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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天大的利好

作者:    更新时间:2019-09-27 14:29:17

79  天大的利好


左卉子回到贺导的剧组已整整一天,鬼知道她这一夜一天是怎么过的。

她颓丧地蜷在片场一角专为她辟出的化妆休息室里,吹着空调吐着烟圈。她觉得自己连抽烟的样子都是那么惹人怜爱,想不通秦朗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无名小编剧。

她再次打开昨天收到的那个匿名短信。确切地说,那不是匿名,因为在短信上除了简短地通知她秦朗拍戏受伤和正赶往哪家医院,末尾还署了一个名字——纸巾上的稻草人。

她想不起自己认识的人里谁用过这个网名,甚至猜不出这个神秘的人是男是女,又怎么会有她的手机号。但无论如何,那短信虽只两句话,却能让她明显感觉到,这稻草人对自己的仰慕和守护。

昨晚她伤心之下,给这稻草人回了条短信,问:“你是谁?”

过了好久,才收到对方的回复,只有莫名其妙的三个字:“原谅我!”

她匪夷所思起来,为什么要原谅?原谅什么呢?那三个字仿佛充满了愧疚和心疼,竟使她觉得这个稻草人比谁都懂她,体贴她的失落。

昨晚回组后,没人敢问她去了哪里,连贺导也没敢追究她突然的失踪,但是大家显然都在跟她过不去,居然在她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让她在镜头前表演出人物的天真和开心来!

这特么不是存心要她好看吗?她现在哪有心情笑得出来?以前要她演哭戏,哭不出来还能用催泪棒,可是现在她有的是眼泪了,却偏偏要她笑得开心……

她觉得人人都在看她的好戏,存着心来捉弄她,欺负她。所以她索性就一个人躲进空调房来抽烟,任凭他们对着她的替身各种拍。她倒要看看,这个贺导还能把她怎么样!

这时,屋外传来贺导的声音,起先不是很清楚,但随着片场嘈杂声忽然安静下来后,她听出又是贺导在骂人。

“听说男人也有更年期。”她满不在乎地想着,又吸了口烟。她对这位大导演的坏脾气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他的脸再臭,也不敢臭她。

只听贺导本就中气十足的嗓音此时变得越发声如洪钟,关着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像是片场里有人离岗了一下下,惹得贺导暴跳如雷:“大家都在等你,你倒好,只是轻描淡写说你去厕所了!除了你,所有的人都在寻找人物状态和情绪,只有你莫名其妙玩失踪,连我都被你气得没了拍下去的心情。”

左卉子坐在空调房里事不关己地听着,心想这老男人当真是进入更年期了,连人家上一趟厕所,消失那么几分钟都得挨他的骂。那昨天自己不在片场的大半天,他们又干吗了呢?难不成,导演这是明着在骂别人,实则是骂给她听的?

只听贺导还在继续发泄:“你知道激发起一个人的创作状态和灵感有多难吗?你知道要打消这个状态和灵感又是非常容易的吗?你有什么权力让这么多人停工在这里等你?无视集体!没文化、没教养的蠢东西,不知道你们家人是怎么炮制出你这种草包的……”

左卉子越听,越觉得贺大导演是在借着那个倒霉蛋,出一口她给他惹的气。她又不屑地吐了一个很好看的烟圈。

正当她欣赏着这个烟圈袅袅伸向窗边时,窗外忽地一片闪光笼罩住了屋里的她,接着她听到“咔擦”几声响,像是照相机的连拍声。

她本能地警觉,这是又有人在偷拍她!她霍地一下跳了起来,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往窗外望去,一边想着,这到底是剧组的人,还是狗仔娱记。

还没等她清醒过来,就听到窗外传来自己经纪人和助理的叫骂声,好像是在谴责谁偷拍了她们的卉子。接着,乔娜的声音也在窗下刺破了空气。

“谁偷拍你们家卉子了?难道全天下的媒体就只能拍你家主子?他们今天是来采访我的,刚才是在这儿拍我呢!”乔娜的语调带着得意洋洋又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看见他们对着窗里头拍了!我亲眼看到的,他们就是对着卉子在偷拍!”

“稀罕吗?就算我的镜头不小心带到了你家主子,她有什么好害怕被拍的?她一个人躲在里头干吗呢?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吗?”乔娜理直气壮地叫道,“她不是在抽烟吧?不会哦!对了,我忘了她是新晋禁烟大使呢!”

这一梭子暗枪,让左卉子吓得手指一抖,指间的香烟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她像焚尸灭迹一般,慌里慌张地用脚狠狠踩着那根烟,好像要把它踩进地底下去似的。

她恨透了这个阴阳怪气、惯于欺负新人的乔娜,老江湖了不起啊?有演技了不起啊?动不动就尖酸刻薄地嘲自己一嘴。有一回下了戏,她还亲耳听到乔娜笑话过自己的演技适合演一具僵尸。而现在,她居然带着狗仔队来偷拍自己抽烟!

