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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与他儿女成双

作者:    更新时间:2019-09-26 17:33:24

72  与他儿女成双


罗曼与沙鸥的不同之处实在太多了,这让沙鸥也倍感她俩“同居的痛苦”。

每天早上天一亮,罗曼就起了床,还把睡得正沉的她也硬生生从床上叫起来。开始她不从,但大小姐居然关了空调,不一会儿就热得她自己起了床。沙鸥多少年都没这么天天早起过,当然也没有这样夜夜早睡过。晚上刚过22点,就被罗曼催着“洗洗睡吧”。

“有没有搞错?这个点,我的生活才刚开始啊!”沙鸥像个不愿意上床睡觉的小孩子抗拒着大人的命令。

“你是搞错了,这是我的家,我说了算,否则你就一个人睡。”罗曼才不理她的申诉,“一个不懂得自律的人,生活都打理不好,遑论写作?不嗑药才怪呢!”

“你这是中老年人的作息!”沙鸥抗议着。

罗曼一把把她拖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她俩问:“我俩谁是中老年?嗯?你敢说你看上去比我年轻吗?”

沙鸥怂了,不敢再说什么。罗曼底气十足的外表比她的真实年龄年轻十岁都不止,这一点是没有人会质疑的。倒是自己这些年日夜颠倒地把身体的本钱都折腾尽了,看上去反而比罗曼大了好几岁。

沙鸥知道这是罗曼在通过训练她规整作息,帮助她戒毒,便只好老老实实地按照大小姐的要求行事。每天按时起居,定时就餐,并自己记得服药。

刚开始几天,早睡早起对沙鸥来说极其痛苦。罗曼带着她下楼晨跑也让她浑身酸痛到想放弃。但罗曼软硬兼施的督促同时,又时不时地跟她聊起黑岩,这让沙鸥顿时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和盼望。熬过最初的几天后,她的生物钟渐渐适应了新作息,跑起步来也轻松了很多。

等她脸上的青肿完全消退,罗曼便带她去办理恢复手机卡。

因为市中心停车不方便,她俩搭了地铁。这让沙鸥在如潮的陌生人堆里感到好一阵惊恐,本能地抓住罗曼的胳膊。谁知这一无心的举动把大小姐吓得花容失色,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沙鸥这才想起,害怕被误会成“拉拉”的罗曼是不习惯跟同性“勾勾搭搭”的。她苦笑着忙赔不是,硬着头皮紧紧跟着罗曼到了营业厅,办妥了手机卡。

回家的地铁上,对自己今天的勇敢表现颇有成就感的她紧贴着罗曼,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罗曼问。

“我忽然想……要是秦朗拉着你的手,你会那么甩开他么?”沙鸥笑道。

这下轮到罗曼噗嗤一下笑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好在没人注意她们的窃窃私语。

“我说得对不对?你要是连他的手都甩,那才叫不正常呢!多少女人巴不得被他牵着走,更别提那些‘前线’和‘私生饭’了,那岂不是要让她们激动得晕过去啊!别说牵手,给他生孩子都愿意啊!”沙鸥说着自己都好笑起来。

这是罗曼认识她本人以来,第一次见她真正开心的样子。毕竟今天是沙鸥患病多年来第一次大胆去了趟人流汇聚之地,办妥了一件正经事。虽然有罗曼陪着,但整个过程中,她硬是没敢再碰一下罗曼的手。这对于沙鸥来说,可是一次革命性的“独立”,让她感觉自己有了“人”的活性,并正在迈向“解放”的胜利。

“老实交代,跟男神谈恋爱是啥感受?”兴致之下,沙鸥不依不饶地追着问罗曼。

“我们没有谈恋爱,他也不是什么神。”罗曼压低了声音回答。

“没谈?没谈恋爱,他大老远打飞的过来给你过生日?你当他是闲得发慌,坐飞机来给你做一顿饭的神经病啊?”

