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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在巴黎的天空下

作者:    更新时间:2019-09-04 17:46:35

26  在巴黎的天空下


尽管如此,罗曼第二天并没有跟秦朗联系,也没跟着他去片场。而她之后去片场竟也没见到他,当然,秦朗不在,左卉子就更不见人影了。

午后,罗曼正在组里跟江云笙和乔娜聊剧本,左卉子的助理跑来邀请大家今天晚饭后都去镇上某家KTV唱歌,说是给卉子提前庆生。

助理向着江云笙恭敬地笑道:“因为接下来几晚,秦朗跟你们都有夜戏,所以就安排在今晚了。大家一定要来啊!娜姐,罗小姐,你们都要来啊!”

罗曼虽不想参加这个生日趴,但听说主创都参加,而且江云笙和乔娜都立刻答应了,她此时如果当众拒绝,不管找什么借口都会让人感觉怪怪的。更何况,助理方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她和大家面前提到了秦朗,这让本来就有点心虚的她更不想流露出不打自招的态度来,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助理高兴地告辞走了,临走时端看罗曼的眼神却似乎有那么些得意。

罗曼下意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任由暖暖的太阳光安抚在自己身上,好像那条有着秦朗体温的羊毛围巾仍围在自己颈上一般。

那条围巾让她昨晚直到回了房间都觉得像在做梦,而且不想从这梦里醒过来。但她最终还是解下了它,把它折叠整齐,放进了衣柜里。那一刻,她的眼前又浮现起自己在露台上对着他欲言又止的情景——他好像知道她的小心思似的,故意把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下,示意她别说,然后微笑着摇摇头,把话题岔开……

罗曼不是不爱去KTV,而是根本看不上那地方。虽然她嗓子不错,在法国时还去进修过一阵子声乐,但十多年的欧洲生活已经让她连娱乐习惯都欧化了。所以当她进入这家KTV,还在过道上就对那种灯光装饰和人气氛围过敏,一走入烟雾妖娆的包厢,更是觉得逼仄胸闷。幸好今晚她是跟乔娜结伴来的,在场面上不至落单尴尬。

别看乔娜演戏时分寸拿捏得很好,善于观察、取舍,也懂得美,但是一回到现实生活里完全是另一个样子——说话直率,情商不怎么高,是个脑子里缺一根筋、嘴巴上少一扇门的主儿。但罗曼私底下还是挺喜欢她的,感觉跟她在一起比较轻松,因为她不会装,是怎样就怎样。性格不但豪爽仗义,还能在逗比和女神之间随意切换,让人感觉她比方芳更真实。

宽敞的大包厢里已经坐了好多剧组的人,连贺导也来了。江云笙正和他的富二代女友在唱歌。

左卉子也学着秦朗,穿上了戏里罗敷的服装,和秦朗并肩坐在沙发上。她时不时地在秦朗耳边低声细语着,秦朗也把脸凑过去,边听边笑。左卉子那本就美得无可挑剔的模样,在这般耳鬓厮磨之下更显得幸福无双。

罗曼在她身边见到秦朗并不意外,但仍因秦朗这异样的画风怔了一下。他肯定见到她进来了,她却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因为他的脸不是被自己夹着烟的手,就是被袅绕的烟雾遮掩着。这让她忽然想起,在跟自己相处的那几天里,原本也是烟不离手的他好像只在剧情需要时才在镜头前抽过烟。而他在她身边时,她倒没再见他碰过香烟。只是她当时并没怎么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乍见他在这里吞云吐雾的样子,倒让罗曼觉得陌生又奇怪起来。

只见他刚抽完一支,便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左卉子贴心地给他点上了烟,自己也点了一支。整个包厢里普天同嗨似的人手“一杆枪”,只除了罗曼和唱歌的两人外。

江云笙和女友唱完后,大家好一阵哄闹。左卉子也连连叫着:“唱得真好!”江云笙顺势让小寿星唱一曲。卉子说自己唱歌不行,但众人并不放过她,让秦朗带着她唱。演男二号的演员更是起哄说,近来卉子在跟秦朗学跳华尔兹和探戈,让他俩当众表演一段,算是汇报演出。

秦朗及时按住了众人,说贺导都来了,这会儿应该赶紧奔正题——吹蜡烛许愿。左卉子的助理在大家的呼应声中,赶紧让人把订制的生日蛋糕推了进来。

只听大家“哇”地齐声赞叹,点燃的蜡烛照亮了精美非凡的大蛋糕中央的一行字——祝卉子生日快乐,马上有情郎。

原来左卉子属马。众人嘻嘻哈哈地夸赞这个口彩讨得好,更有人调侃起来,问左卉子这句生日祝福是不是写了错别字,该把“情郎”写成“秦朗”才对。

在生日歌中,左卉子许了愿,吹了蜡烛,切分起蛋糕来。她率先把裱有“情郎”字样的那块蛋糕切下,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捧给了秦朗,引得大家发出一阵噱笑和掌声。

