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
高小娟放下手机,脑海里出现知青们你争我抢吃鸡的情景,动情地说:“每次我外出旅游,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尝尝当地有名的风味鸡,吃来吃去都没有偷来的鸡味道好。”
刘克狗,丁阿牛押着捆绑结实的小宁波进门来。
高小娟:“这是怎么啦?”
刘克狗:“上海干妈,我知道,他是你朋友,你又是我们丁总的干妈,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公事公办……”
高小娟要解小宁波身上的绳子,小宁波退后一步,不让她解。
小宁波:“他有证据,你先听他说。”
刘克狗打开录音笔:“上海干妈,你听听。”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鬼头鬼脑想偷鸡?”
“不,不,今天没有偷。我真的没有偷。”
“过去偷过鸡?”
“偷过”
“还算老实,卖了多少钱?”
“没有卖钱,都是自己和朋友们吃了。”
“偷了多少次?”
“记不清了。”刘克狗:“这都是他亲**待的。”
小宁波:“其实我进来已经看到他把二只光鸡装进背包里,我说今天没有偷,提醒他今天偷鸡的是你,”
刘克狗完全慌了:“呀……”
丁建民对丁阿牛指指他背包:“打开看看”
丁阿牛从刘克狗背包里搜出二只光鸡。
丁建民:“你监守自盗,更恶劣的是你嫁祸于人,还想找个人为你偷鸡顶罪。丁主任这二只鸡记在我名下。刘克狗,你妻子做月子,我送她二只鸡,等你轮休回来,管委会要讨论对你的处分”。
女校长满头大汗的跑来:“还好,还好,这几位上海来的老先生还没有走。丁总,他们没有找到鸡的失主,硬要把一万元钱捐给学校。我不收,趁我上课,要传达室大爷交给我。”
丁建民:“刘克狗,你听听,偷鸡是几十年前的事,人家千方百计想找到丢失鸡的人家,好给钱赔偿。可你把人家当偷鸡的绑了,你这个人恶劣不恶劣?”
刘克狗跪在小宁波面前:“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一顿吧。”丁阿牛上前踢了他一脚:“你叫我去理发,原来是为了偷鸡。”
小宁波:“阿牛同志,你看到包鸡毛的报纸是什么时候的?”
丁阿牛:“我看过这张报纸是前天的。”
小宁波:“我偷鸡是几十年前的事,当时是找不到现在的报纸来包鸡毛的。说不清的时候好请你做个证明。”
丁阿牛:“小宁波,不 不,老先生你太厉害了。”
丁建民:“干妈,小宁波姓什么?”
高小娟:“我不知道。”
老周:“他们小区还有一个96岁的小绍兴,忽然心血来潮,亮出读小学时候名字,结果连快递都收不到,大家说,别折腾了,活到一百岁,你还是小绍兴。”
小宁波:“我也不想折腾,丁总,叫我小宁波吧。”
丁建民:“小宁波老先生,你这次帮我们找到了管理上的漏洞,谢谢你,谢谢你。”
高小娟:“饭马上好了。”
小宁波拍拍刘克狗的肩:“你老婆做月子,快回去吧,我们也要赶火车,饭来不及吃了,车站上的五十多人一定比我们还着急。”
丁建民:“几点钟的车?”
小宁波:“只有五十分钟。”
丁建民:“放心,三十分钟到车站,丁主任,叫小车班班长来。”
很快,一辆小车停在门口。
丁奶奶提着一马夹袋肉包子跑出来:“刚出笼的肉包子,路上吃。”
丁建民关照司机:“送到高铁站,经过解放路到市文化发展基金会,他们要捐献钱,你陪他们进去。”
汽车刚发动,丁奶奶追着喊:“小宁波,你明年再来,我们合作,你偷鸡,我烧鸡,都说偷来的鸡味道特别好,我早就想尝尝偷来鸡的味道了。”
山山走近高小娟身边:“外婆,还要等到明年,我等不及了,我们今天晚上把二叔公家的大公鸡偷来杀了。”
水水:“哥,我也要跟你去偷鸡,让上海来的太外婆也尝尝偷来鸡的味道。”
杨倩文瞪了兄妹一眼:“瞎说!太外婆会吃你们偷来的鸡?”
周玉萍:“山山,水水,你们问问外婆这个老知青,偷来的鸡真的那么好吃吗?”
高小娟羞得满脸通红:“今天看到小宁波被当做偷鸡的捆绑着进门来,开始忍不住想笑。突然感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我按在地上,责问我:吃的时候争先恐后,该还债的时候装聋作恶,你来红石岗村十多次了,从来没有想到寻访当年被偷鸡人家?心中不愧吗?还到处说偷来的鸡,味道怎么怎么好,给孩子们很不好影响。”她把山山、水水拉到身边: “外婆告诉你,那时候国家遇到自然灾害,城市知青上山下乡,外婆才十八岁,吃不饱,有时上山偷偷挖地瓜吃,手指大的地瓜,往身上擦一擦就吃。你们想想,碰到香喷喷的鸡肉。”
山山:“我不要吃生地瓜。”
水水:“我要吃香喷喷鸡肉。”
周玉萍:“你饿肚子偷吃生地瓜,这段经历才是你最宝贵的财富。香喷喷的鸡肉山山水水也知道味道好,但你到处宣扬,这不是你的光彩。一个人不忘经历过的苦难,才会更加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
高小娟:“太外婆在教育我们,山山水水,我们一定要记住太外婆的话。”
丁枫林:“老太婆,我给你合作,去偷鸡,怎么样?”
丁奶奶:“死老头子,别讽刺挖苦,你就是不会叫什么什么……幽默,让上海的太外婆开心开心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