“嘘——你轻点儿声!”罗曼笑着提醒她,“我和他……不太可能。”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要怎样才算有可能啊?”沙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我可算是见证了你们从一开始相识到现在的过程呢!换了是我,我早感动了,赶紧从了。写出来都不用改编,就是一出精彩电视剧啊!”

“算了吧你!你写剧写出职业病了吧!”罗曼道,“黑岩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还不感动?”

沙鸥不言语了,脸上的神情却生动起来:“谁说我不感动啊!你看我今天的表现不错吧?我一定会脱离那个恶魔,对得起黑岩的。”

罗曼赞许地点头,不吝言辞地表扬了她,夸得沙鸥更添了一份信心,脸上的气色也更好看起来,和前几天苍白迟钝的她判若两人。

地铁到站后,两人下了车。列车呼啸而过,露出了轨道对面的广告灯墙,那正是秦朗代言的广告。罗曼望着广告上那张再亲切不过的脸,而那张脸似乎也正对着她微笑。她不由得有些痴了,心里暗念着:“这几天不知道他在重庆好不好?戏份杀青了吗?重庆那边比上海凉快不到哪里去,多半会更闷热……”

沙鸥用手一拉她的衣角,把她从迷思中唤醒,随着人潮上了地面。

“明明心里在想人家,还嘴硬不肯承认。”离开了车厢,沙鸥说话就不必再压低声音了,“你别拿我和黑岩的情况来堵我的嘴。我俩跟你俩不同。我在没有解决贺建朝这事之前,不敢害了黑岩。而且,我现在之所以这么努力想戒毒,也是为了能跟黑岩有个好结果。总之我是在努力往这方向去。你呢?你和秦朗完全没有我这种棘手的障碍啊!你清清白白的一个女人,又什么都好……”

“年龄!”罗曼打断了她,“你知道我几岁?”

沙鸥被她噎着了,显然罗曼还不知道沙鸥已经了解了她的秘密。但此时,罗曼也似乎终于有了勇气,敢对沙鸥坦白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如果天可怜见,让我倒退到你的年纪,甚至哪怕回去七八年,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退缩!你可以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处境。但我的年龄是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改变的……”说到这里,罗曼的声音有些发抖,便索性停住了。

沙鸥有些不忍,低声说:“我不这么看,我不在乎!”

“我在乎!”

沙鸥听出罗曼声音的异样,不敢追着问,等她平静些,才说:“其实吧,现在很多人都姐弟恋,尤其是娱乐圈,比男朋友大十几岁的女明星大有人在……虽说会惹来口水,但还是有很多人都祝福他们的啊!”

罗曼苦笑着摇头说:“我不想让他被娱乐,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他在口水里游泳。你看看那些明星姐弟恋都被媒体和网民刻薄成什么样了?”

“也是,那些野媒体的素质的确很差劲……这个社会总有些没文化、没修养的人,像习惯性流产一样地习惯碰触别人的人生,并以此为乐。”沙鸥无奈地叹道,“不过你们俩可以不公开啊!你又不是圈内的,没必要谈个恋爱、结个婚还要对公众有个交代。”

罗曼说:“你以为不公开,就没人在背后议论了吗?再说并非所有不赞成姐弟恋的人都是因为文化层次低。老实说,我自己都还没过这道心坎呢!相爱容易相处难,两个人在一起哪有那么容易?何况还要颠覆传统地相处一辈子。”

“这么说,你承认你爱他咯?”沙鸥笑道。

“谁说哒!”

“你刚才自己说相爱容易相处难的!”

“我只是比喻罢了!我才……不会爱他呢!”罗曼说到后头那句,好像既心虚又任性似的,声音一下低了很多。

“我打赌,你俩肯定能成一对,而且还能特幸福!气死那帮嘴碎的!”