大家都知道秦朗和卉子演的是情侣,按照导演的要求必须天天在一起排戏说戏,培养人物感情。加上左卉子的个性高调,人前更不回避,巴不得天下人皆知自己多幸福,就像都要知道她多漂亮一样。所以,剧组也就都把他俩看成了一对。

演员的社交圈并不像一般人想象得那么广,大多是从一个剧组再到另一个剧组。一呆就是两三个月,甚至更长。演对手戏的演员,日久生情,假戏真做的情况非常多。即使没有真的在恋爱,剧组里也常会有这种玩笑的调侃,以打发枯燥的跟组日子。所以,是“拍戏表演”还是“真实生活”,便成了剧组里最难分清楚的两件事。

“你不该来这里的,早点回去吧!”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罗曼忽然收到了一条秦朗发来的微信。她抬眼看了看坐得离她较远的秦朗,只见他不动声色地一根接着一根猛抽着烟,不一会儿已经抽掉了小半包。他身边的左卉子虽在跟江云笙等人说笑,却始终半依偎着他。

罗曼没有理会这条微信,反而起身坐到了贺导的身边,这样离秦朗和左卉子倒是越发近了。

左卉子顶着一脸的天真烂漫,拿起一只橘子剥了皮,掰了两瓣,亲昵地送入秦朗的口中。秦朗也很自然地冲她笑了笑,然后继续看着手机屏发信息。两人的态度暧昧至极。

罗曼忽然感觉一股恼怒的热血冲上头来。她好多年不曾有过这样的情绪,一直以为那是十来岁小女孩才有的冲动。这冲动让她一时分不清秦朗刚才发来的微信,是故意在支开自己,还是嫌自己在场妨碍他尽兴。这让她更觉得包厢里令人窒息的烟臭和众人无聊的笑谈是那么粗鄙低俗。

“他一会儿来找我喝酒,一会儿陪萝莉K歌。他想故意让我看着他们一起吞云吐雾,一起吃橘子的样子吗?他想干嘛?这就是他所谓的这两天不会来见我的理由?就是他为后天要拍的大决战设计的戏?”罗曼想着,脑回路大乱,真心后悔蛮好不要来这种地方。

这时,秦朗的又一条微信来了:“这里空气太差,早点回去休息!”

这一次,他仿佛是用命令的语气写给她。

“哈!他以为他是谁?”罗曼感觉热血都堵到了她的胸口。

她拿起手机,回复道:“来不来是我的自由,你是我什么人?管那么多!”

但罗曼到底是罗曼,写完了,却没有发,删了。常年的职场经验早已让她养成了越是有情绪就越不作为或“反作为”的习惯,因而她抑制住了第一时间的本能冲动,重新写了一句冷冷的客套话:“不劳秦老师费心。”写完后,故意等了几分钟,这才按了发送键。

她不想让秦朗察觉自己的恼怒和鄙视,那样反而会显出自己的狼狈,让他洋洋自得,以为她是为了他才吃左卉子的醋。她深知自己今晚既然来了,就得有面对这一切的心理准备。

罗曼定神看看包厢。原来并非像传说的那样,所有主创人员都参加了派对。除了找不到沙鸥,一向高冷的方芳也没出现。估计如果不是左卉子和投资方殷总的神秘关系,贺导也未必会给面子来参加这种无聊的局。

罗曼后悔,早知道方芳和沙鸥都缺席,自己也应该找个借口不来。可是这会儿都已经到了场,就总得坐一会儿,不能马上就走,尤其不能第一个走。

她没话找话一样跟身边的贺导闲聊,问沙鸥怎么没一起来。贺导说她感冒了,怕传染给大家。乔娜顺口说了句:“难怪好几天没见她了”。

秦朗却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掏出一盒感冒药递给贺导,说:“差点忘了,这个是您问我要的感冒药。”

罗曼听他的声音颇为嘶哑疲惫,感觉跟往常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抽烟太多的原因。

贺导这厢却早已高兴地接过了秦朗给他的药盒,一边仔细端详起来,一边说他这次出门匆忙,忘了带备用药。

“我这是替沙鸥要的感冒药。不过我自己心脏不好,也最怕感冒。这个药你还有余的话,也给我些。我是有感冒药就备着。尤其是回法国的时候,万一感冒起来,家庭医生要提前两周预约,去急诊的话,等一天都未必轮得到我!”他这时转向罗曼,“这个你最清楚了,是不是啊?”

