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她笑了出来,“我开错了抽屉,它们是洁丝美一位女客洋装上的珠宝。我要她拿来跟我交换钻石的。我以前除了宝石外没看过其他珠宝。”
“这就是你所带出来的东西吗?”
“恐怕是。”她若有所思地拨弄着这些亮闪闪的石头,“我想我比较喜欢这些,我有点厌恶钻石。”
“那很好,”约翰闷闷地说着,“我们只好住在海地斯。而你渐渐老去时,你会告诉那些不肯轻信的女人们说,是你开错了抽屉。不幸的是,你父亲的银行存折也跟着他一起化为乌有了。”
“啊,海地斯怎么样?”
“如果我带回一个与我同龄的妻子回去,我父亲大概还不至于跟我一刀两断,就像他们常说的那样。”
洁丝美开口说话了。
“我喜欢洗衣服,”她安静说着,“我总是自己洗手帕。我会开个洗衣店,来养活你们俩。”
“海地斯人都雇有洗衣妇吗?”姬丝美天真地问道。
“当然,”约翰回答说,“就像别的地方一样。”
“我想——或许那儿的天气会热得不必穿衣服。”
约翰笑了。
“可以试试看!”约翰提议道,“还没等你把衣服脱掉一半,他们就要把你给赶走了。”
“爸爸也会去吗?”她问道。
“你的爸爸已死了,”约翰清醒说道,“他为何要到海地斯来呢?你把海地斯和另外一个地方弄混了,那个地方很久之前就已经消失了。”
晚餐后他们收起桌布,然后铺开毯子准备睡觉。
“这真是一场梦啊,”她仰视着星空叹息说道,“看起来多么奇怪,身上就这么一套衣服,和一个一文不值的未婚夫躺在这里!”
“在星星下面躺着,”她又说,“我以前从没注意过星空。我总认为它们是属于某人的大钻石。现在它们全部让我觉得害怕。它们让我觉得过去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我全部的青春。”
“那是一场梦,”约翰安静说道,“人人的青春都是一场梦,一种化学的疯狂形式。”
“那疯狂是多么快乐的事啊!”
“人们也是这么告诉我的,”约翰忧郁地说道,“我再也不能明白了。不管怎样,让我们相爱一年或者两年,这是人人都可以尝试的一种神圣的醉酒的方式。全世界上有的是钻石——钻石可以说是幻灭的卑鄙礼物。啊,那种钻石我已经拥有过了,平常意义上的那种钻石也就无所谓了。”他打了个寒颤,“翻起你的外套领子,小女孩,这里的夜晚可真够凉的,当心别得了肺炎。第一个发明知觉的人可真是犯了滔天大罪。我们暂时把它遗忘几小时吧!”
说着,他裹好毯子,沉沉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