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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连死路都没有

作者:    更新时间:2019-09-18 16:45:07

65  连死路都没有


沙鸥在下午两点左右从电脑qq上得到黑岩发来的消息,知道罗曼已获救,终于松了口气。没多久,黑岩匆匆赶到了她家,把详细情况说了一遍。沙鸥再三确定贺建朝没有见到黑岩出现,这才放下心来。黑岩却生怕贺建朝会猜到是沙鸥通风报信而恼羞成怒地来找沙鸥算账,于是在沙鸥家待了很久,不敢离开。

不料等了差不多大半个下午,贺建朝连个影子都没出现过。

沙鸥提议他试试打电话到贺建朝工作室去,看看他会不会在那里。黑岩拨通了行政露露的手机,故意谎称自己拨错了号码,他想找的是贺导。

露露说:“贺导这会儿忙着呢!明天要去N市,现在正跟财务在办公室里说话。你找他什么事,需要我转告吗?”

“哦!不用了。我其实就想问问他今晚殷总的宴会,他是否需要我来接他和沙老师一起去。”黑岩随口找了个由头。

放下电话,他大着胆子直接打到了贺建朝的手机上。听得出贺导的确非常忙,但心情平和,说话声音依旧洪亮:“不用来接我,我这边让司机直接把我送到那里。你这样——去接一下沙鸥吧!所有人都在饭店见。”

黑岩满口答应着挂了电话,转而对沙鸥道:“他听上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沙鸥点点头,以她对贺建朝的了解,只怕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过去。但现在大家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晚,是殷本超代表出品方宴请从上海出发的剧组人员,预祝他们旗开得胜,再创票房奇迹。包括男一号在内的大部分演员都从北京等地直接去拍摄地,所以当晚赴宴的除了贺建朝、沙鸥、黑岩等幕后人员外,还有乔娜和左卉子。她俩这次将作为“双女主”担纲《单人探戈》这部影片。

整个宴席上,贺建朝都是踌躇满志、谈笑风生的,还当着大家的面一再表示对沙鸥编剧工作的感谢,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沙鸥心下奇怪,果然就像黑岩说的,简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但她转念又想,可能是因为第二天要出发拍戏,白天失手后,秦朗也没报警,所以对于“戏大过天”的贺建朝来说,也没有发作的必要吧。

“说不定他在等下一次机会……”她想。

宴席结束后,贺导笑着说他还有事情跟殷总聊,让黑岩开车送沙鸥回家。他宣布明天大家直接各自开车出发,财务等几个工作人员坐黑岩的车去N市。

沙鸥终于放下了提吊一整天的心,一到家就更是催着黑岩赶紧回去休息。

看着楼底下黑岩的车发动驶离,她也换了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淋浴,让身心都从紧绷的神经中放松下来。从淋浴房出来的她穿上睡裙和浴袍,抹上晚霜,打算去衣帽间好好整理一下明天要出发带走的行李箱。

她穿过主卧,刚打开衣帽间的移门,忽然只觉一股劲风迎面而来,来不及反应,自己的下颚已经被人重重击了一拳,差点把舌头咬破。

她大惊之下从地毯上爬起来,只见贺建朝壮实的身影再次扑到她面前,一手揪住她的头发,一手抡起来就给了她好几个耳光,打得她几乎要晕过去,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她分明听到了贺建朝的怒吼声:“通风报信是吧!想练胆子吗?今天就给你尝尝吃里扒外的滋味!”

沙鸥被他揪得完全动弹不得,只觉得头胀得快爆炸,眼泪鼻涕鲜血混在头上、脸上、身上,眼前金星直冒。

这一顿拳脚足足挨了有十多分钟,直打得贺建朝自己累得呼呼喘气才罢手。

“你以为把照片删了,就从此可以无法无天了?嘿!你这贱货,以为我跟你是一个水位的智商呢!”他走到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的沙鸥身边,蹲下身来冷笑说,“告诉你,那些照片,你想要多少备份,我都有。信不信我哪天给你再看看?”