罗曼笑着点头,说她在法国,感冒什么的也都用自己平时的备用药。

这时,贺导发现药盒里居然还有一张纸片,抽出一看,见上头是用手写的秀丽字迹。

秦朗说,他母亲是医生,总怕他随便把感冒药给人,说感冒的症状和种类不同,吃错药会闯大祸的。所以每次在他行囊里放备用药时,都会在每个药盒里放一张字条,清楚写明并强调,在什么症状下才可以用该种药。

“这真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啊!”贺导感叹道,并提起自己年轻时出国留学,他母亲也是这么“临行密密缝,犹恐迟迟归”。现在他自己的儿子十六岁了,出门几天,他太太同样也是千叮万嘱的。

“你说有意思吧?人这一辈子欠的,只有这种情债没办法还清。父母给我们的爱,我们难以回报;我们给下一代的爱,他们也还不完。人类就在这一笔笔情债里,从少年变中年,再到老年……”

说到这里,他环顾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说:“今天来卡拉ok的,大概就我年龄最大了吧?我正好是欠着上一代、又正被下一代欠着的年纪。我看你们大多数还体会不到被下一代欠着的感受吧!”

“贺导,您还没点过一首歌,就已经暴露年龄了哦!”江云笙打趣起来,“我们现在都说去KTV,‘卡拉ok’这个说法明显带了深刻的时代烙印啊!”

这一番话非但没让贺导生气,反而引得他跟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连罗曼在边上也深感有理地跟着笑了,庆幸自己平时跟这种娱乐不沾边,所以也不至于栽在这类细节上。

灯光师这时也兴致上来了,在贺导跟前晃着他夹烟的手笑说:“贺导贺导,我告诉您,KTV这种地方是最能暴露一个人年龄的!您看谁要是在这里点周杰伦的歌,准保是一路听着周杰伦成长起来的年纪,现在的点唱机上,周杰伦的好多歌都被算作‘经典老歌’了……”

“哦!是吗?”贺导惊讶着,说他一首周杰伦的歌都不会唱,一直都觉得那是年轻人听的,怎么竟也成了老歌。

于是大家嘻哈喧闹地凑了个“暴露年龄三人组”,由代表四十岁的摄影师、代表三十岁的江云笙和代表二十岁的左卉子组成,恶作剧般的要对包厢里的所有人口进行年龄普查。

左卉子自信满满地随口招供说:“我21,在这里可能是最小了。”

当然,有谁会在这个年纪害怕暴露年龄呢?这可是一个万千宠爱集一身的年纪,左卉子自报这个数字时的语态神情,就好像她相信21岁如她的美貌和姓名一样,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罗曼想着,她想起自己21岁的时候也是如此坦然,如此自信,如此毫无顾忌。

然而此时,她的心却跟着大家的起哄而悬了起来,不知道他们将会用什么招数来普查各人的年龄。她确定谁都没有恶意,只不过是无聊的娱乐罢了。但谁让她自己掩藏得那么从容笃定呢!竟没有人看出她此刻正在惶急地盘算着如何从这里脱身,千万别轮到自己被这拨人戳穿心底最深处的隐秘。

可是,终于这游戏还是轮到她了。幸好她刚才观察到,“三人组”无非是通过测试问题来猜各人大致年龄的,比如问对方上学时,暑假给自己留下最深印象的电视剧是哪一部,或者让对方说出一首最熟悉或最喜欢的歌,以此推断各人生于哪一年代……

罗曼趁着大家做游戏的当口,已经有了主意,便先从手机上搜索下载了她需要的东西。等江云笙、左卉子他们到了自己跟前,她坦率地说自己的娱乐主要是阅读和旅行,不太看剧,也不太听流行歌曲。因而无论三人组问及哪部电视剧或哪首歌,她都摇头说只闻其名而已。

她并不需要说谎,因为他们提到的电视剧或歌曲风靡国内时,她不是在法国就是在世界各地逍遥游。整个二十岁,可以算作她人生的第二次发育,是精神的发育。在那段岁月里,她的注意力和兴趣点几乎都浸泡在了西方文化里。

这个意外又特别的反馈果然让三人组有些错愕。他们从罗曼的脸上确实也看不出她有撒谎的躲闪痕迹,而且她还承认了她看过老版的《西游记》《红楼梦》等一些只有贺导这个岁数才会看的电视剧。但这并不能说明她跟贺导同龄,因为年轻一代大都会上网看这些经典剧目。更何况,贺导都奔六的人了,在座众人打死都不会相信,看上去跟乔娜、方芳差不多大的罗曼会跟贺导是同代人,即使整容、拉皮、打玻尿酸,也变不出这张脸和这状态来。

贺导坐在边上乐了,跟三人组说:“你们就绕着走吧!她是在法国待了多年的,跟小龙女在古墓里一样,完全和你们两个世界,你们这一套没法用在她身上啊!”

“您不也在法国多年么?”左卉子带着撒娇的口吻不服气地笑着,忽而又转向罗曼问,“那你在法国待了多少年?”