这时的窗外已经吵成了一片,口水的混战中,谁都没讨到什么便宜。而她站在空调房里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自己这时应该现身出去,还是继续躲起来……

就在这当口,只听“咣当”一声猛响从门另一边的片场传来,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接着又是一阵更猛的嘁哩喀嚓声,伴随着众人的惊叫。

左卉子不由得一阵战栗,连带着窗外女高音们的吵吵声也立时止住了。

过了好久,左卉子才凝神屏气地把门开了一条缝,溜了出来,挤进片场的人群里。

只见执行导演和副导演们正指挥着大家转场拍摄,地上四散着一只被砸得支离破碎的木箱残骸。贺导则不知去了哪里。

原来,刚才是贺建朝在盛怒之下,揣翻了片场的一只空箱子。他不解恨,又弯腰拎起那只倒霉透顶的替罪箱,再次狠狠往地上砸了下去。被肢解了的木箱碎片四射开来,吓得大家纷纷躲避,甚至有一块碎木还不巧地反弹到了摄像机镜头上……

贺建朝背向人群走出片场的时候,依旧能听到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惊恐声,七嘴八舌地在担心摄像机镜头有没有被弹坏。

此时的贺建朝热血上头,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镜头弹到就弹到,活该让殷本超再放几十万的血,几十万算什么!他贺大导演的电影,他的作品,他的心血何止这点代价啊!

眼看着那个本来就不争气的左卉子回组后一脸的郁郁寡欢,更加丝毫不在人物状态里了,整天就知道坐在空调房里发呆抽烟。这让从不滥用替身拍戏的贺建朝也抓狂了,为了在规定的期限内杀青,他不得不跟自己的原则妥协,在本不该使用替身和绿幕的镜头上做了大量的让步。

这要是让外界发现,还不定怎么笑话他呢!他贺建朝几十年的清誉就毁在这个草包一般的小妞身上了。

偏偏自己一向看好的乔娜也不识趣,竟然会带记者上这儿来拍照,还在片场边上跟左卉子那帮狗腿子掐起架来!她是唯恐媒体不够捣乱吗?

这群不着调的臭娘们!

终于,他又想起了沙鸥的好来。这些年,每当他心情不畅,沙鸥早已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倾述对象。

沙鸥与让娜不同。

贺建朝非常欣赏让娜,作为妻子,再没有比让娜更好的了。她为他提供了一切,国籍、身份、家庭、儿子……她执掌着他坚实无忧的后勤阵营,保障着他一路前行。

但他此时需要的不是后勤,而是感情。

沙鸥便是他的感情依托,这种感情不是纯粹的男女之情,她更是使他在事业上所向披靡的最佳搭档。年轻又单纯的沙鸥带给他的愉悦,是他的异国妻子不能给他的。她不但使他重新找回了渐渐被婚姻磨损掉的激情和自信,更让他非常享受那种像父亲对女儿一般的爱。他为她谋算好一切,相信只要沙鸥乖乖听话,按照他的计划去做,她和他就一定会有更好的前程。

有时候,他想到自己为沙鸥苦心计划好的一切,连他自己都会被自己的这种“善良”和“好心”感动得不行,感叹沙鸥何德何能,竟会遇上他这样一个帮她、为她着想、为她付出的贵人。

是的,他为她的付出之大,只有他自己知道。素来不舍得花钱的他,却为了她能写出好作品,花了多大代价替她筹措“灵丹妙药”呀!这还不仅仅是经济代价,在金钱之外,他不但要绞尽脑汁“备粮”,还要为此冒上身败名裂甚至囹圄之灾的危险。

如果冰*毒是沙鸥的毒*品,那么沙鸥就是他贺建朝的毒*品。看不到她,握不住她,他就会像失了魂一样方寸大乱。

他现在开始有点后悔打了她,而且下手还那么重。他不知道她这些日子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只能从黑岩如常的表现中,猜想沙鸥应该还可以……

他掏出手机,试着拨打起她的号码来,一边想着,她这阵子没了手机卡,说不定还能安心改编《云之雀》。

可是,她的手机竟然拨通了!他诧异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呼叫铃声,奇怪是谁帮她去补办的手机卡呢?是钟点工吗?

