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惠特曼    更新时间:2013-08-12 14: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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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各时代各地方所有的人的思想,并不是从我才开始,如果这些思想不是一如属我所有那样也属你们所有,那它们便毫无意义或是很少意义,



如果它们不是谜语和谜底的揭示,那它们便毫无意义,如果它们不是同样地既接近又遥远,那它们便毫无意义。


这便是凡有陆地和水的地方都生长着的草,这便是浸浴着地球的普遍存在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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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我的雄壮的音乐来了,带着我的鼓和号,我不单为大家公认的胜利者演奏军乐,我也为被征服者和被杀戮的人演奏军乐。


你听说过得到胜利是很好的,是么?我告诉你失败也很好,打败仗者跟打胜仗者具有同样的精神。我为死者擂鼓,我从我的号角为他们吹出最嘹亮而快乐的音乐。


万岁!一切遭受失败的人!万岁!你们那些有战船沉没在大海里的人!万岁!你们那些自己沉没在大海里的人!万岁!一切失败的将领,一切被征服了的英雄!万岁!你们那些与知名的最伟大的英雄们同样伟大的无数的无名英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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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大家共用而安排下的一餐饭,这是为自然的饥饿准备的肉食,不论恶人或正直的人都一样,我邀请了一切人,我不让有一个人受到怠慢或是被遗忘,妾妇,食客,盗贼,都在这里被邀请了,厚嘴唇的黑奴被邀请,**狂者也被邀请,在这里他们与其余的人决没有区别。这是一只羞怯的手的抚摸,这是头发的轻拂和香息,这里我的嘴唇跟你的嘴唇接触,这里是渴望的低语,这是反映出我自己的面貌的遥远的深度和高度,这是我自己的有深意的溶入和重新的露出。



你想我一定有某种复杂的目的么?是的,我有的,因为四月间的阵雨和一座大岩石旁边的云母石也有它们的目的。你以为我意在使人惊奇么?白天的光辉也使人惊奇么?晨间的红尾鸟在树林中的啁啾也使人惊奇么?我比它们更使人惊奇么?



这时候我告诉你一些心里话,我不会什么人都告诉,但我愿意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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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那里?这渴望的、粗野的、神秘的、裸体的人是谁?我怎么会从我所吃的牛肉中抽出了气力?总之,人是什么?我是什么?你是什么?一切我标明属于我的东西你必须改为属于你,否则听我说话将是白费时间。



我并不像那些对世界上一切都抱悲观的人那样哭哭啼啼,认为岁月是空虚的,地上只是泥潭和污浊。



把鸣咽啜泣,屈膝献媚跟药粉包在一起给病人去吃吧,传统的客套给与不相于的远亲,我在户内或户外戴不戴帽子全凭自己高兴。



我为什么要祈祷呢?我为什么要处处恭顺有礼呢?



经过研究和仔细的分析,经过和医师的讨论及精密的计算,我发现贴在我自己骨头上的脂肪最为甘甜无在一切人身上我看出了我自己,没有一个人比我多一颗或少一颗麦粒,我对我自己的一切褒贬对他们也同样适宜。



我知道我是结实而健康的,宇宙间的一切永远从四面八方向我汇集,一切都为我书写下了,我必须理解其中的意义。我知道我是不死的,我知道我自己的这个环形的轨迹,绝不会被一个木匠的圆规画乱,我知道我不会如同儿童夜间用火棒舞出的火环一样随即消失。



我知道我自己何等尊严,我不需让我的精神为它自己辩解或求得人的理解,我知道根本的法则就永不为自己辩解,(我认为我的行为,究竟也并不比我在建造房屋时所用的水平仪更为骄傲。)



我是怎样我便怎样存在着,即使世界上没有人了解这一点,我仍满足地坐着,即使每一个人都了解,我也满足地坐着。



一个世界,而且对我说来是最广大的一个世界,是可知的,那世界便是我自己,无论在今天,或者要在百万年千万年之后我才会见到属于我的一切,



我能在现在欣然接受,也能以同样的欣然的心情长期等待。我的立足点和花岗岩接榫,我嘲笑着你们所谓分解的谈论,我深知时间是如何悠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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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肉体的诗人,也是灵魂的诗人,我感受到天堂的快乐,也感觉到地狱的痛苦,我使快乐在我身上生根并使之增大,我把痛苦译成一种新的语言。


我是男人的诗人,也是女人的诗人,我说女人也同男人一样的伟大,我说再没有什么能比人的母亲更为伟大。


我歌唱着开展或骄做的歌,我们已经低头容忍得够久了,我指出宏伟只不过是发展的结果。


你已超过了所有的人么?你已做了总统么?这算不了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仅会赶上你,并且还要前进。


我是一个和温柔的、生长着的黑夜共同散步的人,我召唤那半被黑夜抱持的大地和海洋。


压得更紧些吧,裸露着胸膛的黑夜——更紧些啊,有魅力的发人深思的黑夜呀!