罗曼笑了,说:“你这个测试提问可超出了刚才说好的游戏规则啊!”

的确,刚才大家都说好了,只能通过歌曲和影视剧来猜年龄。左卉子他们三个人轮了大半圈下来,已经猜对了95%以上的人。不料到了罗曼跟前却像是一脚踩进了棉花,一时倒也不知怎么办。

这时只见罗曼从容地一笑,说:“要不我看这样吧!你们也不用再费心猜什么年龄了,今天既然是卉子小姐的生日,又正好卡在我这里,那我献唱一首歌,算是给卉子和大家助兴。好不好呢?”

这个提议太及时太讨巧了,立时引来一片叫好声。眼看着自己总算机敏躲过一险,化险为夷的罗曼反而神情轻松愉悦起来,对大家说:“不过点唱机上的歌,我是真的都不太会。所以请大家允许我唱一首法国香颂《在巴黎的天空下》,这也是我对刚才卉子小姐提问的回答吧!”

众人当然觉得这样更好更新奇,无不赞成。左卉子也不会傻到不知道罗曼这是在给她一个很大的面子,当即拍起手来。于是罗曼打开手机,找到了刚才下载的伴奏音乐点开,便手持麦克风,跟着伴奏唱起了法语歌。

这一唱,顿时唱得众人都被镇住了。

都知道法语好听,平日里也会偶尔听到贺导用那口带着浓重江浙腔的法语打电话,可此时,富有韵律感的声音和曲调从罗曼的嗓子里唱出来,那纯正又迷人的法式吐字,那充满磁性甚至略带野性的温软音色,瞬间让人恍若来到了神往的巴黎。

虽然大家听不懂歌词,但那首歌的旋律并不陌生,总能在纪录片或影视剧里听到。而此时此刻的罗曼仿佛与这首歌融为一体,耳边优雅散漫的梨花发卷不经意地滑过面庞,像是要拂去她轻轻闭着的双眼上那一抹怅然与落寞。

SousLe Ciel De Paris,在巴黎的天空下。

罗曼似乎重又回到了自己20岁时的巴黎——清晨的塞纳河左岸,空气里混合着金色的阳光、纸皮面包刚出炉的香气,以及咖啡豆在研磨机里兴奋的作响声……她像是一个款款踱着步,悠然哼着鼻音的俏皮浪漫的法国女郎,浑身散发出极致魅惑的女人味,正在巴黎的天空下尽情释放自己灿烂而沉醉的情怀。

那是她的二十岁,是流淌在她生命中的二十岁,是她回望起来依旧澎湃激越的似水年华。

她不愿睁开眼睛,随着自己那夜莺般低婉流转的歌声,她似乎感觉到有一双炽热的眼睛正紧紧地随着自己,一起徜徉在她永恒的青春里。那双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好像清朗的星光覆盖着她、环抱着她,在周围连片的混沌不清的烟雾里,独与她灵魂深处的激情融为一体。

如果左卉子耀眼的青春是挥洒在大河上的晨光,那么罗曼的歌声则是绝美的斜阳反射在水面上熠熠生辉的粼粼波光。连罗曼自己都没想到,藏在她心底下对青春即逝的黯然伤怀竟会被自己的歌声荡涤得一干二净,让她被二手烟熏得发昏的心情跟着清澈透明起来。

热烈的掌声与喝彩声终于把罗曼从梦境里唤醒,她看见自己剧本里写的朱楚天正松开罗敷的手,对她笑着说了声“生日快乐”。原来,他俩不知何时起在她的歌声里翩翩起舞。幸好,罗曼刚才唱歌时一直闭着眼睛,此刻也权当没看见。

她也趁势走上前去对左卉子道了一声生日快乐,并和大家一起为寿星举杯。

那一瞬间,罗曼是真心祝福和羡慕左卉子的。21岁,意味着正有大把的青春可以任她挥霍。这个娇艳的美少女,世界是她的,爱情也是她的,人生的画卷正在向她热情而肆意地展开着。

在法国,人们总重复着司汤达说过的那句话——20岁的年轻人,她们对世界的憧憬以及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有所作为的心思,是压倒一切的。

罗曼经历过,并深刻体会过左卉子这种压倒世界的芳华。然而此时的她,想得更多的是——如何不被这个世界压倒。

正在喧闹之际,她忽听身边的贺导接了个电话,只见他神色有些慌急地说:“你提前这么早到了?你等等!别上楼去,我在外面,这就回来……你在楼下等我,别上楼!等我十五分钟……”

说着,贺导挂了电话,起身跟左卉子告别,说自己晚上还有事,必须先走。

这正中罗曼下怀,赶紧跟着说自己也随导演回酒店去赶写剧本。

于是她冲着左卉子和众人摇摇手以示作别,唯独不看秦朗一眼,转身跟着贺导出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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