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分卷列表 > 阅读内容

75 因祸得福

作者:    更新时间:2019-09-26 21:07:22

75  因祸得福


这间VIP病室是套房。

罗曼进门就见到几个像是剧组人员的男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低声商量着什么,似乎在调度应急的拍摄方案。团子把她引到里间的门口,还没推门,门就自动开了,从里头又走出两个有些文艺范儿的中年男人,见了罗曼还刻意打量了她一眼,眼里充满友好的笑意。等他们都出来后,罗曼走进了单人病房。团子并没有跟进来,只是在她身后轻轻带上了门。

穿着戏服衬衫、站在窗边眺望远山翠黛的秦朗,听见关门声后笑着转过脸来。见到罗曼的那一刻,他本就明朗的笑容更是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迷人俏皮。

“看来我是因祸得福,这一摔还能让你飞过来看我。”他笑嘻嘻望着罗曼一脸严肃地走到自己跟前,仍不忘幽默调侃的本色,说,“今天真是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了!”

“明明可以用替身的,你为什么非要逞能?你当你是谁?你当我大老远飞过来好玩是吧?!”罗曼看着他那张被擦出血痕的脸,一腔的愤怒,“都像你这么不要命,戏怎么拍?”

“一个演员太爱惜自己,就没那么爱惜角色了。”秦朗笑着为自己辩解道。

不料他越是嬉皮笑脸地嘴硬,罗曼越是被他逗得生气,瞬间眼圈一红,声音都颤抖起来:“你爱惜角色,好!你继续爱惜你的角色去吧!反正我已经知道你还活着,算我多管闲事!我走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吓得秦朗本能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讨饶道:“你......你别走啊!我错了,我错了……”

罗曼不敢转过头来,凄楚又无奈地低低叹道:“当然,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我算什么人?你想做什么,想爱惜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本就不必考虑要对我负责……”

随着这一句话被罗曼情不自禁地带出,笑容在秦朗的脸上渐渐收了起来,但他的眼里却闪着兴奋又灼热的亮光,只是不敢再在罗曼面前油腔滑调下去。

“你终于愿意让我对你负责了,对吗?”他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份不敢置信的欣喜,用力把她拉回到自己跟前,只见她早已泪流满面。

罗曼被他看得低下了头,转而望着他绑上石膏绷带的左脚,轻声说:“刚才飞过来的时候我一路都在祈祷,只要你这次没大碍,以后不再这么玩命,要我怎样我都认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得连自己都难听到。

秦朗却伸手拉住她的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这么担心难过的。其实我已经习惯了演戏时这种忘我的状态,压根儿不会想很多。”

他真的被感动了。过去为了演好戏,他吃过土,吞过粉笔灰,喝酒都喝进过医院,更别提跳楼、扒车和爆破戏了,一个人在几十个炸点之间来回奔跑,撞车、爆头都不知道有过多少回。为了他的角色,他从没心疼过自己,也不求观众会心疼他。但他此刻忽然感到了罗曼的心疼,并被她的眼泪深深触动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哭泣,是为了他而哭泣!

“如果我现在答应你,从此拍戏不玩命,那一定是在骗你。我想,你也没那么笨会相信我。”他老老实实地说。

这次确实是不巧,他伸手攀住车顶盖时,刚好被一发飞出来的弹壳打中了手指。弹壳是空的,但力道特别大,而且很烫,都擦出血了,就那么一秒的注意力没集中,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他见眼泪汪汪的罗曼一脸失望和惊恐地望着自己,便握紧了一下手掌心里那只柔软无骨的手,说道:“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从此以后,让我可以对你负责?是真的吗?虽然我不能承诺你以后拍戏一定找替身,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我一定会加倍爱惜自己,因为我要更好地爱惜你,不让你再这么生气担心。”

“真的?”罗曼轻声地问,一颗眼泪仍止不住地从她红红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秦朗笑着点点头,抬起手擦去她脸上的泪,说:“我也不想看到你为了我,难过到这么憔悴。我宁可为你流尽自己的血,也不愿让你为我流一滴伤心的泪。”

“我一路上都吓软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罗曼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竟然靠着早餐撑了一整天,还飞了1500多公里。这会儿见到能站着跟自己说话的秦朗,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顿时感觉又饿又渴又乏。

“你的腰现在怎样?”她急切地追问。

“打过封闭了,不然现在怎么可能站着跟你说话。等下就回剧组,先把剩下的戏拍完再说。”

罗曼见秦朗虽然站着,但重心基本上是靠在窗边沙发椅背上的,绑着石膏的脚也被抬起,垫在一只纸板箱上。

“有没有脑震荡?”罗曼关切地问。

秦朗摇了摇头,道:“医生说没有。摔下来的那一刻,是痛晕的,不是摔晕的。不过,你能不能掐我一下试试……”

“为什么啊?”罗曼莫名其妙。

“我怕我脑子真的摔糊涂了。说实话,我……不太敢相信,你真的在这里,真的已经答应我了……还是我想你想疯了?”