南风的夜——硕大的疏星的夜呀!静静的低着头的夜,——疯狂的裸体的夏天的夜呀!


啊,喷着清凉气息的妖烧的大地,微笑吧!长着沉睡的宁静的树林的大地呀!夕阳已没的大地,——载着云雾萦绕的山头的大地呀!浮着刚染上淡蓝色的皎月的光辉的大地呀!背负着闪着各种光彩的河川的大地呀!带着因我而更显得光辉明净的灰色云彩的大地呀!无远弗届的大地——充满了苹果花的大地呀!微笑吧,你的情人现在已来到了。


纵情者哟,你曾赠我以爱情,——我因此也以爱情报你!啊,这不可言说的热烈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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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海哟!我也委身于你吧——我能猜透你的心意,我从海岸上看见你的伸出弯曲的手指召请我,我相信你不触摸到我就不愿退回,我们必须互相扭抱,我脱下衣服,远离开大地了软软地托着我吧,大浪摇簸得我昏昏欲睡,请以多情的海潮向我冲击,我定能够以同样的热爱报答你。


浪涛延伸到陆地上来的大海哟,呼吸粗犷而又阵阵喘息的大海哟,供人以生命的盐水而又随时给人准备下无需挖掘的坟墓的大海哟,叱咤风云,任性而又风雅的大海哟,我和你合为一体,我也是既简单又多样。


我分享你的盈虚,我赞颂仇恨与调和,我赞颂爱侣和那些彼此拥抱着睡眠的人,


我处处为同情心作证,(我将清点房子里的东西,而把安放这些东西的房子漏掉么?)


我不单是善的诗人,我也并不拒绝作一个恶的诗人。


那些关于道德和罪恶的空谈是什么呢?邪恶推动我,改邪归正推动我,我完全无所谓,我的步法并不是苛求者或反对者的步法,我滋润一切生长物的根芽。


你曾经害怕那长期坚硬的妊娠会是某种瘰疬病么?你曾经猜想到天国的法律还需要重新制定和修正么?


我看到了一切处于均衡状态,相对的一边也处于均衡状态,软弱的教义也如同坚强的教义一样是一种可靠的帮助,现在的思想和行为震醒我们使我们及早动身前进。


我现在的这一分钟是经过了过去无数亿万分钟才出现的,世上再没有比这一分钟和现在更好。


过去的美好的行为,或者现在的美好的行为都不是什么奇迹,永远使人感到惊奇的是怎么会有一个卑鄙的人或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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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年代有无尽的语言流露!我的语言乃是现代人的一个字,“全体”。这个字代表着一种永不消失的信仰,现在或此后它对于我都一样,我绝对地接受“时间”。


只有它完整无缺,只有它使一切圆满,完成,只有那种神秘的不可理解的奇迹使一切完成。


我承认“现实”,不敢对它发生疑问,唯物主义自始至终贯穿在一切之中。


为实用科学欢呼呀!为精确的论证高呼万岁!把跟松杉和丁香花的枝叶混合在一起的万年草拿来吧!这是辞典编纂家,这是化学家,这告诉你古文字的语法,这些水手们曾驶着船通过了危险的不知名的大海,这是地质学家,这是在作着解剖工作,这是一个数学家。


绅士们哟!最大的尊敬永远归于你们!你们的事实是有用的,但它们并不是我的住所,我只是通过它们走进我的住所所在的一块场地


我的语言涉及已经说过的物的属性比较少,而是更多地涉及没有说出的生命、自由和解脱,所贬的是中性的或被阉割的东西,所褒的是充分发育的男人和女人,它为反叛活动呜锣助威,与流亡者和图谋叛逆的人厮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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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特惠特曼,一个宇宙,曼哈顿的儿子,粗暴、肥壮、多欲、吃着、喝着、生殖着,


不是一个感伤主义者,不高高站在男人和女人的上面,或远离他们,不谦逊也不放肆。



打开大门上的锁!从门柱上撬开大门!



