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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忽然发觉这个美国只不过就是你和我,
它的权力、武器、证据,就是你和我,
它的罪行、谎言、偷窃、缺点,就是你和我,
它的国会就是你和我,那些军官、州议会大厦、军队、船只,
就是你和我,
它不断地孕育的新的州,就是你和我,
战争,(那场如此残忍和可怖的战争,我愿意从此忘却的战争,)
就是你和我,
那些自然的和人工的东西,就是你和我,
自由,语言,诗歌,职业,就是你和我,
过去,现在,将来,就是你和我。
我不敢规避我自己的任何一个部分,
不敢规避美国的无论好坏的任何一个部分,不敢规避为那些替
人类建设的人建设,不敢规避在不同等级、肤色、教义和
性别的人中进行平衡,
不敢规避为科学或平等运动进行辩护,
也不敢规避去鼓励那些为时代所嘉许的刚毅者的傲慢的血性。
我拥护那些从来没有被制服过的人,
拥护那些性情倔强、从未屈服过的男男女女,
拥护那些不为法律、学说、习俗所支配的人们。
我赞成那些与整个世界并肩前进的人,
他们带动一点,将全面推进。
我不在不合理的事物前感到恐惧,
我要看透它们心里嘲弄我的是些什么东西,
我要使城市和文明都听从我,
这就是我从美国学到的它是结果,我再用来进行教育。
(民主啊,当到处有人把武器对准你的胸口时,
我看见你清醒地养育绵绵不绝的儿女,我梦见你不断扩大的形
体,
我看见你用宽广的披风将世界荫庇。)18
我愿面对这些昼夜不息的景象,
我想知道我是否不能与它们相比,
我想看看我是否不如它们那样庄严,
我想看看我是否不像它们那样微妙而真实,
我想看看我是否不如它们慷慨,
我想看看我是否没有什么意义,而房子和船都是有意义的,
我想看看鱼类和鸟类是否会自足,而我却是不会自足的。
我将我的精神与你们的相较量,你们这些星球,种植物,山岳,
畜生,
尽管你们那样丰饶,我将你们全部吸收,自己成为首领,
孤立的但却体现着一切的美国,最后还不只是我自己?
这些州,它们除了我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地球那么粗野、逗人、刻毒,那是由于我
的关系,
我要把你们特意攫为己有,你们这些可怕而粗笨的形体。
(母亲哟,俯下身来,把你的脸向我挨近,我不知这些计谋、
战争和拖延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最终的成果,但是我知道通过战争和罪恶你的工作在
前进,而且一定还要前进。)
19
就这样,在蓝色的安大略湖畔,
湖风吹着我,波浪成排地向我涌来,
我与力的脉搏一起颤动,我的主题的魅力笼罩着我,
直到那些束缚我的薄雾从我身上散开。
于是我看到诗人的自由的灵魂,
历史上那些最崇高的诗人,在我前头迈步,
奇怪而巨大的人,长期没有醒过来、没有显露的人,如今已向
我显露。
20
我的着迷的诗,我的呼唤哟,请不要骗我!
不是为了过去的诗人,不是要召唤他们,我才把你打发出去了。
不是为了呼唤甚至这安大略湖边的高贵的诗人们,
我在此唱出了这么任性而高昂的粗野的歌。
我只召唤那些拥护我自己国家的诗人,(因为战争,战争已经
过去,战场已经扫净,)
直到他们从这里开始演奏进行曲,胜利地前进,
来鼓舞,母亲哟,你那无限期待的灵魂。
伟大思想的诗人们,和平创造的诗人们,(因为战争,战争已
经过去!)
仍然属于潜在的军队和早已等待出征的百万士兵的诗人们,
高唱着像出自燃烧的煤块或交叉鞭挞着的闪电的歌的诗人们
哟!
辽阔的俄亥俄的、加拿大的诗人们加利福尼亚的诗人们,
内地的诗人们战争的诗人们哟!
我以我的魔力召唤你们。
颠倒
让那个站在前头的退到后面,
让那个在后面的走到前头,
让顽固派、傻子、不贞洁的人提出新的计划,让那些旧的计划
被推后,
让一个男人到处去寻找欢乐,但不从自己身上寻找,
让一个女人到处去追求幸福,只不从自己身上追求。
秋之溪水
好像大量夏雨造成的结果
好像大量夏雨造成的结果,
或者秋天任意泛滥的小河,
或者许多在两岸芳草间蜿蜒而过的溪水,
或者奔向大海的地下海流,
我唱着不断的岁月的歌。
生命常新的急流居先(很快很快就要汇合,
同死亡的古老的河川。)
有的串联着俄亥俄的农田或林莽,
有的从千年积雪的源泉流入科罗拉多峡谷,
有的部分隐藏在俄勒冈,或者在得克萨斯向南流淌,
有的在北部向伊利湖、尼亚加拉瀑布和渥太华寻找出路,
有的奔向大西洋海湾,从而进入浩渺的洪洋。
在你,在凡是细读我这书的人身上,
在我自己身上,在全世界,这些滔滔的水流,
全部奔向神秘的海洋。那些用于开创一个新大陆的水流,
从液态中送往固态的前奏,
海洋与陆地的结合,柔和沉思的水波,
(不仅安全平静,波翻浪涌时也同样凶险,
从深处,谁知从哪里呢?那些狂暴而深不可测的骇浪,
咆哮着涌上海面,卷着许多断裂的桅杆和破碎的帆。)
或者从时间,那收集和装载一切的大海,
我把一大堆漂积的杂草和贝壳给带来。
小小的贝壳,那么古怪地旋绕着、那么清冷而沉静的贝壳啊,
难道你们,小贝壳,不愿意给系在神殿的鼓上,
继续召唤那些潺潺细语和回声,那遥远飘渺的永恒的音乐,
从大西洋沿海漂向内地的、送给草原之灵的乐曲,
那些絮语般的震颤,欢乐地为西部拨响的悦耳的和弦,
你们的古老而又常新但无法译出的消息,
出于我的生命和许多个生命的极微小的东西,
(因为我不只献出我的生活和岁月而且全部,我全部献
与,)
这些漂流物,从深处高高地抛出和变干了的,抛洒在美国海岸
上的漂流物
所有这些,小贝壳哟,难道你们不愿意继续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