罗曼嗔道:“你是疯了!居然用这种苦肉计逼人家答应你!”

秦朗刚想笑,罗曼从他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正色道:“你可要有心理准备,我俩在一起未必会有你想象得那么好。”

秦朗不解地望着她,听由她说下去。

“爱情有它各种的死亡模式。总有一天,激情和新鲜感会玩完。或者过几个月,或者过几年,你会发现我们在一起不再像现在这样有劲了。我俩可都不是甘于凡俗的人。”

“当然,”秦朗笑道,“我俩都不是那种人,不然今天怎么会走到一起?”

“但我俩偏偏都是个性太强太显著的人……”罗曼踌躇地直视着他。

秦朗也对视着她的眼睛,道:“就因为这个,我才爱你。”

罗曼说:“太有锋芒的两个人在一起,会相互刺伤,摩擦不断。”

秦朗笑笑:“但摩擦力也为前进而存在,没有摩擦哪来动力?”

罗曼轻叹一声说:“只怕日子平淡起来,连摩擦都没了。你想过没有,终有一天我们可能也会彼此习惯,熟悉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也可能每周累计说话都不超过半小时;可能在彼此的眼里,各自的弱点被无限放大,以至于怀疑我们今天的决定……”

秦朗又笑道:“只要你不怀疑你爸给你取名时寄托的期望就好。”

罗曼愣了,见秦朗笑吟吟地扶住自己的双肩,眼神坚定地说:“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认清生活的真相,却依然热爱生活。罗曼·罗兰的这句话,难道不是你父母希望你一生记得并做到的吗?我想这句话不单单是给你的,也是给我俩的。”

认识罗曼这大半年来,所有被罗曼提到过的书籍、音乐和与罗曼有关的事物,都被秦朗钻研过。他曾费尽心思地琢磨,罗曼父亲为她取的这个名字到底跟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有什么关联。然而此刻,不用罗曼告诉他,他自己就豁然想通了谜底。

他和罗曼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年龄都已届成熟,他俩都不是一时冲动或头脑发热,更不是在电竞游戏、虚拟网络里认识的彼此。罗曼方才说了一堆他们未来将会遇到的变化,但是他更想告诉她,洞悉变数和艰难的不只是她。

秦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问道:“你清楚跟我相爱,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罗曼静静地望着他,原先忧伤憔悴的眼睛反而变得明亮清透起来。

秦朗微笑着说:“我一拍戏,我们很可能几个月不能见面,甚至不能时时联系;经常分开两地,即使你生病,我都未必能在你身边;你还得无视那些动不动就漫天乱传的绯闻,免疫力稍弱,就会被各种媒体的影射伤透了心,从我公司同事到合作拍戏的演员,都可能被牵涉进来困扰你,更别提还要忍受我跟别人演情感戏的不快;而我俩关系一旦公开,就得承受常人无法承受的被围观、被论断的压力,尤其是,我们年龄上的反传统被人们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会让你备受委屈;我的每个细节都会被公众和媒体放大,我们的一切都可能被无情地探究,私生活被紧盯;我俩的私人空间将会变得异常狭小,你将可能失去自己的生活,而正常人的生活从此成了你的奢望——不能想吃啥吃啥、想见谁见谁、想去哪里去哪里,甚至你说的每一句话,即使倍加小心也难免被断章取义地误读……当你发现因为我而丢了原先的自由,你会感觉失落……”

他一口气说着,说着,一直说到站在自己跟前的罗曼转身要走。秦朗赶紧又一把拽住她,笑道:“你想逃吗?是不是光听听就让你受不了?”

罗曼笑道:“没错,我不干了还不行吗?这活儿我扛不了,爱谁谁!你反正不缺受得了的女人爱你……”

秦朗呵呵笑道:“可是你还没听完最后付出这一切的结果是什么呢!”

罗曼转回脸来,问:“那你说,是啥?”

秦朗望着这张真有些被惊吓到魂魄的脸蛋,似笑非笑地说:“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这辈子幸福到晕,因为这个无数女人想得到的男人,是属于你的。”

罗曼的眼里,眼泪的雾气这时已被笑意蒸发殆尽。此刻的她,望着刚才还嘻哈调皮,此刻却无比认真的秦朗,轻咬下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秦朗的手臂稍稍用力,便把她拉进自己的臂弯,在她耳边轻声却坚定地说:“不管你遇到什么,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一起扛;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将用我的爱来加倍补偿你!”