沙鸥是过了好久才接起这个电话的,他能想象她见到来电显示他名字时的惊恐。果然,她的声音是惊悸的,隐隐有些颤抖,但还是竭力保持着镇定,甚至回答他说,是她自己去营业厅恢复的手机卡。

他顾不上惊讶,反倒有些不忍,并愈发懊悔自己的暴力。于是,他在电话里轻声向她道歉,希望她原谅他的粗暴,因为他实在受不了她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而背叛他。自从他俩搭档到现在,她从没像这次合作《单人探戈》一样,缺席过现场的拍摄。他真诚地告诉她,自己特别不习惯她不在身边的每一天,尤其不愿意因为一个罗曼而中断了他和她这么多年的情谊。

他听沙鸥沉默着不说话,便开始诉说起自己的委屈来,想让一向心软的沙鸥因为不忍而不再对他冷漠。

“该死的殷本超,这是真的要把我变成包工头啊!”

他吐槽着殷本超定的首映日期,为了赶上这个别人想挤都挤不进去的黄金档期,他不得不一个月内杀青,还要同时完成大部分剪辑。

他吐槽着左卉子的跟班已经增加到了8个,助理、司机、保镖、化妆师、表演老师……就差没有自带编剧进组了。所有这些“爷”的吃喝拉撒都得他的剧组供着。她坐头等舱,跟班也都得头等舱。她住五星级宾馆,跟班也必须住同家宾馆。除了片酬高得离谱,还要额外算给她们零花钱。

“就这样,她还敢玩失踪!”贺建朝愤愤地说,“我这个导演的尊严何在!艺术的尊严何在!”

“那是你自找的……”沙鸥终于说话了,“既然你早知道她不行,还要用她,是你自己没骨气。如果大家都不抢她,不用她,她怎么还敢这样?”

沙鸥的说话声依旧很低。贺建朝不料沙鸥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免一愣,但随即想,她能开口接他的话,已经不错了。再说,沙鸥这一番回答,也确实在理。换作外人是不会这么对他直言的。

跟沙鸥通完简短的电话后,贺建朝的心情显然舒畅了一些。他挂上电话后,把手上还剩一丁点儿的烟抽完,便信步往片场走。路上遇到已经换装准备上镜的乔娜跟他打招呼,他理都没理。他知道下一场戏是乔娜的,他完全不必担心她在镜头前的表现,由执行导演掌机就行。但是对这个低情商的女演员,他必须摆一摆臭脸,让她明白导演也在生她的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为自己的情商捉急。他清楚自己不善控制情绪,怒气一上头,总是不管不顾地做出一些事后懊悔的事,说一些事后懊悔的话。比如刚才失手殃及了摄像机镜头,虽说镜头可以再买,但对于一个电影导演而言,镜头是什么?那是他的尊严,是他的生命,他的灵魂啊!

不过,他马上又为自己的冲动找到了充分的理由,觉得这种冲动正是自己还没有衰老的印证,说明他还像年轻人一样。想到这里,贺建朝竟不免有些得意了。

他径直往左卉子的化妆休息间走去。今晚有一场左卉子的重头戏,他必须好好跟这丫头谈一谈,把她的状态调回到人物需要呈现的快乐无忧的清纯模样。不管拍摄多艰难,每年就这寥寥几个黄金档期是不可能为了谁而延后的。

然而,他刚到化妆间门口就站住了,只见左卉子的两个助理守在门口,见贺导过来,赶紧恭敬致意,并告诉导演,卉子正在接受记者采访。

又是记者采访!进组以来他跟左卉子重申过多少遍纪律,未经导演同意,不要随便让记者来探她的班。乔娜今天接受的采访,是他之前就同意的,但他当时也没想到,乔娜会带着记者跟左卉子的跟班们掐架。现在倒好,左卉子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又擅自躲在空调房里见记者了。

贺建朝差一点就怒了。

也许是看到贺导面有愠色,机灵的助理赶忙解释,说是今天来采访乔娜的那个记者,因为被乔娜带着偷拍到了卉子,所以经纪人为了息事宁人,不让负面新闻影响演员和电影的口碑,就自己封了一个大红包,好说歹说让记者收下,逼着对方删了偷拍到的照片,答应不发卉子抽烟的报道。为了表示对媒体的感谢,经纪人才临时答应,让左卉子也接受该记者的采访。

“贺导放心,只要是对作品有利的事,我们一定不遗余力地配合。”能言会道的助理不但清楚“对作品有利”是每个导演最爱听的话,更懂得怎么把这场鸡飞狗跳的闹剧包装成一桩危机公关的成功案例,同时不忘暗暗踩一脚始作俑者乔娜。

贺导果然没再追究,只是让助理进去通知卉子和记者,导演十分钟后要来跟卉子单独说戏,媒体必须尽快结束采访,离开剧组。

说完,贺建朝转身离去,听见背后的助理当真马上推门进屋去传达指示了。就在房门被推开的那几秒,他隐约听到左卉子在对记者说着她拍戏如何如何敬业……

贺建朝在心里冷笑着,心想这个不要脸的小妮子,不就是在拍《海上青花》时跳过一次冰河嘛!就那一跳后,没完没了地炒作至今,厚着脸皮标榜自己多敬业,吹得好像她跳的不是小鱼塘,而是跳进太平洋里抵挡过超级海啸一样!