任何人贬损别人也就是贬损我,一切人的一言一行最后都归结到我。



灵性通过我汹涌起伏,潮流和指标通过我得到表露。



我说出最原始的一句口令,我发出民主的信号,上帝哟!如非全体人在同样条件下所能得到的东西,我决不接受。



由于我,许多长久缄默的人发声了:无穷的世代的罪人与奴隶的呼声,疾病和失望者,盗贼和佛儒的呼声,准备和生长的循环不己的呼声,连接群星之线、子宫和种子的呼声,被践踏的人要求权利的呼声,残废人、无价值的人、愚人、呆子、被蔑视的人的呼声,空中的云雾、转着粪九的甲虫的呼声。



通过我而发出的被禁制的呼声:性的和肉欲的呼声,原来隐在幕后现被我所揭露的呼声,被我明朗化和纯洁化了的淫亵的呼声。



我并不将我的手指横压在我的嘴上,我对于腹部同对于头部和心胸一样地保持高尚,认为欢媾并不比死更粗恶。



我赞赏食欲和色欲,视觉、听觉、感觉都是神奇的,我的每一部分及附属于我的一切也都是奇迹。



我里外都是神圣的,我使触着我或被我所触的一切也都成为神圣的东西,这腋下的芬芳气息比祈祷还美,这头脸比神堂,圣经,和一切教条的意义更多。



假使我对事物的崇拜也有高低之别,那我最崇拜的就是我自己的横陈的身体,或它的任何一部分,你是我的半透明的模型!你是我的荫蔽着的棚架和休息处!



你是坚固的男性的犁头!凡有助于我的耕种栽培的,一切也全赖你!你是我的丰富的血液!你那乳色的流质,是我的生命的白色的液浆!你是那紧压在别人胸脯上的胸脯!我的脑子,那应当是你的奥秘的回旋处!你是那洗濯过的白菖蒲的根芽、胆怯的水鹬、守卫着双生鸟卵的小巢!你是那须发肌肉混合扭结在一处的干草!你是那枫树的滴流着的液汁,成长着的麦秆!你是那慷慨的太阳!你是那使我的脸面时明时暗的蒸汽!你是那辛劳的溪流和露水!你是那用柔软的下体抚摩着我的和风!你是那宽阔的田野、活着的橡树的树枝、我的曲折小道上的游荡者!你是一切我所握过的手、我所吻过的脸、我所接触到的生物!



我溺爱我自己,这一切都是我,一切都这样的甘甜,每一瞬间,和任何时候发生的事情都使我因快乐而微颤,我不能说出我的脚踝如何地弯曲,也不能说出我的最微弱的愿望来自何处,我不能说出我放射出的友情的根由,也不能说出我重新取得的友情的根由。



我走上我的台阶,我停下来想它是否是真实的,一道照在我窗子上晨间的紫霞比书里面的哲理更使我感到满意。看看甫曙的黎明!一线微光便使那无边的透明的暗影凋零,空气的味道对我是那样地甘美。



移动着的世界的大部分在天真的欢跃中默默地升上来了,放射出一片清新,倾斜地一起一伏地急进。



我不能看见的某种东西高举起它的色具。一片汪洋的透明的液汁喷泼遍天上。



大地端庄地呆在天的旁边,它们的结合一天一天更为密切,那时在我头上的东方发出的挑战语,嘲弄和威吓,“那么看吧,看你是否能主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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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而猛烈的朝阳会如何迅速地把我杀死,假使我不能在现在并且永久地把朝阳从我心中送出,


我们也是同太阳一样耀眼而猛烈地上升。啊,我的灵魂哟,我们在黎明的安静和凉爽中找到了我们自己。


我的呼声能达到我的眼光所不能达到的地方,由于我的喉舌的转动,我绕遍了无数大千世界。


语言是我的视觉的挛生弟兄,语言不能用语言衡量,它永远刺激我,它讥讽他说着,“瓦尔特,你藏在心头的东西不少,那么为什么你不把它拿出来呢?”


得了吧,我不会受你的诱惑,你太注重发出的声音了,啊,语言哟,你不知道在你下面的花苞是怎样地含而未放么?在黑暗中期待着,被霜雪掩盖着。泥土在我的预言般的叫喊中剥落了,我是一切现象的起因,最后使它们平衡,我的知识,是我的身体活着的部分,它和万物的意义符合一致,幸福,(无论谁听到了我说幸福,让他或她就在今天出发去寻求它吧。)


我不给你我的最终的价值,我不能把真我从我抛出去,回绕大千世界,但永不要想来回绕着我,我只要向你观望着就能引出你最光泽的和最优美的一切。


写和说并不能证明我,一切证明及别的一些东西我都摆在脸上,我的嘴唇缄默着的时候,我将使一切怀疑者完全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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