“可是……”

“不许‘可是’了!”他笑道,“你既然刚才已经答应过,就不能再反悔。想逃跑也晚了!将来不管发生什么,即使你不再爱我了,也不许离开我,谁让我要对你负责呢!”

“你这是表白?”罗曼笑着抗议道,“你这简直就是绑架!”

秦朗笑得更得意:“我就打算绑架你一辈子。知道我在巴黎许了什么愿?”

罗曼摇摇头,想起自己曾跟他说过,如果在黄昏的塞纳河畔无意中看到埃菲尔铁塔的亮灯,便可以许愿祈求梦想成真。她像迷梦般地被秦朗深拥入怀,贴着他的胸口,听见他的声音伴随着他的心跳回荡在自己耳边,好像大海的歌唱:

“我爱你,我祈求能用一生来守护你!”

……

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惊得罗曼本能地挣脱了秦朗的怀抱,倏地一下退开去。只听秦朗“哎呦”一声,绑着绷带、被抬高的脚踩空了纸板箱盖,磕到地上,痛得他汗都冒了出来。这下把罗曼吓坏了,又跑回去扶着他问:“你没事吧?是我不好……”

秦朗痛苦地朝她摆摆手,向着门口叫了声:“进来……”

团子开了门探头说:“不好意思,轮椅到了。十分钟后推进来,我们准时出发,就按刚才我俩定的计划。”

他见秦朗一脸痛楚的样子,罗曼又红着脸不敢看他,便装作啥都没看见似地说:“还有,你赶紧开机给你妈回个电话。她老人家已经看到新闻了,说你关着机,她只好打我电话……十分钟哈!”说着便识相地关门“消失”。

不等秦朗发话,罗曼已经去病床边上,拿了他的手机递给他。看着秦朗拨通了号码,她刚想抽身走开,却又被秦朗拉住。只听手机里传来急切的一声:“喂,秦朗——”

秦朗竟然开了扬声器,显然是不想对她隐瞒自己和母亲的全程对话。

“喂!妈,是我……”他一边说着电话,一边对着罗曼笑着眨眼示意。罗曼越是想挣脱,他的手就越是牢牢拽着她,最后干脆将她一把揽进怀里,用他那表现力十足的眼神示意她老老实实听他打电话。

罗曼被这一出哑剧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怕再用力挣脱又会磕痛了他,便只好任由他抱着。

显然,秦母已经从新闻和团子那里了解到秦朗的伤情,问了几句他自己的症状感觉,然后说她这就买机票赶来重庆。

这话一出,把秦朗和罗曼同时吓到了。母子俩拉锯战一般拗了一阵,不管秦朗怎么说自己没事,这就回剧组,但秦母就是不放心由着他一个人在外“瞎折腾”,非要亲自来重庆照顾他。电话里还听得到秦朗父亲在边上的轻微说话声,同样的担心不已。

秦朗看了一眼罗曼,见她既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一脸的神色惊恐,便对着电话笑说:“这样吧,妈,你要是不信,等下看新闻视频。我这就出院回去拍戏了,现在外头都是媒体堵着,我得见一下记者,好有个交待。”

“不行,我不亲眼看到你就不放心。媒体上的东西我才不信。”

秦朗没辙了,看了下表,说:“那要不我明天回北京吧!别讨论了,我马上要出发,大家都在等我。”

秦母在电话里一愣:“真的?你明天就能回家来?”

“我这就快杀青了,晚上回去拍完剩下的戏,最多明早补一下完整镜头,然后我就直飞回家,这总可以了吧?你和爸就不用大老远飞来飞去的,我这里有团子和助理陪我一起回北京。”

“那你早点把航班号告诉我,我和你爸去机场接你们。”秦母终于松了口。

“哎呦不用吧!”秦朗笑说,“我真没事,你别听媒体瞎炒。我自己可以回来。”

“我会给你联系最好的骨科医生,你一到北京,直接从机场跟我去医院。”

挂了电话,秦朗一脸的无奈,却听罗曼轻声说道:“你妈说得没错,这样反而好。到了北京,你爸妈会安排最有效的治疗,这样你好得快嘛!”