罗曼被沙鸥逗乐了,说:“好了好了!管好你自己吧!要是现实生活都像你的言情剧那样,结局由你说了算,就好啦!电视剧可以收官,生活可没法打住。我不是那种只恋爱不结婚的人,这事不得不谨慎,爱情并不能代言生活的本相。只有结婚以后吵起架来,才能体会你的热播剧有多狗血……哈哈哈——”

罗曼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得打跌。不料这回沙鸥却正色道:“吵架怎么了?我告诉你:找到对的人,即使以后吵架,也能越吵感情越好;但找的人不对,都不用吵架也过不下去。”

这话一出,罗曼倒不笑了,细细地咀嚼沙鸥的台词,感觉“教母”到底是“教母”,还真挺有道理的。

沙鸥见她不说话,便继续鼓动说:“年龄谁大谁小,大多少,小多少,有关系吗?有对错吗?那不过是一串数字,女人寿命本就普遍比男人长,再说你看上去还比他小呢!关键是心理成熟度。有些男人一辈子活到七八十岁还不成熟,照样自我中心,照样没有责任感。那些离婚的,难道都是姐弟恋吗?谁说过男人比女人年纪大就是幸福的保证?放屁!”

沙鸥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地大声说着“放屁”二字,引得身边的路人都看了她一眼,看得她一下又回到了惊慌局促中,不敢再说下去,只是躲在罗曼身旁讪讪尬笑,搞得罗曼拼了命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转眼两人已经到了罗曼家小区不远的菜场,沙鸥便跟着罗曼进去顺了点当季的绿叶菜回家。看罗曼买了菜后,还问摊主要了些新鲜的小辣椒。

“原来这辣椒也可以白送的啊!”沙鸥大惊小怪地道,说得罗曼白了她一眼,好像在笑话她“这也不知道”。

沙鸥有些不好意思,赔笑说:“我真不知道……”

“这小辣椒和葱一样,甚至还有香菜,买了蔬菜后都可以问摊贩要一点的。”罗曼笑说,“沙老师,一个平时连菜场都不进的人,怎么好意思书写生活呀!张爱玲不是也讲过么——不要担心自己成不了好作家。走出去好好生活,把生活记录下来就是好作品。我们写小说、剧本,最终不都是要呈现出鲜活的芸芸众生的嘛!”

沙鸥诚心诚意地觉得罗曼说得对。别看人家是位大小姐,这些日子听她说起当初去法国读书,全程都是勤工俭学完成的学业。最穷的时候,即使口袋里剩不到半个法郎,也没向父母开口要过钱。在她获得奖学金之前,凡是能找到的正当生计,这位大小姐竟然都做过。

未曾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

沙鸥几乎能想象出这个貌似娇弱,实则独立能干的女子,从象牙塔到职场,到社会,再到今天破釜沉舟地去追寻梦想,她可不是一个只会做梦的精灵,她的这番勇气和实力是从多少个独自哭泣却又坚忍不拔的漫漫长夜中铸就而成的呢?

相比之下,自己少年成名后顺风顺水多年,从不缺人高价约稿,也不担心作品没人看。平时只顾关在狭小的空间里,凭着有限的想象力码字编故事,极度缺乏现实生活的各种体验、更新。时间久了,灵感当然会枯竭,杜撰出来的东西也难免套路化。这些年外界有些中肯理性的批评已经说她再这样“荒”下去,只剩跟新生代们扎堆去写玄幻虚拟类网文的份儿了。

沙鸥清楚,正因为自己没有被生活的洪流浸湿过脚,才只能在灵感消亡后,靠写写小草小花,无病呻吟一番。但她又从不敢踏翻这艘坐了多年的“舒适”的船,去领略生活的本相,去书写真正的内心。

而此时的罗曼,却全身都浸泡在生命的洪流中,所以她能听得到自己和时代在洪流中真实的心跳!