十分钟以后,贺建朝再次见到坐在专属化妆间里的左卉子时,好好地打量着这个坐在他对面的小妞。他实在不能相信,殷本超一家子的马脸基因怎么可能繁衍出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妞来。俗话说,三代不出舅家门。他也百分百地确信,以殷本超和他那个在文化界德高望重的老父亲之家学,不可能教出这么一个估计连初中都没毕业的半文盲。

但无论如何,左卉子都是殷本超的宠犬,打不得。所以他只好对着别人狂骂撒气,所以他只好想别的法子哄这小妞开心起来,好让她尽快进入人物状态。

“昨天去看秦朗,他是不是让你失望了?”他单刀直入,没时间也没心思绕圈子说废话。

左卉子一惊,抬头看着贺导,毕竟,这是她一直羞于启齿的丑事。从来只有她让男人失落,哪有过她被男人晾在一边的呢!

贺建朝微微一笑,忽然亲切得又像长辈,又像朋友起来:“你呀!小姑娘就是没经验,不了解男人啊!你要是听我的,事情才不会这么艰难,早就搞定他了。”

左卉子眼睛一亮,问道:“导演,贺导,您是说,秦朗他……”

“秦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这一点你必须先搞清楚了!然后你要了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摸清这两项,你才摸到了通往胜利的门。就你现在这样瞎折腾,纯属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那您告诉我,秦朗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左卉子不关心贺导提到的第一点,她只想直接知道第二点的答案。

贺建朝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真没见过面孔跟智商这么成反比的!”

但他嘴上却说:“他喜欢像罗曼那样的!”

他注意到,“罗曼”俩字让眼前的左卉子一颤,这便证实了她昨天到现在一直垂头丧气的根源了。

“秦朗喜欢像罗曼那样不但努力,更有才华,而且智商超群的女人。”他笑着直视左卉子,“你自己想想,你比罗曼努力吗?你有才华吗?拍《海上青花》的时候,你是看到过她怎么忘我工作的。你要想让秦朗对你刮目相看,就要从现在起,忘我地演戏,拍出属于你自己的好作品来。这才是你最后取得胜利的资本。”

“您的意思是,我……还有获胜的希望……?”

“那就看你表现了,命运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罗曼她……他们……”左卉子禁不住灰心地嚅嗫着。

“一点不晚,如果你从今晚起努力拍好每一个镜头,我敢担保,最后的赢家肯定是你!”贺建朝见她已经上钩,便又往前迈进了一步。

左卉子一惊,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瞪着导演:“当真?可是您又凭什么这么确定他们成不了?您刚才自己都说了,罗曼一直很努力,很聪明。”

贺导笑了:“她再努力,再聪明,秦朗也不可能长久喜欢她的。”

这果然是左卉子最爱听的一句话,那简直是从昨天以来,不,从她出生以来听到的最可爱、最可靠的一句话了!

她那对望着贺导的美目流露出欣喜之情,急切地追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她比秦朗大了12岁!”贺导诡异的笑容从脸上四散开来,“想想看,足足大了一轮呐!过不了多久,他俩都会明白,现实跟他们开了个大玩笑而已。”

左卉子的脑子像是忽然被春雷炸过了一样,她刚想冲口而出说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便见贺导伸出一只手的食指放在他的嘴唇上,“嘘”地一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这可是秘密哦!太早说出去,对你未必有利。但这秘密也是他俩的一颗定时炸弹,早晚都会爆的。而你,正好趁现在这段时间,好好拍戏,让自己有一部好作品,好配得上秦朗!”

说罢,贺建朝轻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左卉子的香肩,好像是为他方才所有的承诺再次敲章一般,说:“现在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除非连你自己都相信,你比不过一个大你20多岁的老女人。”

贺导转身出了化妆间,只留下惊疑不定的左卉子坐在原地发呆。

“天呐!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左卉子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她万万没想到,那个看上去跟秦朗差不多大的罗曼,竟会是个“阿姨”!这……怎么可能呢?

而秦朗,他竟然无视她左卉子的绝世美艳和无敌青春,转而迷上了这个不如她好看,甚至都老得可以当她妈的罗曼!

左卉子此刻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羞愧。贺建朝的透底,无疑对她是个天大的利好消息。这意味着,将被看好戏的不是她,而是罗曼。但也正因为这一点,使她更为自己昨天的惨败感到颜面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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