“也只能这样了。”秦朗苦笑道,“本来我还想跟你一起先飞上海,然后再回北京。”

“到了上海,我可没这本事把你押送医院。”罗曼笑了起来。

秦朗嘴角噙笑地斜睨着她,说:“刚才看把你怕的!你怕什么呢?再怕也早晚要见我妈。”

罗曼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没来得及开口反驳,敲门声又响起。

“请进!”秦朗一笑,终于松手放了她。

时间到了,助理推着轮椅和团子一起进来,剧组人员都已经先回去准备晚上和明天的戏了。秦朗不得不亲自回应一下在病区外的电梯前厅里守候已久的媒体。

他让罗曼等在病房里,自己先出病区,引开记者的视线和焦点,再让团子事先安排好的两个保安带罗曼从消防楼梯走到下一层去坐电梯,直接到大楼外的车里等他。

当罗曼跟着保安从开了一条小缝的病区大门悄悄溜出来时,只见电梯前厅里挤满了记者,镁光灯不断地闪着。幸好秦朗故意面对着病区的门接受采访,使得记者都背对着病区入口,无法注意到娇小的罗曼藏在保安身后从病区出来,轻轻走向消防楼梯间。

罗曼的一颗心噗噗乱跳,踮着脚走过记者们的身后,生怕高跟鞋的响声惊动了这群正全神贯注围着秦朗的人。整个电梯前厅都是秦朗对着话筒跟记者们的对答声。

“……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没想到会惊动大家。在此谢谢各位和各界的关心……任何一个演员在拍戏时都会遭遇意外,千万别把我夸上天……人家运动员不都浑身是伤吗?”

“大家都说你非常敬业,听说经常凌晨四五点起来拍戏?”

“有时会很早就开始化妆做准备,但不是每天都需要这样。其实很多职业都有其特殊性,就像菜市场里卖菜的,每天都要凌晨三点起床去批发市场,环卫工人也得每天起早摸黑,他们的工作不但更辛苦,而且风雨无阻……跟他们比起来,我这算什么呀!”

“请问你跟现在的经纪公司签约期是不是快满了?听说你会改投入盛业影视的旗下是吗?你和左卉子会成为同事吗?……”

罗曼按照秦朗和团子告诉她的路线,跟着保安避开了媒体,下楼钻进了剧组来接秦朗的一辆商务车。

等了好一会儿,秦朗的轮椅才出现在楼底下,轮椅边自然还多了左卉子和她的两个助理。

只见左卉子边走边看着秦朗,一脸郁闷地似乎在跟他说着什么。但当媒体队伍从楼梯间和电梯里追下来时,她又马上转换成一派天真甜美的表情,紧紧贴在轮椅一侧,好像秦朗的随身看护。她两个女助理则跟团子和秦朗的助理一起,替秦朗挡着泥石流般的记者和摄像机,场面一度嘈杂纷乱。最后女助理们不得不撇下秦朗,转而专心护住被媒体一通狂拍的左卉子。

罗曼早已偷偷藏进了商务车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听着车外头记者们追着左卉子不断地问她和秦朗的关系、她今天的心情等等八卦,直到秦朗的声音再次出现。

车门被拉开时,罗曼更清楚地听到秦朗正跟大家解释,他和左卉子只是合作关系,并且谢谢她今天能代表所有关心他的人来探视他。最后,秦朗又感谢了医院和医护人员,由于自己的意外,让来此就医的病患也不得安宁,实在抱歉。说完便钻进了车里。

左卉子要跟上车,却被团子拦住,轻声告诉她这辆车上坐不下那么多人,让她跟着自己坐另一辆车。说着不由她分辨,便护着左卉子挤出记者的包围,走到旁边停着的一辆出租车边,替她打开车门说:“这是我们刚才特地预订的另一辆车,我跟你们坐这辆。”

左卉子愤愤地质疑道:“为什么不让我跟他同车?明明车上有位子的!”

团子笑着低声说:“卉子小姐,我想你也不愿意让记者看到、听到吧!那辆车里坐着秦朗的女朋友。”

“你说什么?”左卉子一呆,立时蹦出了一连串的问话,“谁在他车上?她是谁?是不是罗曼?”

顾不上听团子解释,左卉子转身就往回走,想跑去秦朗的车边。

不料秦朗的车已经开动,向着医院大门驶去。与此同时,已经有几组记者向她这边蜂拥过来。左卉子情急之下只好带着助理们先上了出租车的后座。

团子满意地笑了笑,跟着坐进了副驾驶座,关上车门,对司机说了声:“去江北国际机场。”

一时间,车外是记者拍打门窗的声音,车内是左卉子拍打前排座椅背的叫声:“为什么要去机场?我要跟他一起去剧组,我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罗曼……”

版权方授权华语文学发布,侵权必究
(快捷键←)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