这些天,沙鸥有幸看到了罗曼家丰富的藏书和她一本本满是漂亮字迹的阅读笔记,甚至还有收集在好几大本文件夹中的各种剪报。

“我还有电子版的阅读摘要呢!都归类存放在电脑硬盘里,供我写作时随时查阅调用。”

听她这么说着,沙鸥觉得罗曼的大脑简直就像一个庞大的知识库,难怪她写起东西来触类旁通又左右逢源的,文思和灵感犹如泉涌般奇妙又丰盛。

罗曼每天早早起床后,都会花上半天时间来学习,阅读各种书籍和资料,让自己在写作的“输出”同时,也能保证灵感的“汲取”。因而她每天花在阅读和写作上的时间比在职场上班的时间更长,而且更需要精神集中。她这样一个写作者每天脑力劳动的高强度,是一般上班族根本无法想象的。

同样身为写作者,沙鸥比谁都能体会,罗曼在如此高强度的闭关工作时还分心来照顾她的这份情谊非比寻常。何况人家目前还在经济低谷中,连分身去赚钱的精力都没有,却愿意花时间来帮她戒毒,给她做饭打扫。

沙鸥因而对罗曼的陪伴和照料更加感激,每当她察觉自己有一丝毒瘾发作的迹象,更是想尽办法强迫自己克制,对罗曼教她的各种分散注意力的办法言听计从。她实在不想辜负罗曼,更不想辜负黑岩。

可是有一日,她正憋得非常难受,眼看就要忍不住了。忽听罗曼说,她知道有一种药物可以抑制戒毒过程中的痛苦。只是国内搞不到这种药,她的一个法国朋友好像有。于是在沙鸥迫不及待地催促下,罗曼打了一通法语电话。不多久,罗曼说她的朋友送药来了,她下楼取一下就回来。

沙鸥独自在房里等了煎熬的两三分钟后,罗曼上楼进门来了,手里果然拿着一个分格的小药盒,里头装了几粒白色药片。沙鸥如获至宝地接过罗曼递给她的一粒,就着水一下就吞进胃里。

罗曼再次打开了音乐,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五分钟……渐渐地,听着音乐的沙鸥竟然真的感觉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正常”起来!沙鸥开心极了,好像终于获得了解药一般,兴奋又好奇地问罗曼,她这药叫什么名儿,能不能多给她弄一些。

罗曼神秘兮兮地一笑说,药名是法语的,长长一串,说了沙鸥也听不懂。不过她答应,只要对沙鸥的镇定和戒毒有效,她会想办法从法国多弄些给她。但是目前就这么几片,得省着点儿服用。沙鸥赶紧点头同意,说她能忍则忍,实在不行再问罗曼要一粒吃。

罗曼收好了药盒,心下不禁又好笑,又担心。

这哪是什么法国神药呀!不过是大小姐以前在法国买的复合维生素片。冰*毒跟其他毒品不同的是,它会让成瘾者在心理上产生极大的依赖。所以她眼见沙鸥快撑不住了,急中生智之下,铤而走险地杜撰了这么一种“神药”,让沙鸥在心理上暂时有了一种“希望和慰藉”罢了。

一招奏效后,沙鸥又忍了几天才向她讨了一粒这“药”服用。服过之后,果然又太平了。罗曼心想,这样“哄”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总得就医或通过专业方法帮她戒毒才行。但沙鸥最怕被人知道自己染毒,那只会让她噩梦连连,搞得罗曼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劝她,只能尽量陪着她说话,不让她闲下来就想那玩意儿。但罗曼越来越担心,因为自己不可能有这么多时间天天陪着沙鸥,而眼看着距离贺建朝回上海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她必须尽快找到相应的办法来应对这一切。

这天,罗曼抱出一堆洗晒干净的衣服,在客厅里熨烫。沙鸥则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忙碌。

沙鸥环视着这套干净优雅的房子。跟主人一样,它又小又简单,却又舒服又漂亮。

她对比出自己的生活习惯实在与罗曼大相径庭,衣服到处乱丢,东西用完也随手一扔,每次都要罗曼提醒才会收拾一下。而罗曼刚好相反,任何东西用完都随手放回原处,说这样打扫起来就省事,不必耗费时间来整理。更重要的是,平时有条不紊的生活习惯能使她的思维在任何时候都井然有序、敏捷清晰,工作效率也会相应提高。

