,索一只羊来,杀取鲜血,灌入徐氏口中。徐氏腹痛即止,渐渐苏醒,向丈夫说道:“一般毒酒,我得不死,想是天意有救。” 潘鹏道:“ 一来是天佑善人,二来砒石性重沉底,娘子先饮,饮亦不多,更得羊血之力,是以无恙。那二贼天使其亡,不由人巧。” 遂急急命妻妾换衣服,扮作男装,同避他处。后来吴将军兵到,方得逃出京城。又一烈妇王氏,丈夫吴姓,住京城齐化门外,开杂货店。王氏生得标致,性子刚烈,被贼兵杀进门来,将吴姓绑缚拷打,要银一千两,遍身酷打,叫声不绝。王氏已知不免淫污,紧闭房门悬梁自尽,一贼斩门而入,急忙解下,贼见王氏姿色,便将温柔言语劝慰道:“娘子何必如此,若肯从我,在尔要怎么样富贵,不愁不遂心愿。” 王氏心中恼恨,默默无言,痴痴如醉。贼即强奸,恣其淫污,把舌尖伸入王氏口中,王氏只得任凭丑态,贼把舌头伸缩无数,王氏恨极,咬下一口,把贼人的舌头,齐根咬断。贼负痛已极,心中大怒,把刀对**刺入,直破胸膛而死。贼口含鲜血奔出,拷打庑诺脑敉罚破人魑葱荩艨谂缪实溃骸拔踉倒剩俊薄∧窃粞杂铮桓鲎侄菜档貌幻靼住V谠粢墒巧窆碜骰觯∩⒍ァN庑欧降媒馔眩敕考薇簧彼溃檬巧窆碇剩Ш攀臻纭F涠仙嗤吩簦缪缱ⅲ氛腿缍罚馐倍馈S钟幸辉羝镆黄ヂ恚谥烈淮澹逯械娜思遥∈幼摺V挥欣罴移畔绷饺耍歉龉迅荆辉叨羯苯爬矗志品钩裕阆放俑荆俑镜溃骸啊〗独矗弦鸭⒖剩闭尉剖场!薄〖茨靡缓撇⑷猓谠谧郎希猩敖胱!痹粝胝夤迅救思遥挥心凶樱褚贡氐庙抑帧R蚴前丫评淳×慷痪鹾ㄋ缒唷F畔倍松桃橥5保障乱还俟鎏览矗人岳干阅亲碓舻亩玻窃羧徊痪酢F畔绷饺擞址判牟幌拢岩桓鐾柘虻厣弦欢焐笳瘢碓羲烊绻省D鞘逼畔绷饺耍烟趼樗髂美矗羧说牧绞至阶阍 H缓蠼俟鎏溃馊胪袄铮细九踝牛蛟羧送飞下移茫逼玫叫馗剐《牵俑咎嶙鸥值洞寥耄鞘碧痰媚窃舯樯硐±茫径馈S忠桓换艋罩萑耸希诰┛甓嗄辏也剖颉N旁羧氤牵运技沂夷驯#闵弦桓鎏醭拢酱吃裟抢铮词窍陆霞撇撸约涸缸鱿确妫毂敖孕碇汀W猿纱笙玻示λ伟拥溃骸巴艋汕菜シ瘢俊卑拥溃骸罢馊思也剖颍淦淌洌炬亩啵窠柩粤毂巴质墙鸩跬丝侵啤!薄∽猿尚盐颍谭⑽毙坦俅Γ吩呤颍辛巳泄鳎夏怨恳还浚就床还攵馈T舻匙云瞥且岳矗甭蛹橐丈跻蝗眨嗣翊蠛蕖R蝗障蠓恐腥合螅缙蓿蠛安灰眩嵯氯缱ⅲ旎璧匕担忠熘刂亍V灰蛘夥蟹纸蹋?

从逆之徒,一纸章封剀切;

败名之士,数言对答支离。

后来毕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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