沙鸥的眼泪像喷泉一样噗噗地涌出来,整个脸被头发和血水蒙住了,喉咙里像鬼一样发出嘶哑含混的声音。

“明天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房子里待着,哪儿也不许去!谁也不许见!包括黑岩!一个月的时间,给我把《云之雀》的电影剧本写到我满意为止。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就算去寻死,就算死成了,也没人会同情你,只会让你的那些照片流传得更快。想想吧!当你变成了鬼,隔着空气听大家都在议论你怎么自甘堕落、罪有应得……这滋味该多有趣……再想想,如果黑岩看到你的那些照片……嘿嘿……哈哈……”

说到这里,贺建朝怪笑起来,好像是看到一幕尤其可笑滑稽的好戏一般。他从她身边站起来,狠狠踹了她最后一脚,然后走出了房间。

直到下楼坐进自己的车里,贺建朝仍无法让自己从愤怒中完全出离。他想了一下午,奇怪没了手机的沙鸥是如何那么快就通知到秦朗的;如果是通过黑岩找到的秦朗,那她又是怎样做到这一步的呢?最后他终于记起自己遗漏了wifi,使得沙鸥还可以借助电脑找到黑岩。

这一下,他更怒了。不仅仅是愤怒沙鸥的背叛,更是对自己一时的疏忽竟然被这些后生利用而抓狂。

贺建朝无法忍受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敢以这种方式来侮辱他的智商,今天的失手对于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目前他还不能把秦朗怎样,于是一腔怒火便喷向了沙鸥。

他故意没有马上去找沙鸥,因为估计下午的沙鸥家,不但黑岩会去,还会有保姆在。他打定主意,吊这贱货一个下午,让她先在提心吊胆里备受折磨一番。而今晚殷本超的宴席上,他更是注意观察沙鸥和黑岩之间的互动和表情,越发断定这事与他俩有关。

于是他暗暗计划好,当晚就给这女人一点颜色看看,好让她知道背叛的后果。否则有了这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他趁沙鸥在淋浴的空档潜入房子后,第一时间便拔掉了wifi的所有线路,将路由器等相关物件收入自己的背包里,然后悄无声息地躲进了衣帽间,等着机会下手。

想到这里,他感觉方才收效不错,终于挽回了一点白天被秦朗一下掀倒在地的耻辱。这才一踩油门,把车子开出了小区。

沙鸥在地毯上不知躺了多久,哭了多久。她知道自己这些天的努力都失败了,那些照片依旧牢牢掌握在那个恶鬼的手里不说,贺建朝临走撂下的话没错,她连去死的路都因此被堵上了,更别说被黑岩看到那些旧照。

她在漆黑的长夜里发抖、绝望,好像这夜永远都不会再过去,好像她的苦难在此刻凝固得越发难以化解。

她后悔,当初就算让贺建朝死在自己家里,也好过现在的前功尽弃。但后悔又有什么用?这该死的人偏偏还是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来把他救活的。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在心里喊着。但是她听不到任何回音,就像她看不到紧紧拉起的窗帘外,翌日的太阳已经开始冉冉升起一样。

直到一阵门铃声响起,吓得本已全身无力的她一下子从地上惊得坐了起来,随即又虚脱地发抖着。门铃声连续不停地响了一会儿便停了,但没过多久又响了起来,还伴随着急急的敲门声。她隐隐听见黑岩叫她的声音。这声音不但让她无力站起来,反而使她更恐惧地往后挪着身体,一直退到床沿。

“沙鸥——沙鸥——”

黑岩一大早仍不放心,接了几个同车的同事后再开车来沙鸥的住处看一下。

但是他在楼下按了好久门铃,奇怪怎么没人应声,心想沙鸥是不是已经跟着贺建朝的车走了。好不容易等有人从大楼门里出来,他趁机进了楼,坐电梯上来,一边敲响沙鸥的家门,一边按门铃。但仍旧没有任何应答。

他不知道此刻的沙鸥正蜷缩在床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边发着抖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我不在……我不在……”

黑岩敲了几下门,不见沙鸥反应,他的叫声反倒吵得同楼层的邻居开门探头出来看他。

他没辙了,后悔昨天下午没有及时帮沙鸥补办手机卡,这会儿只能拨打贺建朝的电话,问沙鸥是不是在贺导车上。

贺导在电话里语气严厉地道:“我昨天让你接她了吗?谁告诉你她需要你接?昨晚都跟你说了,谁会和你同车。你不去接他们,还耽搁什么?多管什么闲事?”

被贺建朝这么劈头盖脸地一教训,黑岩只能挂上电话,悻悻下楼而去。见楼底下的车里,几个同事坐在车上等着他一起出发。他开门上车,又望了一眼楼上,满是疑虑地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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