在沙鸥眼里,这些细节根本就是自己向来缺乏的一种教养。难怪罗曼虽然住的是老式小楼,但身在其中却比自己的高档公寓更显得气度不凡。就像这位大小姐平日里即使穿着散漫而随意的便装,也因为颜色简洁,做工精细而让人觉得特别高级。沙鸥自己的衣服都是很贵的名牌,因为搭配得颜色杂,秩序乱,反而怎么穿都不如罗曼穿的那些偏冷又干净的色系有品位。

每次沙鸥忍不住问罗曼,她这件衣服哪里买的,那条裙子什么牌子,罗曼给出的答案也总是出乎她预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不能相信,非名牌的平价衣服竟也可以穿出如此的“距离感”和“高级感”。

更让沙鸥感觉被“炸”的是,罗曼包括旗袍在内的中式服装全是她以前自己设计和裁制的作品。怪不得沙鸥一直觉得,她那些中式衣服又好看又别致,却不知道她是从哪里买到的。

“我说,你还有啥绝杀秘技?干脆都让我知道一下吧……”

沙鸥发现罗大小姐真是一朵奇葩,法宝和绝活好像摘之不尽的花瓣,层出不穷的一大把。这女人太能干,太聪明,甚至有点神秘了。

短短几天来,沙鸥已从罗曼的坐标女神自动颠倒成了罗曼的粉丝,罗曼做什么、说什么、写什么、吃什么、穿什么,都让她神迷。

“你在写的小说是不是古装题材的?”沙鸥曾问她的“爱豆”。

“你怎么知道?我还从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次写的东西。”罗曼惊诧道。

“别误会,我可没偷看。”沙鸥笑着解释说,“我看到你每天下午会换上一身中式的衣裙坐在电脑前码字。”

沙鸥到底是同行,从这个不起眼的细节,观察推断出罗曼是在通过服装体验情境,寻找灵感并调整情绪。她可是每天下午都会暗自欣赏一番端坐在书房里的那个娴雅清新的“东方美女”的呀!

趁罗曼在客厅熨衣服的当口,她一边用手机拍下主人放在钢琴上那张身穿黛青色汉服的半身照,一边开玩笑地说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如果我是男人,一定跟秦朗决斗来抢你。”

“一个就够我烦的,你们太抬举我了。”罗曼笑道,“你跟秦朗同岁吧?我上大学那会儿,你们还是小屁孩呢!我去法国那年,你们……”

她本来想说“你们都刚告别儿童时代”,可是忽然间心下戚然,一句玩笑话说了一半就哽住了,赶紧低头忙着摆弄手上的熨斗。

她脸上忽闪而过的落寞并没有逃过沙鸥的眼睛。

沙鸥道:“其实该感叹的是我们。你真的白白赚足了超长待机的青春,上天给你的这块蓄电池比给我、黑岩和秦朗的都好。你看你去买个菜,人家都叫你‘小妹妹、小姑娘’,却喊我‘阿姨’。狗日的,喊得我都怀疑人生了!”

沙鸥的爆粗,一下把罗曼从感伤的阴云里拽了出来,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我觉得吧,秦朗能得到你,反而应该是一件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事情。”沙鸥继续说着。

罗曼手上不停地熨烫着衣服,一边回答说:“可是,外表再保鲜,也还是会有鸡皮鹤发的一天。何况一旦老了,女人会比男人更明显。再说年龄差产生的问题也不完全是外表方面的。”

“除了外表还能有啥?你想太多了。不外乎到了更年期不能生小孩呗!不生就不生!现在想得透彻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丁克婚姻反而更加简单幸福。女人干嘛要为了男人的动物性,把自己搞得束手束脚、臃肿不堪?你堂堂罗大小姐,不会也是那种以生小孩、繁衍后代来证明自己价值的女人吧?”

“当然不是,”罗曼摇头说,“我要那么俗,早就一闭眼睛随便嫁了。”

“就是!”

“可是……”

“可是什么?”

“别忘了,母性是女人的天性。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说不定会自然而然产生这样一种愿望,会想到跟他的未来,想到结婚,想到与他儿女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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